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
明逾笑了,意味深长地,“杰西卡……lynn你该多了解了解杰西卡,我没事,先走了。”她转身去和阿d他们打招呼。
杰西卡冲陈西林做鬼脸,“她对我有点敌意~”
陈西林垂睫,“谢谢你的酒,晚安。”
她在门外追上明逾,夜深了,气温降到摄氏零度以下,她揽过明逾的肩,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杰克,可以走了。”
明逾偏过脸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睛里,陈西林没松手,顿了顿,“冷不冷?”
明逾眼里蒙上了一层不解,她就拿这不解的眼神继续看着陈西林。
陈西林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喝太多了,我带了车来,送你回去。”
明逾将脸转回去,身子却微微靠在了陈西林身上。
陈西林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将她圈住。
一辆limo缓缓泊在两人面前,黑人司机绕过来,毕恭毕敬打开门。
“你的地址是什么?”陈西林问。
明逾报给司机。陈西林先将她让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明逾半倚半靠在座位拐弯处,陈西林从面前水吧里拿出一瓶水给她,“怎么样?难受吗?”
明逾皱了下眉头,“别担心,我最高纪录是两瓶红酒,没吐,只是头疼得厉害。”
车里暖气很足,陈西林解了外套搭在一旁,“明天要加班吗?”
明逾想了想,摇了摇头,明天周六,是伊万的追悼会,她得去送他一程。
陈西林将一边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不觉向明逾倾着上半身,低语道:“在海城……究竟为什么突然走了?”
明逾脸上浮上一丝近乎讥讽的笑,移开了视线,车里很舒适,暖暖的,微微的振动就像轻摇的婴儿床,她简直想睡过去,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陈西林心里生出一丝挫败感,她今晚接近明逾的原因已经和以往不同了,她不是个迷迷糊糊的人,这变化她不需要外力去看清。这已经让她有些不安感了,更让她不安的是,每当她靠近到某一处,就有一道玻璃墙横在她面前,绕不过,敲不开。
“我其实……找你好久。”
明逾又转过目光看她,陈西林的一张脸在她视线里模糊了起来。
陈西林看她眼圈渐渐发红,先前听她唱歌时那种强烈的心痛又犯了,只觉得这女人心里埋着沉沉的过往,她说不清这是心疼她还是折射自己,说不清。
“明逾,不管遇到什么都别伤害自己,你知道我今晚多怕你和那个男人回去么。”
明逾的视线清晰了,眼神柔媚起来,带了一丝玩世不恭的调调,“我才不会和男人上床,”顿了一下,倾过身凑近陈西林,悄声耳语:“会怀孕。”
她的唇角依旧弯着,配合着眼神里的俏皮,那声低语呵出的热气在陈西林耳边萦绕。
陈西林颤出一口气,闭上眼,凑近到她的耳边,发香和香水尾香沁入鼻息,她拥着她,意微乱情微迷,轻声道:“有点心疼你……”
明逾像被什么烫着了,挣扎坐起,眼角也湿润了,口中呢喃,“都是这么开始的。”话里带着不领情的意味。
陈西林在被她推开的姿势中定格着,这句话这晚上她说了两次,第一次她觉得没听清,这次她确定了,“都是这么开始的……?”
明逾收了眼角的泪,“对不起……我……今晚真的是……可能是情绪不好,你别放心上。”
陈西林眼中蒙了一层雾,又消散了,低头莞尔,“是我唐突了,”她将滚落在座位上的水拈在手中,又偏过头像是思考什么,半晌,“我想多在白天见你。”
之前明逾描述她和江若景的关系——几乎没在白天见过她。
明逾扭过头看外面,看了很久才转回来,“跑不了一样的结局。”
陈西林皱了眉,一时不知从何问起,从何说起。
车却在这时停了,车外是午夜寂静的街和寂静的房子。
明逾抓起包,“谢谢你。”
“不用。在头开始疼之前早点睡,如果需要帮助你有我电话。”
司机开了车门,向明逾伸出手臂,她跨出脚,“你也早些休息,晚安。”她连礼仪也不要了,司机的手臂白白悬空着,没人搭它,明逾逃回了家。
陈西林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大门开了,她消失在门内。她的手里还握着那瓶水,明逾没有打开,她倚在座椅上,握着水的手慢慢搭在自己肩侧,“怎样开始?怎样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