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纳闷地看着白镇堂,难道刚刚欧阳玉婵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说了几句?
“哎呀,二哥!”白镇棋赶紧打圆场,免得白羽说些不该说的话,“那位王爷要娶太后,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瞧,羽儿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情,你着急也没用。”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镇堂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镇棋,“你作为长辈的,怎么能够胡来呢?王爷那是以大局为重,到时候一定会给我们白家一个说法的。”
白镇堂潜意识里面还是相信萧澈的,那样一个重信重诺的男人,不可能为了权衡大局就枉顾伦常,娶自己兄长的遗孀。
为了此事,礼部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根本没有人能够力挽狂澜。
太后就像疯了一样,非摄政王不嫁。
今夜他去赴宴,也是借着秦尚书的名由,和礼部尚书商议对策的。
风口浪尖之上,谁都不想坐以待毙。
法度、朝纲一乱,赫北皇朝也怕是也要乱了。
白镇棋转过身推了一把白镇堂:“我说二哥,你就赶紧去赴宴吧,四侄女儿这儿我来看着,担保不会出事的。”
“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
“你说的我还真的不放心。”
白镇堂想了想:“爹就在秦府,有什么事,你就来秦府找爹。”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是觉得今夜不太平。
白羽笑盈盈地点了下头:“知道了,爹。”
白镇堂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我看你爹,巴不得将你背在身上。”
白镇棋摇摇头,也不知道二哥是怎么想的,对于一个抱养回来的孩子,也能够如此细心,不过白羽的确有值得人疼的地方。
他这个挂名三叔,也挺喜欢她的。
如果白羽真的是白家的血脉,就真的太好了。
不过就算不是,在他们眼中也是了。
白镇棋坐下来,看着桌前只有一杯茶,有些懊恼;“你在府上,以前就过这样的日子?”
“恩?”
白镇棋抬了下下巴:“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下人伺候?”
“有呀,我和娘相依为命。”白羽笑了笑,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反而很从容。
多几个像张妈和阿琴一样,她岂不是死的更快?
一座小院,几株花草,三两间屋子,足以。
“我会做饭,会打扫,就够了。”
“像极了闲云散鹤。”
“曾几何时,我就是想做一直闲云散鹤。”
白羽想到四年前顺走萧澈墨染龙凤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打算做一只闲云散鹤,要不是被白雁和萧澈弄巧成拙,她现在已经在山野之中,做个土豪了吧。
她打了个哈欠:“三叔,你是打算在这儿,等着我受审么?”
“受什么审?”
白镇棋被说的莫名其妙。
他话音刚刚一落,外面就来了好几个侍卫。
“四小姐。”
铁教头一马当先,他实在是不想做这个坏人,可大夫人有令,他不得不从。
白羽站起身来,白镇棋却很豪气地挡在她的身前:“铁教头,你这气势汹汹地来,要抓人?”
“三叔,你别为难铁教头,他也是奉命行事。”
白羽从容地绕开白镇棋,笑的很从容。
白镇棋气的不轻:“你明明知道大嫂要对付你,你还这样一头栽进去?”
现在分明是趁着白镇堂不在府上的时候,给白羽乱扣帽子,然后定罪。
欧阳玉婵到底在做什么!
白羽笑了笑,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次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欧阳玉婵想要找她麻烦,她何尝不想找欧阳玉婵的麻烦?
铁教头欣慰地看着白羽;“四小姐果然是深明大义的。”
白羽从容不迫地跟着铁教头走,白镇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怎么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不成,还是得将此事告知二哥才好!
白镇棋想了想,还是赶紧往秦府而去。
白羽被铁教头带着到偏厅的时候,主位之上已经坐着欧阳玉婵了,而王瑞芝正一脸关切地看着白羽。
王瑞芝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地被人请来,还没有回过神来。
“白羽。”
欧阳玉婵兴奋地想要笑,不过理智告诉她,不要将笑意露出来,免得白羽找到机会反击。
“你可知错?”
她缓缓地端起茶杯,淡淡地瞄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白纸黑字,声音也很轻:“若是你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将这张罪己诏签了,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趁着大人不在府上,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
哼!
府外早就有杀手等着的,只要将白羽放出去,必定会让白羽死无葬生之地!
此生不杀白羽,如何报雁儿和鹃儿的仇?
白羽心不慌肉不跳地坦荡荡:“我错在哪儿?”
“当真是要我说出来吗?”
欧阳玉婵哼了一声,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氏当年也是凭借魅惑的手段才能够讨了大人的欢喜,而她的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是李氏养出来的,都是狐媚子!
“你可要好好地想清楚。”欧阳玉婵大发善心那般,“不如你先来看看,这白纸黑字上写的是什么,否则我怕我一会儿念出来之后,你会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白羽笑盈盈地看着欧阳玉婵,她无所畏惧。
欧阳玉婵点点头,好呀,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
“你身为白家人,有太皇太后赐婚在身,乃摄政王未婚妻子,理应顺从礼法,恪守成规,但你却水性杨花,未婚生子,此事,你可有何说辞?”
“姐姐!”
白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王瑞芝倒是先一步开口:“这种大事,姐姐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到底白羽是白府的四小姐,摄政王的未婚妻,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皇族丢脸,到时候皇族追究起来,他们白府上下都得受罚。
欧阳玉婵凝视着白羽:“这件事,你得问她,而不是问我。”
王瑞芝的眼睛紧紧地锁定了白羽:“四小姐,你快些告诉姐姐,此事不是真的。”
“此事断然不是真的。”
白羽笑了笑:“我既然和摄政王有婚约,我自然会遵守契约精神。”
“什么契约精神!”欧阳玉婵不理会那么多:“你未婚生子,此事根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休要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