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莫要欺负我妹妹。”苏溢清的声音和煦如春风,他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妹妹已经有了良配。”
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想过要拆散白羽和萧澈。
他在药王谷看了白羽落寞了四年,虽说还有宁儿在身边调和,但从来他都知道,那个藏在白羽心上的人就像她一直未结痂的伤口,稍微一挣扎、一触碰就会血流成河。
所以,只要看着白羽开心就好。
不过若那位良配并非良配,他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山争眯起眼睛,并不多言一句。
不过就是他这种不做声的表情,才更让人觉得此人高深莫测。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苏溢清都忍不住心里嘀咕起来:莫非,他看出了什么?
“大叔,你问了我们这么多问题,现在我也要问你几个问题。”
“恩。”
“你一个人四处游历,家人不担心吗?”
“我没有家人。”
“怎么可能。”白羽觉得此话全不可信。
“就不能允许我老父亲老母亲年纪老迈,驾鹤仙去了吗?”山争哼了一声。
白羽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但她还是迎难直上:“就算没有父母,但你也应该有妻子。”
“我是一个孤寡之徒,天煞孤星,不成吗?”
“你这个怪大叔,若当真是孤寡之徒,腰间为何挂着女子送的香囊?”白羽哼了一声,“你跟着我们这么久,你的红颜知己,就不会担心吗?”
“臭丫头,你少管闲事。”
山争站起身来,白羽和苏溢清的眼睛都两眼放光了。
白羽继续说道:“你要和我们缠在一起,我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只有听的份,你又管不着我的嘴巴。”
“牙尖嘴利!”山争缓缓地又坐下,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凉悠悠的凉茶之后,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想要用激将法赶走我,想的美!”
白羽和苏溢清的眼角抽了好几下。
这人有病吗?
“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白羽按着自己的眼角,再这么抽下去,眼角的皱纹都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子了!
此前在东方华泽,的的确确是这个怪大叔杀了不少杀手,就算那些杀手是来对付他们的,怪大叔替他们解决了,但苏溢清当时是给了足够的银子的,此人根本没有理由要继续跟着他们,除非……还有其他的不可告人之事!
白羽拧着眉:“你有阴谋。”
“对。”山争毫不客气地正面回答。
“你跟着我们是要去帝都做什么的?”
“秘密。”
“你!”
苏溢清抓住白羽,和颜悦色地说道:“前辈,以你的身手,要入帝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你这一直对我们死缠烂打的,我有理由怀疑,你不是帝都的人,甚至,不是云帝国的人,亦或者,不是九州大陆的人。”
在帝都入城的时候,都会经过一个十分严苛的检查。
云帝国的百姓在入帝都的时候,只需要将出入证拿出来登记一番就行,如果是不是云帝国的百姓,但属于九州大陆,只要有云帝国范围城池的城主给出的推荐函,也是可以入城的。
但,一不属于云帝国,二不属于九州大陆,要入帝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盘查之余,还不一定能够入城。
白羽算是明白了:“你去帝都有什么目的,是打算作奸犯科吗?”
山争坦然地说道:“差不多,我去帝都杀一个人。”
白羽将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得:“你既然是要去杀人的,肯定不能够和我们扯上关系,我们身家清白。”
苏溢清目光狐疑地看着山争:“你是一早就找上我们的?”
“我看着你们从帝都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会在短时间内返回,所以就在东方华泽之外等你们。”
“你太阴险了!”
“你们放心,”山争安抚似得说道,“在入城的时候,并不会记录每个人的名字,我一旦入城之后,绝对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
“杀人是不对的。”白羽郑重其事地说道,“每个人来这个世上都有他的宿命,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夺了人家的性命?”
三头巨灵蛇也跟着点头,三个脑袋的频率出奇的一致。
杀人很不好,要见血。
血……好像很美味呢!
山争道:“有些作奸犯科之徒,并不该留在世上。小姑娘,你这可善心,只能够用在普通人身上,并不该用在恶徒身上。恶徒就像老虎,你救一只老虎,就等于害了一群弱小动物,这个道理你可懂?”
白羽点点头。
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在长公主府动手杀了那个清倌。
行迹拙劣之徒,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浪费空气。
可……
“你身为猎头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白羽不放心地说道,“我也是遇上过有人买凶杀我的,难道我就十恶不赦了吗?”
“你这话,问的好。”山争跟着白羽的问题,反问道:“买凶杀你的人,是坏人吗?”
白羽正想要点头,可转念一想……
其实,欧阳玉婵只是护犊子,因为她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欧阳玉婵子女的发展前途,特别是白雁还因为自作孽不可活,死在了牢房里面。身为母亲的欧阳玉婵发疯也是情有可原,算不上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虽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也不是好人。”白羽冷冷地说道,“她对我有歹心,是因为觉得我断了她女儿的前途,可也不想想,是她自己断了自己女儿的前途,如果不是她从小到大就教育自己的女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将我欺辱到差点命绝,我也不会反击,她……”
“可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你,你就是罪魁祸首。”
“你是强词夺理。”
“这就是人,人就是有私心,人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山争说的十分坦然,“如果能够站在再高一个层次上看问题的,那叫神。”
白羽哼了一声:“你这是歪理。”
“你何尝不是同本座说歪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座是什么人,你迟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白羽和苏溢清懊恼地相互对视一眼,现在是怎样,就是被人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