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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结婚前几天晚上,小卡他们说要给小哥举办一个单身party,女生不得进入,其实他们的女生朋友并不多,这么多年,孟听也和他们混熟了,时鱼那时正好有个采访,没有空档管他。

    孟听还和她打电话,“你就不担心啊。”

    时鱼还很奇怪,“我担心什么?”

    “男人,最容易惹事的就是在结婚之前这段时间了。”

    “比如,什么酒后乱性啊,婚前恐惧症爆发啊。”

    时鱼扶额,“要恐惧我也该恐惧啊,我看的帅哥也很多,我怎么没变心。”

    孟听嘿嘿,“那你怎么知道你家祝之词也像你一样呢?”

    时鱼想了想,说:“他不会的。”

    “我们都是很知足的人。”

    做完采访回到家,时鱼卸过妆,看着霓虹灯闪烁,回到家还没开灯,玄关站了一个人,黑暗中身形挺拔。

    时鱼惊讶的呀了一声,“小哥?”

    祝之词不说话,却走过来抱住她,轻轻吻了下她柔软的脸颊。

    时鱼摸了摸脸,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脸皱成了一团,嘟嘟囔囔的推开他,埋怨,“小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们住的房子是祝之词在河湾这边的,虽然是顶层两层的大房子,但他们只住在楼下一层。

    他像是醉了,像是没醉,轻轻的笑起来。

    时鱼皱着脸叹了口气,放下包,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湿毛巾,转过来给坐在沙发上的祝之词擦脸。

    月光下,半扇窗户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照的男人一半的脸庞在月色下,又皎洁又好看。

    帮他擦完脸,他呼吸浅浅的睡着了,等时鱼洗完澡,看到房里床上躺着的小哥,还有些讶异。

    他没醉,刚刚还洗过澡,只不过现在眼睫半合,显然又睡熟熟了。

    她把空调调高了几度,坐在床边换衣服,正到一半,腰上落了一只大手。

    要穿的睡衣掉落到了地毯上。

    被褥也皱了些。

    月光倾斜。

    时鱼的鬓角有些潮湿,全身的皮肤都红红的,腰间有几道重重的印子。

    她被男人大狗似的舔了下脸颊,无奈的推推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弄进去了?”

    男人用牙齿咬了下她脸颊上的肉,有些咬牙切齿,“有套。”

    时鱼呆了下,“哦,太快了,没感受到。”

    ......

    祝之词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月光下,瞳孔幽幽,像狼一样看着她 。

    时鱼绷了下,忍不住扑哧笑起来。

    好吧,她确实是戏瘾上来了。

    她抱住他,“小哥,我开玩笑的。”

    他还是不说话。

    这下有些糟糕了。

    时鱼真心道:“我真的感受到了。”

    他还是不说话。

    片刻,他冷笑一声,“那说说?”

    时鱼呆了呆,“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说你的感受啊。”

    她才发觉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但是看小哥一副她不说便不罢休的样子,还是开了口。

    态度还很认真,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男人,深有感触的说:“有点热,潮潮的。”

    她想了想,“有点胀。”

    她抱住他,“还有点酸,有点痒。”

    这下他没推开她了。

    他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往下移,开始四处搞事情,时鱼被他弄的又痒,又笑起来,又低低的哼起来,一夜后,她成功的睡晚了。

    好在第二天没有工作。

    宁城有老风俗,结婚三天前未婚夫妻不能见面,沈女士本来也不是守礼的人,但是年纪大了,就有些信了,为了女儿的婚姻,她还是要求时鱼回家住。

    时鱼无奈,“可我们只是领证啊,又不是办婚礼。”

    沈为惠看了她一眼,“对,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时鱼埋头喝了一口汤,碗都快比脸大了,抬起头来很认真道:“我这个月可能要去跟拍一个纪录片,没有空呢。”

    沈为惠觉得自己真是操心极了,“那下个月呢?”

    时鱼又摇了摇头,“下个月小哥肯定很忙,他刚接手了一个重要项目呢。”

    沈为惠按捺住情绪,“那下下个月呢?”

    时鱼点点头,“下个月我们都有空,但哥哥不是打算出国玩,我怕他没时间。”

    时景刚抢走时鱼一块肉,这会正龇牙咧嘴看着妹妹笑,听到时鱼说起他,立马点头,“对对对,下下个月有个车展,我票都托人帮我搞了,真的没有空,不如就换下下下个月。”

    然后他被沈女士敲了下脑袋。

    “时间空出来,车展每年都有,不缺你这一年。”

    时景大叫,“可是我又有假又刚好车展很难得的啊。”

    时鱼朝他笑,笑的可爱漂亮。

    “不如我带你看看小哥的车库?”

    时景快被气死了。

    证早就领了,就在时鱼生日当天,几个月后,他们在苏格兰高地结婚,这处并不是热门的结婚地点,但是很隐秘,时鱼和祝之词曾经在英国旅游,在苏格兰的一家当地旅馆里,老板一家人都很热心。

    他们唱歌喝酒吃了晚饭,谈天说地时,说是结婚就去他们家,当地人都喜欢在小镇后面的那片草坪结婚,说是那片草坪是受过精灵祝福的,在那里举办婚礼,你的husband(wife)会奉献一生的忠诚给你。

    那时气氛正好,老板很热情,喝了半瓶的杜松子酒,他们便许诺要是举办婚礼,一定会到这里来。

    时景他们还说他们定的地点太随意,但是听了这么一段故事,纷纷感叹,确实很随意。

    时鱼揪着耳朵和小哥抱怨,祝之词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不觉得就行。”

    他们不觉得,祝之词觉得时鱼的觉得,时鱼觉得很罗曼蒂克,和孟听说的时候,孟听也这么觉得,“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别人又不知道,当然不觉得。”

