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小心翼翼地从齐北手里接过令牌,这可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符了,可得谨慎。
正在若水考虑怎么藏好的时候,叩门声却是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若水紧张地看向齐北,赶紧背过身,将令牌藏好。
齐北看了一眼若水,直到若水点头,齐北才将房门给拉开。
霍楠就站在门口。
齐北不悦地皱了下眉:“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们。”霍楠的声音淡淡的,目光却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若水。
“你有这么好心?”齐北哼了一声,“难道不是要取道雁雍城?”
“你和我做兄弟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意图。”
“你的意图,很明显,谋反。”
齐北不客气地说道,“在这个时候,带着御林军去雁雍城,除了要机关算尽地夺取丁雯将军的兵权,还会有什么?”
当年,他们也曾在雁雍城驻扎过,所以霍楠这一次带兵前往,丁雯将军应该不会怀疑他另有所图。
“你说的不错。”霍楠点点头,走进房间,不客气地坐下。
他并不怕齐北忽然发动攻势,他手里还拽着两千镇抚司士兵的性命!
霍楠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齐北坐下。
齐北骄傲地瞄了他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
现在他是阶下囚,霍楠来这儿,岂会这般好心?
霍楠也没有强制要齐北坐下,只是又倒了两杯茶水,推了一杯到齐北的面前:“我这一次来,是打算告诉你,我会带着你一起去雁雍城。”
“我不会去。”齐北连多想片刻都没有,直接拒绝。
霍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彩。
双保险。
原本以他的身份要去雁雍城,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他是王爷手下的一员猛将,但王爷将兵权尽数还给皇上之后,霍楠却接管了御林军,这一层若是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会将霍楠和楚家联系起来,若是丁雯将军也往这方面想了过去,霍楠入城可就有些困难了。
“我不会助纣为虐。”齐北冷笑,“你这一次去,是害怕丁雯将军不给你开城门,让你的阴谋无计可施,所以你才会想到我,让我去。霍楠,你可真够卑鄙的。”
“你不去?”霍楠脸色沉了几分,“那我还有更卑鄙的。”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两千镇抚司士兵。”霍楠站起身,“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何须同你客气?”
齐北猩红了双眼:“霍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霍楠冷冷一笑,“别忘记了,我们可都是王爷教出来的,当年王爷一句戏言,让白尚书大破盍族大军,牵一发而动全身,盍族全族被灭,这等心狠手辣,我们还有的学。”
“你不配提及王爷。”
齐北咬牙切齿。
在这一刻,他可算是看清楚了。
霍楠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卑鄙!”
霍楠一点儿都不恼怒,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却在若水的身上上下打量,看的若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齐北挡在若水的身前:“你想如何?”
“你以为我会如何?”霍楠皱起眉,“倒是你,如此紧张,你别告诉我,存安才死没多久,你就另结新欢了。”
他走过来,就站在齐北的面前。
目光却好像有穿透力那般,锁定了若水。
“齐北,你可是有东西要让若水带出去?”
若水的身子忍不住地颤了颤,她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了那般。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会被发现的!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霍楠抱着胳膊,“不如你们给我证实一下。”
齐北脸色阴沉:“霍楠,你别太过分。”
“我这是为了安全,这也是都尉大人教的,宁杀错,不放过。”
“你可学的好。”
“你就学不好了。”霍楠嘴皮掀了掀,“妇人之仁,难成大器。”
齐北没有让开,霍楠皱起眉,眸光一直都在若水的身上:“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霍楠,你别太过分!”
“北爷。”若水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既然驸马爷想要检查,我不过是一个丫鬟,有什么不能被看的,我这辈子又不会嫁人的。我生而为奴,是王府的奴婢,奴籍一直都在王爷手里,是注定了一辈子要伺候王爷和王妃的。”
她将腰带丢在地上,脸上却是不满了鄙视:“驸马爷那是没有安全感,就像王妃说的,自己没本事,生怕被人阴了,坑了,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水速度很快,外袍,衣裙一件件地脱掉。
最后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再脱就只有肚兜了。
齐北脸色已经被气的通红:“霍楠,王爷教过你这么羞辱人么!”
霍楠犹疑地看着若水。
刚刚进来的时候,若水一直都在闪避他,分明是在害怕,可现在,反而坦坦荡荡的,莫非真的是他看错了?
他自问看人不会有错的,但……
只剩下里衣了,再脱就只有肚兜,也装不下什么东西。
“算了,”霍楠转过身,“穿好你的衣裳,免得我被人说成欺负良家妇女。”
他冷冷地走出房间。
齐北赶紧脱下外袍兜头罩住若水。
“你傻了么!”齐北将房间门给关上,转过身正要开口训斥,就看到若水一眨眼落下两行泪。
齐北的心又软了:“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人说闲话么!哪有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的,以后你怎么嫁人,你……”
他越说,若水的眼泪就落的更厉害了。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齐北将衣服全都给若水捡起来,然后放在床上,却有说不出来的纳闷,“令牌呢?”
若水脸色一红,只有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齐北上下打量了一番若水,没腰带,没兜儿,令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放在哪儿?
“你,那边去。”
若水从牙缝里面憋出一句话来。
齐北“哦”了一声,赶紧往桌子那边走。
若水将齐北的外袍给脱掉,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胸前将令牌给取出来,沉沉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刚刚动作快,否则可得被霍楠发现了。
齐北背对着若水,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你到底把令牌藏哪儿了?”
“你闭嘴!”
若水面红耳赤,能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