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白羽是想要息事宁人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白雁步步相逼,她根本无从躲避。
白雁趾高气昂:“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她从佛堂那边回来,不仅仅养好了腿伤,更是将武力提升了好层,很明显祖母还是喜欢她的。
这一次回来,祖母还特意等着她们用晚膳。
最大的靠山回来了,她怕什么?
反而是白羽这个贱人,听闻和言王殿下起了争执,这言王妃的帽子怕是保不住了吧。
“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还是你们的听力有问题!”
一个个的都喜欢让人再说一次,她需要这些混蛋给机会吗?
“我打死你!”
白雁说着就要动手,可是她这话才刚刚出口,白羽却抢先一步。
陡然之间,锥心刺骨的疼痛感从她刚刚才好的腿伤传来。
“啊——”
惨叫划破了白府宁静的夜空。
原本在院子里面看戏的一众下人立刻鸡飞狗跳。
“四小姐杀人了!”
“四小姐要杀二小姐了!”
.
夜幕之下,白骨森森。
白雁的腿骨生生地皮肉里面刺了出来。
而踩在那条断腿之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被人称之为废物的白羽。
白雁大脑还反映不过来,因为剧烈的疼痛,她浑身都在颤栗,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
大夫说了,她这条腿不能再伤了,再伤可就得废了。
夜晚的风很大,吹起白羽垂落到腰间的长发,额前刘海被吹散开来,露出一双狠厉到阴鸷的眼睛,她声音不大,但仿佛是从修罗地狱而来:“你确定是要打死我吗?”
谁都没有想过,一直都软弱无能的废物,再某一瞬间居然会大爆发,一脚踹断了身为武者的二小姐的腿。
并且,那伤,可真是血淋淋呀!
白羽自己都不曾想过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啊——我的女儿!”
欧阳玉婵是第一个赶到的,可当她看到这一幕时差点没有晕过去。
她们今日黄昏十分才赶回来,才看过疯癫的白鹃,才商量过要如何对付白羽,这会子计划都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她的宝贝二女儿居然被白羽踢断了腿。
那白骨森森在夜幕之下,她看的心惊胆战。
此刻的院子中,一片死寂。
谁都无法解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白羽是个废物呀!
这种废物怎么可能伤得了身为武者的二小姐!
就连断腿的白雁都没有想得通。
她颤抖着:“娘,雁儿好疼呀!娘,救救我!”
白雁疼的就快要晕厥过去了。
而白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骄傲地踩在她的腿上。
白羽自己都很纳闷,眼底的阴鸷掩盖住了她的费解。
她刚刚只是想要教训白雁,可没有想到该如何教训,但身子已经有所行动,并且在她医者独有的见解之中分析出来,白雁的什么部位是最脆弱的。
接着,就是白雁腿骨断裂。
毋庸置疑,白雁的伤的的确确是她做的。
可她,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强悍的攻击力?
从刚刚在萧澈府上醒过来之后,她一直都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她身体里面,躁动不安。
难道是因为……
那口毒血?
白羽脑子里面闪过不少的回忆……
被杖责打断十根棍子,被丢下龙吟崖……
可她身上除了一点点的皮外伤,完全可以说是安然无恙!
难道是有特殊体质?
“放开雁儿!”
老太君终于来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白羽的乖张以及白雁的惨状。
那森森白骨.....
她精心培养出来要入宫的人就这么毁在了白羽手里!
老太君的凤头拐杖“啪嗒”一声杵在青石板上:“白羽!你放开雁儿,我留你活口!”
“老太君,您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放开白雁,你要用你手里的凤头拐杖将我打个半死不活?”
白羽轻而易举地听出了老太君的言下之意,不屑地说道:“你这种偏心的祖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放肆!”
老太君再一次将凤头拐杖“啪嗒”一声杵在青石板上:“你乖戾成性,倘若今日我不好好教训你,他朝你必定成祸!”
“当初白雁设计于我,以毒药想要之我于死地,您这位老太太是如何做的?轻巧地打断了她的腿,之后也安排了大夫为她诊断,不是吗?”
白羽的话,让老太君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她的确就偏爱白雁。
白雁好歹是嫡出,这白羽不过是白镇堂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她凭什么要手下留情。
“老人家,你觉得你这样的双重标准是不是太可笑了?”
被自己的孙女称之为“老人家”,老太君的脸色几乎是黑了下来。
王瑞芝赶紧道:“四小姐,好好地说话。”
“我可不就是在好好说话吗?”白羽的声音越发的阴冷,“当初,白雁是如何算计我,难到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心里没点数吗?她打碎了玉观音,嫁祸于我,这位老人家不问青红枣,杖责我十棍,后来看我不行了,就安排张妈和阿琴将我弃尸于龙吟崖。”
“再后来,大娘和我这位好二姐联手安排阿琴送拌了砒霜的饭菜给我,阿琴自己负罪吃了,但这位老人家有什么作为呢?只是打伤了白雁的腿,并且还安排了大夫为她疗伤不止,只怕还安排了其他的丹药给她补身子、提升武力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足以震慑老太君的心。
所有的一切,没有偏差。
没想到这些白羽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今日,白雁挑衅于我,若我再不还手,他朝就算死了,也绝对得不到任何补偿。”
白羽冷冷地看向老太君:“是不是呀,我的好祖母?”
被这么一问,老太君哑然。
如果今日出事的事白羽,她肯定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现在出事的白雁,她……
“同为你的孙女,我就想不通为何我和白雁的待遇会有天壤之别?”
这些不满,她隐忍了许久,曾几何时,她想过,本来这个白府都不是她久留之地,所以她不争不抢,但现在,她不犯人,人要犯她。
现在的情况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而是退一步万丈深渊。
凭什么她要忍!
忍萧澈一个人已经够了,凭什么这些人都要她忍。
她又不是忍者神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