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眼底涌出阴鸷,明明身受重伤应该在客栈躺着的人,现在居然就像眼中钉似得出现在他的眼前,简直不要太讨厌。
旁边船上的镇抚司士兵听到王爷下了令,赶紧走到苏溢清身边,正要动手,却听到苏溢清骄傲地说道:“王爷,要是你现在把我丢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萧澈皱起眉来,他像是受人威胁的?
“王爷,你别忘记了,我的力魄。”
苏溢清不客气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及力魄的事,萧澈的眉皱的更深了。
今儿一早在苏溢清的房间里面时,苏溢清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会不会……
正在萧澈纳闷的时候,苏溪却开了口:
“什么是力魄?”
魂魄这些是玄学,超过了她的科学认知。
以前在药王谷的时候,老谷主说让她多学学,可她就是不肯。
驱动行尸已经是毁了她三观了,要是再研究下三魂七魄,她就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萧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足尖一点,飞身而上,晃眼之间就落到了苏溢清的身边。
也是在瞬间,萧澈的手已经叉住了苏溢清的脖子:“你有事瞒着本王?!”
在客栈不说,非得要在这儿来说?
苏溢清不惧不恼,只是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就快要喘不过气了:“王,王爷要是不想,不想听,只管动手。”
萧澈眼底的阴鸷尚未散去,手潇洒一甩,苏溢清就被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在船舱上,又重重地砸到了甲板上,当场就呕出污血来。
苏溢清从甲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他也顾不得擦嘴角的血,一抬头就看到萧澈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呵,是打算在苏溪面前杀了我吗?”苏溢清挑衅地说道,“那我还真的是求之不得了,我一条命可以换你们中间的隔阂,一生的隔阂,死而无憾。”
“你也配?”
萧澈眼底杀意渐浓:“说,力魄到底藏着什么!”
他就不该相信苏溢清。
应该在客栈就将他拖起来狠狠地揍一顿,对付苏溢清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萧澈!”
还在原来船上的苏溪着急地直跺脚,现在这具身体的武力哪里能够撑得住她飞过去,只能在这边干着急。
“你们要做什么!”
这是要打死苏溢清么!
苏溢清后背撑着船舱努力地爬起来,然后冲苏溪的方向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他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导火索,此刻站在苏溪身边的葛天都想开个口:
“那个,鬼先生,如果还想活命就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真怕王爷控制不住呀。
在萧澈这边的船上,气压都显得不对劲,一个个的士兵都不敢上前,有的士兵已经借口下了船舱,另外一些要留守的只能保持自己的视线仰望天空、俯瞰大海,完全不敢往这边看几分。
这人真的是在挑事,真的是在找死么!
王爷的气场直接两米八了,还再出现挑衅。
“葛天,他们这是怎么了?”
苏溪着急地问道。
明明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
明明萧澈说苏溢清只是睡着了,怎么无端端的苏溢清会出现在船上。
而且,这件事不仅仅是她觉得吃惊,萧澈也很吃惊。
苏溢清是什么时候来的?
葛天也是一脑门的问好:“属下,属下也不知道。”
“萧澈!你发泄归发泄,别把人给打死了!”
苏溪知道萧澈是什么性子,可这话听着委实别扭。
苏溢清嘴角抽了抽:“苏溪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都快死了,你还让萧澈打归打!”
苏溪跺跺脚,她这不是在帮他么!
她最了解萧澈了,要是在这个时候求情,苏溢清铁定会被萧澈给拍死的,只有乖乖地站对位置,苏溢清才能保全。
真是的,白瞎了和她兄弟情这么久。
脑子还真的不好使。
萧澈全然不知道已经落到了苏溪的计谋之中,得意洋洋地仰起头来,一脸骄傲。
看,他媳妇儿始终都是他媳妇儿。
胳膊肘就是不会往外拐的。
萧澈不耐烦地睨了一眼苏溢清:“说吧,力魄里面到底有什么。”
“哈——”
慵懒的声音从船舱里面传出来,带着惺忪的语气:“真是吵的本座头疼了。”
萧月从船舱走出来的时候,葛天的脸都黑完了。
什么时候船上多了那么多人!
他居然不知道!
很快,萧澈转过头来,一记死亡眼让葛天吓得几乎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真的是检查过的!
萧澈哼了一声:“没想到圣女也好这口,擅入军中重地。”
萧月睨了一眼周围严阵以待的士兵,尴尬地呵呵笑道:“哪有哪有,本座这不是瞧你们准备出海,也没有时间同你说几句,就来了。不过本座可得申明,本座没有擅入军中重地,如果是,也是你萧澈带头的。”
“本王带头?”
萧澈严肃地看着萧月:“倒是需要请教圣女了,本王怎么带头了?”
“本座记得,王爷应该是递解了兵权吧?”
萧月的一句话呛的萧澈说不出话来。
萧澈带兵名不正言不顺,不过现在这些士兵敢于跟着萧澈,应该是镇抚司当年的密令。
一入镇抚司,一辈子都是镇抚司的兵。
只要镇抚司的督统没有换人,那就得认主。
镇抚司一直都是独立自主的军队,这一点也是先帝赋予萧澈的权力。
所以就算萧澈交了兵权,对于镇抚司的士兵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约束。
在明,他们可以归属到任何军队,但在暗,或者说,只要萧澈需要他们,他们就会出现。
当然这些不能明着来。
就算是对萧衍,都不能说的直白,更何况是对昆仑圣女萧月。
萧澈并不打算解释那么多,他有自己的打算。
“赫北皇朝的事,本座并不应该插手管,不过呀……”萧月走到萧澈的跟前,压低了声音,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站在另外一艘船甲板上模样十分着急的苏溪:“可若然苏溢清离苏溪太远了,容易出事。”
萧澈的眉头都快要拧起来了,脸色也极其不好看,铁青的好似整个天都要沉下来一般。
“圣女最好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苏溢清这厮离苏溪远了容易出事?
走的近了才容易出事好吧!
苏溢清这厮,从头到尾就没有对苏溪动过好念头。
以前苏溪是白羽的时候,苏溢清就一直缠着,现在换了个皮囊还要一直缠着!
神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