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人跟着叹息,“容妃和瑄王也太不懂事了,再怎么说花家也是外人,他们怎么可以和外人一起算计自己人呢?”
另外的人说道:“话说回来,瑄王去边疆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了吧?”
“貌似就在两三日后。”
“哎,如今走到这一步,真是物是人非。”
温池听完这些人的话,有些糊涂,等他们说完,才问道:“瑄王如何了?”
“你还不知道吗?”张公子还以为温池做为太子殿下的枕边人,早就清楚了这些事,“瑄王和容妃叛逆谋反被抓,再过几日瑄王便要被发配边疆了,其余涉事人员也一律被处死,至于容妃和长公主等人暂时还没有消息。”
温池愣了下,问道:“那花家的其他人呢?”
张公子道:“该处死的处死,该遣散的遣散,剩下的人也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来。”
温池张了张嘴,他本想向张公子打听一下花殷的下落,可转念想到张公子听说的这些事不过也是从齐王口中得知,便闭上了嘴巴。
约莫申时。
朱公公便附在温池耳边说该回去了。
这场下午茶的局本来就是时烨特意为温池组的,既然温池说要回去了,那么其他人在这儿继续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他们也纷纷起身告别。
分别前,张公子再三叮嘱温池回头记得找他一起聊天做糕点。
温池都应了下来。
一群人在宫女太监们的拥簇下走出花园,那几个公子夫人们的丫鬟和侍从都在花园外候着,远远地瞧见了他们的身影,忙不迭迎过来。
若芳也迎了过来。
宫中对使用马车和步撵有明确规定,比如张公子等宫外人,若要入宫,他们自然是不能使用马车和步撵等代步工具,哪怕张公子还有着身孕,他乘坐的马车也只能在宫门外等待。
如此一来,温池乘坐的马车在一群丫鬟和侍从后面格外显眼。
温池有些尴尬。
倒是朱公公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走到马车前,向温池伸出手,表示要扶温池上车。
温池转头,只见那些公子夫人们在他身后一字排开,眼巴巴地盯着他。
“……”温池犹豫着说,“从这儿到宫门还有些路程,不如我送大家一程吧?”
张公子等人闻言,脸色大骇,十分默契地在同一时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温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确实有所不便。”张公子客气地说道,他眼底的羡慕做不了假,要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走上这么一段路着实不易,不过他还是婉拒了温池的好意,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公子请吧。”
温池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同他们告了别,便在朱公公和若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入宫时温池一直端坐在马车里,并未瞧见车窗外的景象,这会儿要离宫了,温池心血来潮地掀起窗帘,往外一看,便看见许多宫人忙碌的身影。
宫人们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办着急事,遇见温池乘坐的马车后纷纷低头退至两旁,待马车驶过,才继续前行。
从前温池入宫了好多回,却没有哪一次看见这么多人,他印象中的皇宫空荡寂寥,时不时才有几个宫人匆匆而过。
朱公公像是看出了温池的疑惑,他道:“虽说太子殿下需为皇上守孝半年,但群龙不可无首,这帝位多空一日,这国家的将来就可能多一分动荡,太子殿下还是早些继位为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温池感到有些不真实,时烨从太子到皇帝的过渡,这个过程恍若在做梦一般。
他转头看向朱公公:“时烨何时继位?”
“继位大典还未开始策划,得等到皇上入墓之后,以及各种细节也需采纳文武百官的想法。”朱公公说完,笑了笑,“但也不急,左右就在今年罢了,先等民心稳定下来吧。”
一路交谈着,马车慢慢驶出了宫门。
温池正要放下窗帘,却冷不丁瞧见宫门外站着一道人影。
那个人穿着朴素的灰衣,身上和发间皆无配饰,乍一看和街上的路人没两样,不过他的背影还是让温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见他正在和看守宫门的士兵说着什么。
那个人……
温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好像是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