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的错,只是记得杀人凶手的脸,记得就杀人凶手的声音,可杀人凶手是谁,叫什么名字,她真的不知道。
当年的她只是躲在角落里面,因为害怕,不敢出声。
欧阳玉婵连连摇头,她声音都显得颤抖:“不是我,不是!”
“咳咳。”
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萧澈潇洒地将茶杯给放下:“岳父大人,看来今日的归宁,并不清宁,这件事怕我等都做不了主,需要刑部来插手了。”
杀人放火的事情,镇抚司也不想管。
“老爷,我……”
“二嫂!你也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呀!”白镇棋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到底是怎样,有人说你杀人放火,可你偏说你没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白羽随随便便地找了两个人来,就说我杀人放火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人来说,她欺君罔上呢?”欧阳玉婵已经口不择言了,她死死地拽住白镇堂的衣袖,“老爷,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就算是有,也得没有。
这种事怎么能够承认,除非白羽有证据。
“证据刚刚不是说了吗?”白羽活动了下脖子,无所谓地说道:“你们去看看白鹃就行了。”
“看白鹃做什么?”白镇棋纳闷地说道,“我就假设你的推断是正确的,白鹃的确是二嫂买回来的,但是,买鹃儿的时候,鹃儿还是襁褓中的孩子,也不可能记得谁才是她的亲生爹娘呀,你这话说的,让我还真的不懂。”
“证据就在白鹃身上。”
毁容的女人赶紧道:“是这样的,我姐姐还没有惨遭这个毒婆娘毒手的时候,曾经同我说过,贩卖的那个女婴虽然是强者的孩子,但因为强者生母并非武者,但父亲却是一个高手,但女婴父亲在一场战乱之中死去,所以女婴的母亲需要将孩子卖了换银子来作为活下去的本钱,但又害怕女婴天赋不够高,所以在打算将孩子卖掉之前,就开始服用能够提高武力的丹药。”
葛天明白过来了:“但凡武者父母一方不是武者,孩子的武力就会大打折扣,不过若母体一直服用丹药,可以将婴孩的武力提炼到极致,但这会很伤孩子的。”
“不错。”
毁容的女人肯定地说道,“那个孩子出生就有问题,不过需要时间才会慢慢地呈现出来。”
“孩子有什么问题?”白镇棋好奇地问道。
白鹃很正常吧。
“是这样的,那个孩子一旦过了五岁,骨骼的成长速度就比不上同龄人,这是因为所有的能量都用在武力上了,而且,孩子的脑部骨骼也会发育异常,会柔软,甚至会少一两块,孩子会经常头疼,还有最大的一点,若然孩子的武力还继续被人提炼,孩子的经脉会承受不住,甚至会反噬到皮肤上,皮肤上会出现暗红色的印记。”
“第一点好像有些靠谱。”
白镇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哪有靠谱了!”欧阳玉婵愤愤地说道,“我家鹃儿不过是比同龄人矮了些,白羽就有多高吗?”
“我这小身板,难道不是你长年累月克扣我们二房月前而造成的营养不良么?”
说起这个白羽就来气,她的火辣身材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该发育的地方,还是那丁点儿!
算了,平胸就平胸,省布料。
“其实,要证实,很简单。”萧澈站起身来,“岳父大人,不介意我们找人检查五小姐吧?”
“介意!”欧阳玉婵第一个反驳,“我女儿无病无痛的,凭什么要被人检查?”
白镇棋鄙夷地看着欧阳玉婵,怎么看,都觉得二嫂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可不是小事。”礼部的侍从赶紧道,“看来得让刑部差人来检查了。”
“不必费心,刑部的人已经去后院了。”
欧阳玉婵大惊失色,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外面就冲了出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让刑部的人见到鹃儿,鹃儿的身世绝对不能够被人挖出来。
不可以!
白镇棋看着欧阳玉婵往外跑出去,那速度……
“被狗追么?”
“不是被狗追,是怕被刑部的人查到什么。”
白羽伸了个懒腰,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时今日。
如果不能够一次性将欧阳玉婵给扳倒,恐怕还有后续的麻烦。
杀人放火、贩卖婴孩,这两条重罪,足够砍头了。
欧阳玉婵的罪名坐实之后,欧阳家根本不可能再动用什么人力物力地来帮忙。
面对这样的罪犯,欧阳家避之不及。
“你不去看看?”白羽看向萧澈。
萧澈就坐在位置上,继续喝茶:“不去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留点儿力气,牢房里面还有个人尚未放出来。
最近白羽也是,老是喜欢将人送到牢房里面去,他还得想法子将楚宁救出来。
不过,要藏着。
白镇棋心中不安,他将就要走出门口的白羽拉住。
白羽回过头:“怎么了?”
“喏。”白镇棋抬了下下巴。
白羽这才发现,原来白镇堂还在原地。
“爹?”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鹃儿不是白家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白镇堂不可能还相信欧阳玉蝉的无辜了。
她的性子,杀人放火也是做得出来的。
“四年前。”
“你瞒了我四年。”白镇堂皱起眉,“为什么要揭开?”
“爹想要继续被人骗?亦或者,我可以放任害我娘的人,逍遥法外?”
虽然娘的死,和欧阳玉婵无关,但十六年来,欧阳玉婵仗着自己是白府当家主母的身份,处处施压,她们过的那叫什么日子?
欧阳玉婵教出来的女儿,对她可全都没有手下留情过。
如果她这都能够忍受,就真的太脓包了。
“羽儿,爹一直都教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就学不会?”
白镇堂痛心疾首,他看着白羽,“你可有想过,鹃儿的今日,也许会是……”
“岳父大人。”
萧澈的声音冷冷传来,紧接着便是杯子搁在桌面的声音,无比清脆。
对于白镇堂来说,就像警铃一般。
萧澈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看来今日归宁的午膳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此事真假,交给刑部定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