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皱起眉,这是几个意思?
当着他的面儿,袒护楚玉?
白羽打了个哈欠:“我今天太累了,真的不想再多想、多问什么了。朝堂之上的事,我不想去问,不想去管,我也问不到,管不着。我只是想,我周围的人,干干净净。”
她仰起头来,看着萧澈,那句话却是不敢说出口。
她是盍族人,这件事,萧澈知不知道?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万一萧澈知道,那他肯定有法子的。
可若是他不知道,她问出了口,身为赫北皇朝摄政王的萧澈又该如何自处?
白羽现在脑子里面全都是一团浆糊。
在没有见到萧澈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这么多麻烦事,现在想起来,真的好难,好烦。
“他,也算干净?”萧澈嗤笑着。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楚玉也绝对算不上干净。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让我静静,好不好?”
原以为,身份这个问题,只是让她一个人烦一烦就好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和萧澈之间,盍族却是一个巨大的鸿沟。
萧澈皱了下眉。
“哎呀!你们在这儿呀!”
白镇棋恍恍惚惚地赶来,一把拉住白羽就往阿旭的房间走去:“还傻愣着做什么!阿旭那边难受的很,你这个做大夫的,也不去瞧瞧,都不知道你师父是不是白教你了。”
顿了顿,白镇堂又朝萧澈这边嚷了嚷:“王爷!我们白家都是戴罪之身,就不招呼你了,你要了解什么,去书房找楚将军吼——”
末了之后,又压低了声音对白羽道:“你又在做什么,怎么我看王爷要发飙了?”
“三叔,你不懂。”
“什么不懂,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
两叔侄的对话,显得高深莫测。
白羽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拽着白镇棋差点一个趔趄。
“我,你,你们……。”
“哎呀!你在支支吾吾的说什么?”白镇棋皱起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是什么人,我这个做三叔的不知道么?你是二哥从战场上抱回来的,至于你爹娘是谁,我也不知道。”
“哈?”
白羽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什么叫爹娘都不知道?”
白镇棋嘴角抽了抽:“是么?呵呵呵呵……”
惨了,说漏嘴了。
白镇棋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巴子,太冲动了。
“三叔,你到底还知道什么?”白羽尴尬地看着白镇棋,“你二十年前离家出走,我二十年前来到白府,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走的?”
如果是,就真的太尴尬了。
“算一个原因,”白镇棋赶紧摆摆手,“不是主要原因。”
“你别安慰我了。”
“我安慰你做什么,你只是我挂名的四侄女儿,我要安慰也去安慰白鲲、白鹰和白凤呀。”白镇棋微微抬了下下巴:“你觉得呢?”
他的两撇胡子在风中瑟瑟发抖。
白羽撇了撇嘴:“三叔,爹是不会告诉我这些的,你能不能和我好好地说说?”
就算有一点点的线索,都能够抽丝剥茧呀。
“我也知道的不多。”白镇棋想了想,“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战场上当二哥的左膀右臂,当年大哥战死,二哥就发了疯那般要将盍族的人一网打尽,双方死伤惨重,后来盍族皇族顶不住了,前来议和。”
白镇棋严肃地回忆着:“我记得,那个时候来议和的是盍族的祭师,身边还跟着个年轻人。我军损失惨重,对方议和的条件达不到二哥的预期,所以就谈崩了,二哥当年年轻气盛,将年轻人给扣下了。再后来,盍族发动了最凶猛的行尸军队,二哥差点就抵挡不住。”
“那个年轻人是谁?”
“盍族的公主,昱轻。”白镇棋念及此处的时候,忍不住对那位巾帼英雄竖起大拇指,“你根本不会想到,那个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公主,竟然是曾经以一己之力破了我们兄长十万大军的铁娘子。她是我们的仇敌,大哥就是死在她的行尸军队之下。”
白羽恍然大悟:“难怪爹要将昱轻公主扣下了。”
原来如此。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可刚刚三叔所说,明明是来议和的,就算是议和失败,也应该将人放回去,不过却只是放了祭师回去,那位年轻人却被扣下来了。
“所以,爹能够抵挡下行尸军队,也是因为昱轻公主?”
白镇棋点点头:“是。”
“那位公主用了美人计?”
“公主并不美,只是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吸引力。”白镇棋回忆过往,脑子里面还是有那位公主的样子,不过他最在意的不是对方的容貌,而是对方的……
医毒双修!
他从未见过能够将毒和医术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昱轻公主算是顶尖的。
“昱轻公主是怎么抵挡下行尸的?”
“咦?”白镇棋好奇地看着白羽,“所有人都会问,你爹是怎么抵挡下行尸的,你倒是好,直接就问战俘是怎么抵挡行尸的?”
“爹不会旁门左道,不会操控行尸,当年在赫北皇朝的军队之中,也只有身为战俘的昱轻公主会吧?”
白镇棋摇摇头,全天下都忘记了,当年他们赫北皇朝原本应该被行尸啃食一空的,要不是昱轻公主在,哪里还有今日的赫北皇朝,可是,人都是贪婪的动物。
行尸军队是杀不尽、灭不完的,要消除这种恐惧,那就只有,消灭会操控行尸的人。
灭掉盍族,不仅仅是赫北皇朝所想的,更是驮国和唐门所想的。
原本的四国各自镇守一方,到现在的三足鼎力,其实都不是偶然。
不过是淘汰赛。
“三叔,我很好奇,当年盍族到底是如何被灭国的?”
白羽很好奇。
她在这个身体里面太久了,思维、感情都在一点一点地融入。
白镇棋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你还要替阿旭检查。”
白羽没有动,三叔分明是隐藏了什么。
“那三叔,我想问,云宗这个组织,和盍族有什么关系?”
白镇棋摇摇头:“我在九州多年,听倒是听过云宗,不过云宗和盍族,我倒是没有听到过什么说法。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不!”
白羽铿锵有力,她目光如炬。
如果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云宗的人,会一直追杀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