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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
    平安喜乐听得他们的辩解,气的两脚踹翻他们,一边向公主和萧艺请罪:“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身为殿下贴身伺候的,没能看好王府,让这群蛀虫猖獗,奴才罪该万死!”

    萧艺拉他们起来:“你们跟着我在军营,哪里管得到府里,他们这样可恶,姑姑,把他们都赶走吧,府上的奴才也得裁了,我一个人,又不怎么回府住,这些奴才伺候谁?倒养肥了他们的胆!”

    公主拍拍萧艺的手:“这事我说了不算,待会儿咱们进宫去,这事得告诉你父皇母后,让他们给你换个老实的管家长史来,库房的东西也得追回来,账上的银子也得查,还有你各处的产业出息,可不能让他们贪了。府上奴才确实要裁,把那些手脚不干净偷懒耍滑掐尖要强的都打发出去,踏实勤快的赏点银子留下来,对了,皇兄不是给了你一个幕僚吗?人呢?”

    萧艺被公主一大堆话绕的晕晕乎乎的,就听到了最后那句:“他和阿铎都在军营呢,平时也跟着我。”

    公主又问他:“那他们的衣食住行可是王府包的?”

    平安答道:“那是自然,这些奴才还没那样大胆,敢克扣我们的东西。”

    萧艺有点傻,他身边配的人便都精明,若是短了他们的用度,还不得把王府的底给掀了。

    公主走累了,便一行人去了萧艺的正院青云院坐,萧艺没什么取名天赋,都说正院名是府上的门面,萧艺干脆就用了他在宫中的青云殿的名头,也没有人挑不是。

    公主等人在青云院坐下,便有院里的下人上了特贡的毛尖来,点心也做的精致可口,青云院摆设布置也很辉煌大气,与外头的乌烟瘴气截然不同。难怪以平安喜乐的精明会一直没发现其中猫腻,做戏做的这样好,不是特意去查,谁能知道。

    公主派了芙蓉海棠桂圆等几个得力的大丫鬟和王嬷嬷一起去各处查看,自己则语重心长的叮嘱萧艺。

    “虽说男主外女主内,只是也有句话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一心想做大将军,若是府上内务都理不清,怎么带兵打仗?唉,这府里还是得有个女主人,瞧瞧这像什么样子。”

    萧艺垂着头听公主教诲,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挺没脸,本来还想着带公主一家来参观他的府邸,谁知道看了些这样的东西。但是公主最后一番话却说到了萧艺心坎上,萧艺点头如捣蒜:“可不是,我府上就缺一个女主人呢,宝宝你住进来好不好?”

    郡主当做没听懂他的话,今天全程她虽然气愤,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公主作为姑母帮侄子管事还勉强说得过去,她作为表妹,哪里能管表哥的家事。

    公主见女儿装菩萨,便少不得替她岔开话题:“现在先不说这个,先把你府上的烂摊子料理好,你叫人去军营告个假,这几天理清家事。”

    虽然一个大男人为家事所困告假挺没面子的,也称得上因私废公,但谁让他是王爷呢,这奴大欺主可就不是一般的事了。

    芙蓉几个去了近两刻钟才回来,回来时脸上都带了怒气,葡萄最是个暴脾气,话音里掩不住的愤恨:“几位主子是不知道呀,这王府里正主子不在,那些奴才都自个儿做主子了!那管家的女儿,占了后头顶漂亮一个院子,四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使唤着,穿金戴银的,比许多大家小姐都像模像样的!还有那屋里的摆设,库房那么空,怕是都搬到她屋里去了!这样的事可不止一桩,好几个管事都是各自占山为王呢!”

    葡萄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着,公主等人都是气得喘不过气,“把那几个呼奴唤婢的副主子带过来,我倒要瞧瞧,他们有多大的脸!”

    公主这回是真怒了,那几个豪奴被扭送过来,脸上表情不一,有惶恐的,有愤恨不甘的,有哭哭啼啼的。公主都懒怠看他们,让人摆了凳子在院子外头,甭管男女,都扒了裤子打板子,男的三十,女的二十,打死的拖出去,没打死的关进柴房,若不是要留着他们给皇后看,公主都恨不得当即把人发卖到大山旮沓里去。

