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要夸一下狗子了,当初协助挖牛拿了个预备队员,后来及时找回来了两包肉干及时转正,现在就过上了队里吃啥它吃啥的躺赢日子。就算是中午闻一闻那野猪呕吐物立马就吐了,半点狗子的本领都没用出来,也没被宋时月嫌弃贬为储备粮,真是幸运之狗。”
“别说,这狗子,除了之前两件事,能被宋时月接纳没成为储备粮,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前面的朋友漏了。要是这狗子长着两只野猪獠牙,怕是也根本走不到预备队员的那一步。还是从投胎就已经赢了。”
“毕竟这野猪还是太凶了,连宋姐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宋姐肯定不会把它留下,成为队伍的隐患。这样也好,甜甜地死了,队伍的猪肉也有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之前的红薯,也是这里挖的吗?之前看旁边好像还有几个篱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红薯。”
……
星网上观众的疑惑,宋时月亦有。
在从地里刨出五块“生姜”后,宋时月就暂时停了手。
在宋时月看来,这个地方,队伍是有必要过来一趟的,最好是能在这里住一阵子修整一下。冯芊芊的伤也需要一个安顿的环境,稍微养一养。所以这会儿不必急着把三七都挖出来,只取几块回去应个急,再看看一会儿是连夜过来,还是在那边的午休地休息一夜,早上再出发。
得了几块三七,宋时月又花了两分钟,在这几间屋子和另外几处篱笆地里稍微转了两圈。
如果宋时月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几间屋子,很可能从前是守山人或者猎户住的地方,并且年代久远,极可能在十多年前荒野星被明潭星系转让给牧氏之前,就已经荒废了。
几间屋子都是砖屋,多有破漏,不是墙壁有洞了,就是屋顶破了不少地方。更有一间屋子,大半堵墙都已经塌了,里面全是野草和泥巴。屋子里没什么家具,就是有些木头的床和柜子,经了这么些年,又是破屋子,风吹雨打的,也早就残破得别说用了,一碰都要散了。
摄像机跟拍着宋时月,与其一同转过了这几间屋子,直看得星网上的观众叹息连连。
当初那一两秒镜头扫过,让他们在据说已经没有现代痕迹的荒野星上看到这几处屋舍生出的惊喜,早就随着一个个近景镜头的切近,散了个干净。
真的太破了,根本没法住。看起来简直还不如节目组在有些夜宿营地为嘉宾们准备的小木屋。真是白瞎了他们第一眼的欢喜。
不过宋时月倒是与观众们的想法不同。
这些屋舍,的确破旧,屋顶基本上都已经不能继续用了,墙壁也多要修缮。
但是,屋子里的地,却是正正经经的青石板,纵是有些杂草,但清理一下,看着就是颇结实耐用的基底。有个好地面,住起来就能舒服很多。
墙可以补,甚至可以和屋顶一起扒掉重新来,这些对于宋时月而言,都不是问题。
最让宋时月满意的,是这一小块地方,除了野蛮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长出的这片三七。的确还有别的农作物留了下来。其中最为让人欢喜的,就是一小片的红薯地。
红薯,易生易长。有这么一片红薯地做种,只要他们熬到下一批红薯的成熟,就是在这里生活上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况且,除了红薯,宋时月还找到了些别的有趣的东西。
之前宋时月追着野猪上来,在山脚下的地方,有过一条很浅的河。如果在这里暂居,水源也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就宋时月每天多跑几个来回,把水提上来就是。
然而在屋舍间转悠到了一口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出水的井,还是让宋时月有些开心的。
万一呢,能弄出井水,大家都能方便不少。
只是宋时月没有在井上多耽误时间。
准确地说,她放倒野猪,扒拉了些三七出来之后,就只花了两分钟,大致地将这个地方转了一圈,便开始下山了。
如此克制,自是因为宋时月始终对那些树上的队友,还悬着心。
虽然又是树上的阶梯,又是木板木桥,又是数根可以荡去更远地方的安全绳,宋时月已经是安排了尽可能多的退路。但是,毕竟宋时月的离开,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冒险。
万一有善于上树的野兽呢,万一有力大到可以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将那些树一根根刨断推倒的野兽呢……
不若来时那般只专注于野猪,专注于规划自己行动轻缓程度的心无旁骛。
得到三七往回赶的宋时月,心里忍不住地涌上了许多许多的担心。
不再需要收敛气息和力道的宋时月,将所有的力道都用在了加速上。
原本除开那痛醒的野猪在林间闷头乱转的那半小时,宋时月追踪野猪到屋舍那边,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便是野猪身上的伤口局限了它的速度,但是身为力量型能力者而非速度型能力者的宋时月,能力终究是倾向在力道而非速度,也就是堪堪追上的程度。
不过这会儿,许是宋时月的归心似箭,让她不经意间又有了小小的突破。这一个半小时几乎是极限的路程,她提前了近一刻钟。
再次回到午休地附近,一路上都没停歇过的宋时月,忍不住地放缓了脚步。
而另外的,连宋时月都没有注意到的,却是因为,她心中突然涌出的,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太多的担心,凝结成了一种害怕,让她在迅速回到午休地,和先停下来听一下之间,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而这种奇怪的情绪,却是宋时月在末世时,都甚少出现的。
安静的,远方,均匀的,数道呼吸……宋时月侧耳朵细细辨来,其中一道清醒着的呼吸声,是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