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听着我对柳洪儒的情况分析,频频点头,完毕他说:“你说得有理!家里那几人,相比较而言,他最亲近的人是我,其次是柳咏,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张扬。张扬也做过一些努力,想改变儿子,但是她没有耐心,每次她去逗洪儒玩的时候,刚开始会有三五句软话,三五句好话一说,见这孩子仍没有反应,她就着急了,生气了,改为大骂,骂孩子没用,丢了她的脸,冒我们姓柳的连累了她,有时还伴随推搡孩子,这孩子经常被张扬吓得大哭。柳咏看到这情况,又忍不住,于是两口子就吵起来了。都埋怨对方没有花功夫管孩子。”
老傅忧心忡忡地说:“这样下去,那可麻烦了。必须切实改变现状。”
钟诚招我到屋外,汇报说,一楼、二楼客厅,我的卧室都发现了摄像头,位置都很巧妙,所谓巧妙是指,若不是今天这样刻意去搜索,我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些装置。钟诚问我如何处置,跟出来的柳源说,可以就这事报警。我想了想,说:“起不了大的作用,反而打草惊蛇,就让它继续存在着吧!”是啊,反正钟诚、应扬搜索摄像头的场面,已经被孙思掌握了。不变应万变吧!
柳源点点头,说:“也对!当务之急,尽可能收回滚装船成本。置身当今社会,钱也很重要,没钱寸步难行。”
我说:“明白!我只能是尽量。实在不能两全,那也只好罢了!”
“我听说你在这地方已经认识不少人。以发展的眼光,眼下有一件绝对值得去做的事情。现在一些地方政府为了本地财政收入,卖地给开发商的热情比较高。你那同学梁阿满,正发动当年你们师大的同学集资,目的就是买地。只不过她那样大范围地集资,恐怕会有问题。你可以利用你在同学中的影响力。那黄少游、田文卫、魏无忌这些,都不是缺钱之人。我知道你义气,不过你可以考虑变通。联合开发什么的,对大家都有好处。”
“谢指点!我会考虑的!”
柳源递给我几张照片,上面是李念和另一男人。他说:“这是我无意中从柳咏妈那里搞到的,你让赵若怀适当注意李念,主要是防止她参与生意,防止她转移资产。还有,李念和赵若怀有什么动向,比如李念主动提出离婚,类似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通知我。”
吃完晚饭柳源准备带着孙子离开时,柳洪儒紧紧拉着我和文若,哭着不肯离开。老傅于是建议柳源和他下围棋,让两个小孩继续玩耍,等洪儒睡去,然后再抱走。
陈忆打电话给我,让我务必去一趟。我安排钟诚、应扬,让他们今晚就住我家。有事即时与我取得联系,然后对老傅、杨柳说,要去和布谷商量事情。
在车上我给螳螂打了电话,表示新年的祝福,三句话之内,他就主动交代了,他说梁阿满正向他集资,约定年收益百分之二十。她说同学们受高回报的鼓舞,非常踊跃。咱班二分之一的同学已经就范。说梁阿满动作很大,她的发动范围不仅限于我们班,当年咱师大学兄学姐,只要是混得还凑合的,这次都在她集资之列。还说梁阿满的集资得到了柳咏的大力支持。不知这一情况,在不在柳源掌握之中。
我给螳螂说:“记得当年师大桃源,咱们有关陶朱、子贡的畅想吗?我想联合二三子,共谋房产开发,兄台有意乎?今生欠情太多,怎奈情债难偿,让我为你们谋点小小的富贵吧!现保证你年收益大于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的部分,由傅心仪人格担保,出现任何不可抗力,都由傅心仪自己另行想法解决。百分之二十外的空间,就由我们几个合伙人的能力决定了。”
螳螂略一思忖,在对面不无兴奋地说:“可以考虑!完全可以考虑!现在知道这情况的是几人?”
“你是最先知道的!”
“是吗?受宠若惊!这次怎么这么看重螳螂?我给你说,傅心仪,早该这样了,当年师大之时,我是最先追求你的!我是排在他们三个前面的,可是到了后来,他们明显僭越了,尤其那个春申君,硬是跑到了前面。岂有此理!”
“喂,说话注意规避风险!”
“放心!老婆今天不在。说吧,你准备发动哪些?”
