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婵被气的不轻,这一次没有在白羽这儿找到半分威严,走路都带着怒意生风。
“真是气死人了!”
欧阳玉婵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不是说,能够以此机会来奚落于她么?看看,现在居然被小贱人扳回一局,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做大,太后做小!”
“正好呀。”张妈老谋深算地说道。
“还好?”欧阳玉婵气的已经快要七窍生烟了。
白羽借着这个时候,大言不惭,虽然传出去是个笑话,但在府上却是给自己长了威风的,好什么好!
“大夫人难道不想为四小姐添一把火么?”
“什么意思?”
“刚刚四小姐的话,传到了太后耳朵里面,会有什么后果,相信老奴也不用多说了吧?”
欧阳玉婵立刻就明白了,兴奋地快要跳起来:“我这就去!”
“且慢。”张妈挡在欧阳玉婵的跟前,“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好好地让四小姐签字画押。”
“若她不签字呢?”
“惹怒太后,可不是一个人能够担待的起的。”
张妈意味深长地说道,欧阳玉婵立刻就懂了。
要是白羽不签字画押,承认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太后必定将这种大不敬的罪过全都算在白府上,到时候就不是白羽一个人去全力承担了。
“那……”
“听闻,今儿个晚上大人不在府上用膳。”
欧阳玉婵想了想:“好想是秦尚书有请,可他只是出去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足够了。”张妈摩拳擦掌的,想到以前如何折腾那位四小姐的,就很胸有成竹。
“你确定?”
欧阳玉婵倒是很怀疑张妈的胸有成竹,白羽今非昔比,万一弄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大夫人在担心什么?”张妈宽慰地说道,“现在这位四小姐根本没有摄政王撑腰,对于白府来说根本是毫无利用价值,到时候一旦惹怒的太后,不用我们多做、多说,大人也不会偏私的。”
“那不如等我们先将此事给传出去?”
“不成,一旦传开了,大夫人你就不是未雨绸缪了。”
张妈是要给自己找个靠山,现在大房和三房势均力敌,她需要找个最好、最得力的靠山。
那位三夫人,到底是太年轻了,保不齐以后行差踏错一步,她也要跟着倒霉的。
欧阳玉婵想了想,连连点头。
跟过老太君的奴婢是不一样,想的都比较周全。
“那就今天晚上,看我不扒了白羽的皮!”
欧阳玉婵眼底涌出凶光,杀气腾腾。
“你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迎面而来的白镇堂只觉得欧阳玉婵有些奇怪,那双眼睛就像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狰狞的很。
“大人。”
欧阳玉婵好歹也伺候了白镇堂三十多年,也是知道他脾气的,立刻就换了一副好看的脸色:“刚刚我和张妈去了柴房,看到一只断了爪子的猫,想到它也曾为我们府上抓过不少老鼠,如今断了爪子,应该好好将养,可是那猫不知好歹,居然差点扑上来咬我,虽然我避开了,不过想想也觉得挺可气的。”
“那留着做什么?丢出去,免得咬伤其他人。”
白镇堂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波澜,平淡无奇。
欧阳玉婵笑了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顿了顿,欧阳玉婵又看向白镇堂身后的白镇棋:“大人这是要带小叔去哪儿?”
“老三说想看看羽儿,对了,你刚刚从那边过来,羽儿最近如何?”
欧阳玉婵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还好。”
“怎么可能还好?”白镇堂是知道太后要嫁给萧澈的事情,在这种大局面前,他不可能为了白羽一个女儿枉顾全家人的性命,就算白羽闹起来,他也只能够安抚。
不过他也很好奇,这个女儿的心肠是什么做的,都到了今时今日,连闹腾一下都没有。
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刚刚……”
“算了,我们去看看她。”
白镇堂也不给欧阳玉婵再说其他的机会,带着白镇棋就往白羽的院儿走去。
欧阳玉婵恨得牙痒痒,她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她就真的没有感觉到白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明明就是断了爪子的猫,凭什么还要在府上浪费粮食!
白镇棋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欧阳玉婵,然后才快步追上白镇堂:“二哥,你觉得四侄女儿会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安静的太不可思议了。”白镇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就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白镇棋忍俊不禁,会发生什么大事,怎么着那位摄政王都不会和太后成婚的,白羽还会有什么动静?
“你笑的怎么如此鬼祟?”
白镇堂皱起眉,有点儿像……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得。
白镇棋扭开脑袋,避免和白镇堂有目光接触,赶紧往前走:“四侄女儿!你三叔来了!”
白羽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刚刚走了欧阳玉婵,现在又来一个白镇棋,一个接一个的,不嫌她烦的慌么?
幸好她为了避嫌,将萧宁安置在医庐,还差了北冥和苏溢清保护他。
白镇棋到院子里面的时候,白羽正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手边是一盏清茶。
她素来不喜欢喝茶,不过就是贪茶的热度罢了。
白镇棋走上前来:“你爹也来了!”
白羽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你不早说!”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镇棋,然后又展颜一笑,正好白镇堂就走进来了。
“爹。”
白羽的声音甜甜的,听得白镇棋出乎意料。
哟呵!
还有甜美的时候呢!
白镇堂走了过来:“这院儿伺候的下人呢?”
“哦,娘亲走了之后,大娘就将这儿闲置了,没有下人。”
前些日子打理着屋子的也是些杂役,要伺候的人,也没有。
不过,她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太不像话了!”白镇堂皱起眉,“玉蝉是怎么搞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还不知道怎么安排人手吗?”
原本外面就有流言蜚语了,还如此怠慢白羽,岂不是给人说闲话的?
“不用了,爹。”白羽淡淡地说道,“过些日子,会有人来的。”
白府的人,她不敢相信,那些人都在背后乱捅刀子,还是得用自己人。
萧澈已经在安排了,她只需要等候就好了。
“你选好了人?”
“恩。”白羽笑了笑。
“那我就放心了。”白镇堂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爹很忙,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有些话别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