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炸了。
“……金蝉脱壳?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打晕我!”于念冰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补速度可以这样快过,而脑补出来的画面,真是让她生气又难过。
宋时月;“???”
昏暗中,宋时月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的腿一下。
行吧,还挺疼。
不是做梦啊。
那这人脑子里都在想啥啊?
这好端端的坐着说话呢,怎么剧情就往打晕逃走上走了?就算自己对食物的爱再真挚热诚,也不至于对救命恩人做这种事啊!
宋时月有点生气了。
可再一看面前,于念冰那软乎乎的睫毛上下一个扑闪,啪嗒啪嗒两滴眼泪就落了下来。
自己搁这儿看得清清楚楚的,对面的人呢,啥都不知道,两揪着自己衣领的小拳头不肯放下来,擦个眼泪也只能遮遮掩掩地抬个肩膀,用衣服抹了。
真的是……
哎,其实从被戳个对穿到万箭穿心也没差多少滴眼泪。
都这样了,宋时月还能生什么气呢……
“你听我说,你想想,这野兽的痕迹还在附近呢,就算我来回只需要一小时,我能把你们放在这儿一个小时吗?”疼痛让宋时月发烫的头暂时冷却了些,也不管于念冰还小声嘀咕的什么我不听我不信你就会说,抬高了点声音压过去又道,“我真的只是想去顶庄老师一会儿,没想着跑回去挖恒温箱。这样,我发誓,如果我……唔……”
热乎柔软的手心,堵住了宋时月未尽的话,紧跟其后的是于念冰恼到爆炸的声音:“发誓!发什么誓!不许发誓!”
宋时月:“……”
“不许发誓!听到没有!”于念冰开启了凶巴巴模式。
宋时月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做一个停不下来的点头机啦。
就这样,那软乎乎的手,还堵了好一会儿才撤走。
重获话语权的宋时月看着那只撤退的手,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于念冰说着,小动作地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又眨巴眨巴眼睛,把后面的憋了回去,开口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守会儿夜,让庄老师也休息一会儿。”
“还早呢,你起来做什么。守夜哪要两个人,我去就行,你再睡会儿,不然明天怎么赶路。”宋时月说着话,手在要起身的于念冰肩头按了一下,把人按坐了回去。
再次在宋时月的力气下毫无还手之力的于念冰,刚刚压下去的那股酸涩,又一下子漫了上来。
怎么有这种人!
真讨厌!
于念冰的眼泪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
偏生她不想让宋时月知道,说话的时候极为克制不说,这会儿也不敢伸手擦,就这么硬挺着,低着头由着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自己的袖子上。
嗯。
袖子。
不是被子。
都这功夫了,于念冰还记得宋时月的好听力呢,都没敢让眼泪掉低,怕砸出声响。
可惜啊,这难过的人啊,心都浸在眼泪里了,心思都被难过缠满了,总归比平日少几分聪明。
于念冰百密一疏,记得了宋时月的好听力,却是一时忘了宋时月的眼力也是相当不错哦。
从于念冰之前憋着眼泪,宋时月就看到了。
只是宋时月知道于念冰这个人吧,自尊心和自我意识都很强,都这个局面了,再说破人家藏着要哭的事儿,这不事儿上添事儿,嫌事儿少么。
看破,不说破,有的时候,也是一种体贴么。
可现在不同,于念冰都哭成这样了,宋时月再装看不见,那就不是体贴,是眼盲心瞎,外加万箭穿心不够,要边穿心边滚钉板,里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