“布谷、黄雀,我们四人联合,怎么样?你立即打电话给黄雀,我立即打电话给布谷。五分钟后意见汇总。”
我的意图初现端倪,布谷即表态说:“我看行!早该这样了!上次同学会我都想说这事。结果你早退了。第二天又没来。”
黄雀很快电话打进了,说:“傅心仪,你岂有此理!怎么搞的?什么时候轮到螳螂来通知我了?我就知道会是这结局!”
“少游,正常的回避还是应该有的!”
“你说过待遇不变,我才让你保媒成功的,过河拆桥!这几天你电话明显少了,明显疏远我了,我抗议!”
“喂,抗议的事情,先缓缓!合伙之事,你到底给不给面子?”
“那肯定要给!具体事项,我和螳螂、布谷约定时间,然后渝都面谈。”
“好的!渝都面谈!”
赵若怀、陈忆邀约了一大桌人,在港天酒店一楼的酒楼里,正喝着酒。陈忆在门口接到了我,说:“喝得太多了!从上午一直喝到现在。我劝不住!我是怕他那胃。”又说:“赵若怀把电话都关了。也不让我接他妈妈和李念打来的电话。”
“对的!早该这样!让陈春梅和李念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或许有助于她们的成长。里面喝酒的是些什么人,重要吗?”
“哦,就是一些酒肉朋友,对了,那天你见过的那女的也在。”
我皱眉不已。妈妈的赵若怀,你还真重新启用了对不对?岂有此理!太岂有此理!
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东倒西歪的的一桌,我扫了扫,男女比例刚好1:1。我径直走过去,微笑说:“赵总,越发出息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花酒吧?醉生梦死,这日子!那是相当凑合!”
就有人笑了起来,其中一醉鬼结巴着说:“有……有意思……这位小姐……有点……意思。”
另一人指指我,结巴着问:“赵……赵总……这刚来的……是几人?几个……小姐?”然后举出两个手指,说:“两……两个,对……不对?”其他人一起大笑。
赵若怀也不理睬,醉眼朦胧地看了看我,然后端着面前满满的一杯,又要开喝,我夺过酒杯,抢先喝了,他于是伸出手来,去搂他旁边的小姐就上次同学会我照过面那位。我伸出一手,狠狠地劈下他的手,微笑说:“慢!我先说句话。说完你再表演,行吗?听好了!你要再敢乱动一下,我立即在你面前消失!从此再也不来打扰你!你好好想想,想好后,该动手你就动手。”
他旁边的女人掏出手机,给她一个朋友打电话,嘀咕说:“今天霉惨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来了。”
我微笑说:“是!我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上次是清了账的,对不对?”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不少于两千元,说:“恕我愚钝,我不懂你们的行情,我是根据按劳分配原则判断,这应该绰绰有余了!这是你今天的出场费,你可以走了!”赵若怀在旁边一阵大笑。随即站了起来,吩咐陈忆说:“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清场!”
然后一手拿包,一手拉着我就往外走,那手很有力度,没给我挣脱的机会,这人离醉酒,应该还有段距离。现在最多就是阿q喝了二两黄酒时的感觉飘飘然的感觉。那感觉是这样的:看什么都宽公路宽阔了,桌椅也宽阔了。看什么人都比平常可爱,看什么事物都合谐,天地万物,在酒精的作用下,都一起平添几分朦胧几许诗情。
走到门口,他用拿着包的手伸手一招,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们的面前。我被扔进车去,他自己也坐了进来。坐到了我旁边。随即以醉酒的姿态倒在了我怀里,我还得伸臂搂住他才行。
赵若怀弱弱地吩咐出租车开往南山方向。我问:“真的假的?你这醉得可不怎么地道啊!”他不搭理我,我问:“这是哪儿去呀?哥们。”
他回答说:“屠宰场!”
“这三更半夜的,去屠宰场干什么?”话说到一半,我发现自己上当了。于是改为:“俺有车!”
他说:“这是金蝉脱壳的需要!”又说:“让它摆那里吧!没事!”
“不行不行!你要脱壳你脱吧!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去啦?我还有事,我得下车!”
“那行!要下车就下吧!反正我醉了,不管去哪儿,你都得抱着我。”
“妈哟,姓赵的,我发现一个问题,男人比女人赖多了去了!”然后凑近他耳边说:“喂,我得回去,真的!”
“由不得你了!明晨再回吧!”
“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