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朱奕能挥挥手,“往事不堪回首啊。不过嫂子,我之前对你可是神交已久。毕竟,这年头能把舒伯珩治得服服帖帖的,你是第一个,也绝对是唯一一个。”
庄凌最后还是去了舒伯珩原本的专属病房里躺着打算对付一晚。他抱着被子,假装上面有舒伯珩的温度,这么一想,竟然睡意就袭来了,他慢慢地放空意识,放任自己陷入黑沉。这一晚,他的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就连一直以来不断困扰他的噩梦都没有找上他。
庄凌醒来的时候还在床上发了一会呆。
怎么可能呢?
他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却被不间断地提示铃声弄得瞬间清醒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恍惚地想,难道是大家已经知道了情况,都打来慰问舒伯珩了?毕竟昨天,他为了不被分心,一整天都没带手机在身边。
不得不说,这年头,像庄凌这么任性的艺人真是打着灯笼也不可能找到一个了。娱乐圈里随便一个二十线开外的艺人也恨不得时刻将手机带在身边,就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和工作,哪像庄凌?动不动就玩失踪,对于一些针对他的“黑”,除了一开始为了舒伯珩积极点外,后来也抱着懒得理的态度,想起来就发一条微博,然后再次销声匿迹。
庄凌马上点开短信列表,发现大部分确实是来关心的,他们对这场“突来横祸”表示很遗憾,劝他要保重自己,不要等舒伯珩好起来,自己却倒下了。庄凌对这样的言语表示很熨帖,他接着往下看,还刷到了一条余姚的短信,上面除了也关心一下舒伯珩的身体外,就只有一句话,让他去看微博热搜。
庄凌本来还想,有什么好看的呢?不就是那些糟心事,朱奕能现在节奏带得这么好,自己就没必要掺和了。可是当他打开微博查看之后发现,十条热门微博他现在占了四条,其中两条分别是#华道祈福#,和#华道庄凌#,这两个话题旁边都写着一个“爆”字,证明其火热程度。
他这才恍惚想起,昨天好像是周日,自己参与录制的这期《华道》就在昨晚已经在央视播出过了。由于事情太多,自己又实在没有心情,竟然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现在看这热搜的恐怖点击量,庄凌不用找余姚问就知道,昨天的节目收视率应该是创新高了。毕竟前面关于他们的八卦太多,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这时候恰好有这么一个关于他的综艺,想不爆都说不过去。庄凌更好奇的是,这个“祈福”是怎么回事。他点进话题一看,才知道原来《华道》节目组官方微博在昨晚节目播出之后,就发出了对舒伯珩的祈福微博,引起连锁反应,网友们也纷纷带上这个话题转发祈福,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连带着又讨伐了一番渣爹渣妈,声称要继续抵制舒禛庭掌权后所售卖的一切产品。
庄凌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还是有那么多人关心他们的呢,真好。不管是真心假意,亦或是跟风,此刻,这都是他们所需要的。
他打电话一一给那些有参与祈福的圈内好友道谢并发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条微博,延续了他一贯言简意赅的风格。
“谢谢大家[心],他会好的,我们还要一直走下去,永远。”
配图还是那张在病床上握手的照片。
第162章发布会
舒伯珩似乎只是想给舒禛庭一个小小的教训,几天之后,关于这次掌权人人品危机所引发的风波,也终于消散了许多。所有掉下去的营业额又重新涨了上来,这让舒禛庭以及忧心忡忡的厉梃稍微心安了一点。
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吧。是那个护士不小心发的一段视频几张照片,从而引起无聊的人转发、深扒,但到底还是网友,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个时候,舒氏作为大企业的底气就出来了。
舒禛庭嗤之以鼻,这点小事想折腾他,未免太过瞧不起人了。不过,他现在暂且无暇计较,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准备。
“我们联系的媒体来了几个?”
“几乎都来了。”
“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就一起出去吧。奕能啊,今天过后,我要送你一份大礼,可不仅仅是你的父亲。”舒禛庭笑呵呵地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
青年见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在那之前,我会先送你一份大礼。
舒禛庭今天特意装扮了一番,五十多岁的他,看上去顶多四十出头。不得不说,他不笑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威严的感觉的。
从他进入大厅开始,所有摄像机就对着他一阵狂拍,闪光灯亮个不停,让陆续上台的一行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顾忌着职业操守,这些记者估计要纷纷冲上台去噼里啪啦地问问题了。
舒禛庭领着他的人已经坐在了讲话席上,他的左边坐着朱奕能,厉梃不方便出席因而没在里头。
“各位,”舒禛庭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在想,为什么今天坐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儿子。”
“但我相信,两个小时后,你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的。首先,关于我儿子目前的身体状况,想必在座诸位也都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是,他得病了,刚刚得到消息,已经是恶化成胃癌晚期了,手术,没有成功。因此,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让他再撑起整个公司了。这个时候,我作为他的父亲,理所当然应该站出来,接下这个重担。”
“……”朱奕能坐在他旁边近距离听着这番煽情的“真情流露”,已经被恶心得快吐出来了。
我天,舒伯珩的病情在舒禛庭的口中变成了“胃癌晚期”、“手术失败”,这是怎样的一种恨啊?可想而知,舒伯珩如果实时看到这一段视频,会多么地失望。不过也好,这么一来,今晚过后,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脱离关系了。也这样咒自己的父亲,还真是让人恶心得吃不下饭,希望人不要气出什么好歹吧。
舒禛庭话音刚停,记者们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发问,一个个犀利地问题不断砸向台上,甚至不等他把一长串精心准备的发言稿继续背完。
“那么舒总突然消失就是去做了手术吗?您说手术失败了,那么他目前的具体状况是什么呢?”
另一个紧随其后,“您能解释下为什么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是什么促使他突然病发?”
“……”什么突然病发?谁告诉你的?舒禛庭差点要不顾自己地风度冲人大喊起来,他扭头看向朱奕能,用眼神问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进来的?”
朱奕能也显得很无辜,他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