    时鱼点头,觉得孟听果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很懂她。

    直到结婚的第七个年头,她半夜突然想到这件事,和小哥谈起,他们对婚礼哪个朋友因为事情没来记不清了,但对热恋时星空下喝的那半瓶杜松子酒瓶身上写的那串英文还很深刻。

    “忠诚如美酒。”

    因为酒厂就在当地,加上“献上忠诚”这样美丽的传说,酒厂老板就用这句话做了广告词,当地的人又喜欢本地的口味,旅馆老板因此也买这种酒招待旅客。

    “真巧啊。”时鱼对小哥感叹。

    当晚,他们买了凌晨的机票飞到英国,又转机去苏格兰,落榻那家旅馆,老板依旧认得他们,还问时鱼她在国外是不是一名演员。

    当晚,他们拿着酒杯,随意说笑,然后坐在壁炉前看了一部时鱼拍的电影,新闻第二天登上热搜。

    时景发消息笑话他们结婚七年,还去重游故地,难道是想再办一次婚礼吗?

    时鱼扭过脑袋和小哥说,“他们都猜错了。”

    祝之词点了点头。

    他们都猜错了,他们没在想着结婚时,而是在回味热恋中。

    天下有情人,有始有终的人,是一辈子在热恋中的。

    时鱼怀孕在结婚的第七个年头,她刚准备筹划一个看中的剧本,和几个业内很有本事的编剧聊过之后,从餐厅出来,看到街边的药房,突然惊觉自己的例假推迟了半个月。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带着口罩低调的去买了几只验孕棒,果然中招了。

    这一年,她和小哥都很忙碌,只有上个月,去英国旅游那几个晚上在一起,除开这几夜,之后的几次做了措施。

    真巧。

    她捏了下耳朵,和孟听说了这事。

    孟听大叹,“你孩子都要生了,我还没有男朋友。”

    时鱼脸皱起来,“你不是在等我哥吧?”

    时景依旧在人间浪荡,三月恋爱,四月分手。

    孟听翻白眼,“你以为全天下都是你和小哥啊,暗恋成夫妻,写小说还是拍电影?”

    时鱼忍不住笑,去拿桌上的红酒,被孟听拍了下手,“姑奶奶,怀孕了不能喝酒。”

    好吧。

    时鱼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和小哥说呢。”

    孟听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说,时鱼想了想,“怀孕六七个月才不方便行动呢,电影准备工作都做完了,正准备开拍,就差我这个导演了,电影周期怎么也就四个月,不耽误。”

    孟听扶额,“小哥会打老婆的。”

    电影拍的很顺利,早了半个月,三个半月就拍完了。

    时鱼杀青晚宴那天,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才惊觉自己可能喝了酒,助理丝丝安抚她,“都换成了茶,别担心。”

    时鱼笑眯眯夸赞丝丝,“你真的很贴心,知道吗?”

    丝丝很诚恳,“我确实很贴心,祝哥一叮嘱我,我就立刻办了。”

    时鱼刚想说什么,惊觉她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哥,他是怎么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打老婆就不说了,每天打过来的电话里也没有什么责备的。

    她忐忑的打给了孟听。

    孟听道:“他上上个月就打电话问我了。”

    “问什么?”时鱼紧张起来。

    孟听说:“就问你是不是怀孕了呀。”

    “然后呢?”时鱼催她。

    孟听说:“我就说是啊,差不多一个半月了这样。”

    “不是我说,你还没告诉小哥啊?”孟听惊讶。

    时鱼说没有,现在就去告诉,然后挂了电话。

    丝丝还安慰她,“祝哥肯定没生气啊,每天还订了营养餐给你,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安排了孕检什么的,每天打电话,隔一个月就来探班。”

    “营养餐?我怎么不知道?”

    丝丝:“你每天都在吃的,难道你没发现你吃的和我们吃的不一样吗?”

    时鱼:“我很忙的,你给我我就吃了,我还以为那些营养品,孕妇用品是你特意帮我买的。”

    丝丝摇了摇头,有些心虚的肯定道:“虽然是祝哥买的,但是我收的快递呀。”

    时鱼想了想,他来探班的几次随口问过她最近胃口,心情,精神怎么样,晚上也只是抱着她睡觉,不做别的事。

    是真的很早就知道了。

    晚上睡觉,她睡得模模糊糊,问他这个,他关了灯,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和我说了,我不能瞒着妈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许你拍完电影了。”

    这样,时鱼明白了。

    “睡吧。”

    他摸了摸她的肚皮,这么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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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枝头》

    江见月在加州理工上了一年学的那个夏天,回到了小时候居住的明尼苏达州。

    家里遭了令他烦心的事情,漫长的夏天也让人烦躁,他什么事也没有劲头。

    那时,小镇上的青年送他“just try”的大,麻还放在抽屉里,地板上是砸烂的吉他和录音设备。

    他三天没睡,漫长的一觉之后,他起床看到了外面他的出轨的父亲为他死去的母亲种植的玫瑰花丛。

    他去镇上去买铲子,回到家发现忘带了钥匙,只能从隔壁院墙翻过去。

    隔壁几乎没人住过的房子那天在开舞会,他从后门进去,却在阶梯上碰到了一个穿着紫色蓬裙,略显狼狈,捂着脸流泪的女士。

    他踩停滑板,用英文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很快,他看到了她的模样。

    那丛玫瑰最后没有被铲除,被翻过墙的男生采摘,献出了她最美的一枝,插在了那个亚裔女孩乌黑发上。

    你还在想,而我已经摘下了玫瑰花,披荆斩棘,在去见她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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