    发落了那些人,公主又让管家领着芙蓉海棠去拿账本,管家已是吓得双腿发软站不起来了,公主看着碍眼,便让芙蓉两人直接去找账房。

    闹腾了这么久,公主先让人都下去了,他们一行人用了午膳,各自找了屋子歇息,下午才开始查账。

    帝后知道萧艺不善打理庶务,也怕他受人蒙骗,给他置产业时便大部分买了出息好的田庄,以及几处地段好的房产,铺子只有两个,一个酒楼一个笔墨铺子,都是容易盈利的。英王府就萧艺一个主子,他本人又不赌不嫖,应酬交际也少,英王府的账务应该是只进不出的。再加上萧艺出宫开府时皇帝给的三万两安家银子,以及萧艺这些年的私房,还有他这两年的食邑俸禄,账上的现银最少也有十万两吧,可是芙蓉几个查了一番,发现账上只有一万三千两银子。

    公主实在难忍愤怒,抢在皇后跟前,把长史和管家以及账房都打了一顿。账房这才招认,说他和几个管事把账上的现银挪出去放印子钱了,还把管家和长史手里那两份登记他们挪用了多少钱的簿子也曝了出来。

    管家和长史知道兜不住,在公主问话之前,便把那簿子的藏匿之处说了出来,芙蓉等人当即去两人的住所处把簿子拿了出来。

    公主看了这簿子上登记的,什么人什么时候拿了什么东西去哪家当铺换了多少银子,条条列列清楚的很。

    公主把簿子合上扔在桌子上,让人把那簿子上提到的人都抓起来,暂时关在王府柴房或杂物房,一行人去了宫里找皇后做主。

    白霆不好入内宫,便回了公主府。公主领着萧艺去找皇后,郡主则去找皇帝,这对父母心够宽的,连下人都能欺到萧艺身上,这两年她们不在,萧艺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呢!

    皇帝见郡主气呼呼的来找她,奇道:“难得给你放个假,你怎么还进宫来了?”

    郡主没好气道:“给你儿子讨公道来了,你儿子多,不稀罕他,我可缺个亲兄弟呢!”郡主心里不爽快,连“您”都不用了。

    皇帝一听就知道又是为了萧艺的事,“萧艺又怎么了?朕少他吃还是少他喝了?倒让你来兴师问罪。”

    “他倒是不缺吃少喝,可是连下人都能欺到他头上了!英王府都要给人搬空了!还不是打量着您和皇后都不管他,要不然那些奴才敢这么作践他?”

    皇帝瞪了元宝一眼,却不背这个锅:“他都出宫开府了,难道还让朕和皇后给他打理家事?他府上也确实需要个主母,朕可等着你呢,你今儿就给个准话,答不答应,若是答应朕给你们赐婚,不答应朕就撮合他和宋家姑娘,皇后可一心让她侄女做儿媳妇呢!”

    郡主心中没来由的慌乱,她是肯定不能嫁给萧艺的,但是萧艺和宋词清也不成呀,都是表兄妹呢!

    郡主把心中所想告诉皇帝,皇帝听烂了她那些表兄妹结亲不利子嗣的话,话音一转:“朕也不是非宋六不可,你不是有个好姐妹姓林的吗?之前你还求朕给她赐婚呢,好像婚事出变故了是吧,正好让她和萧艺凑一对吧,听说是个温和懂礼的,正好和萧艺一动一静,互补。”

    皇帝此举不可谓不毒,郡主被他逼得要跳脚:“皇舅您怎么乱点鸳鸯谱,雅清姐姐只是个四品官的女儿,怎么配阿艺这正一品亲王?其他几位王妃哪个不是出身世家大族?皇舅这想法,皇后娘娘第一个不同意!”

    皇帝也就是试试郡主的态度,瞧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要说她不喜欢萧艺,皇帝能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这扭捏矫情的样子,和当初公主嫁白霆时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女俩。

    “今年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到时候朕让皇后看着,给他和老七都选几个,王妃侧妃都从里头挑,反正你打定主意不做朕的儿媳妇,朕也不勉强你。”

    郡主听到这话,诡异的沉默下来。

    坤宁宫里,皇后听得公主带着萧艺来诉苦,那是又羞又怒。怒的是那群奴才作践她儿子,也怒萧艺没出息,被奴才踩到头上。羞的则是自己儿子受委屈,她做亲娘的没发现,倒让做姑母的公主来出头,难怪萧艺一直都亲公主,自己对他,也着实疏忽。

    皇后看了公主呈上的簿子,气的一巴掌拍在红酸枝木椅把上,长长的护甲划过木料,发出令人揪心的吱吱声。

    “沫云,你带几个人去英王府料理,那些背主的奴才全部打死,长史送到大理寺去。库房的东西也要追回来,还有那些刁奴的家都抄了,抄出来的东西也送到王府库房。”公主府王府的长史都是正五品官,要定罪也得走程序,不过结果和那些奴才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