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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空虚寂寞冷
    他的俊朗容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风度翩翩,眉目如画,晃得她心烦意乱,根本睡不着。

    最近几天晚上,她都和沐易臣睡在一起。今晚,冷不丁他没在身边,她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难道说,她想男人了?这种情况,就是常听人说的“空虚寂寞冷”?

    她瞪大一对水眸,望着漆黑一团的天花板。洁白的贝齿咬住被子一角,心中泛起一层委屈。

    沐易臣不是说,很喜欢她吗?现在,居然狠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他不是还说,会把她当成家人吗?一家人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包容吗?可恶的男人,本来就是他做得过分。她刚才在气头上,不过是说几句气话而已,他就又让她当回情妇,不把她当女朋友了。

    哼!不当就不当,谁稀罕啊!随便给女人赏赐封号,他以为自己是皇上吗?

    还有,说好的分分秒秒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呢?他还没赢,怎么就食言了呢?骗子!从始至终,他对她就没说过一句实话。

    她咬了咬牙,愤恨地在心中做了决定: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理睬那个家伙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她也不是非他不可,换一个就是了。既然他对自己不好,她也不会犯贱到非要喜欢他。等有一天他后悔了,就算苦苦哀求要当她男朋友,她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随即,赵冬寒又灰心地垂下了螓首,黯然地想:

    以沐易臣那种极度骄傲自大的个性,他们两个如今闹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会向她哀求这种事?

    既然失眠了,她干脆打开灯,翻身坐了起来,打算看会儿小说。刚拿起书翻了两页,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

    赵冬寒秀眉微挑,轻声问道。

    “阿竹。”

    门外的人,声音有些急促。

    “进来吧!”

    赵冬寒话音刚落,就见阿竹推开门,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赵小姐,还好您没睡。唉,出事了。”

    见阿竹神色慌张,赵冬寒不禁产生了不好的联想。阿竹办事一向沉稳,不是那种容易大惊小怪的人。她大半夜地来找自己,该不会是沐易臣出了什么意外吧?那家伙一向任性妄为,又刚跟她吵过架。想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会不会闹出什么动静,还真是很难讲。

    赵冬寒放下书,急忙开口问道:

    “怎么了?”

    阿竹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气息有些不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急匆匆地说道:

    “周管家……被少爷赶走了。”

    听闻不是沐易臣出了意外,她才稍稍放了心。随即又颦起眉,不解地问:

    “周管家为什么会被赶走?”

    阿竹稳了稳心神,向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少爷心情不大好,于是就吩咐佣人,将酒窖里所有的酒都搬到他房间里去,据说今天打算一醉方休。”

    “那后来呢?”

    赵冬寒抬起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感到十分头疼。

    这男人,怎么会如此让人操心呢?她不过片刻的工夫没在他身边瞅着而已,他就又开始作死了?他是身上有伤的人,不能沾酒,难道他又忘记了吗?还拿出所有的酒,这是想把她气死吗?

    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了,阿竹继续说道:

    “我听说,少爷喝了几罐啤酒之后,又叫人开香槟。管家得到消息之后,便跑过去劝阻少爷,让他不要再喝了。拉扯之间,周管家不小心打破了一瓶名贵的酒,就被少爷给开除了。少爷还下了命令,说让他在半小时内收拾好行李,从这里消失。”

    “因为这点儿小事,他就把人给开除了?”

    赵冬寒沉着声音问,心中更加郁闷了。他打赌没赢心情不好,可以冲着她来啊,干嘛去迁怒于无辜的人?听说,周管家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沐易臣居然如此不念旧情。

    “是的。赵小姐,您可能不清楚。少爷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忘记所有人。这会儿,根本就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阿竹叹了口气,为她解开了迷惑。

    赵冬寒轻抿着唇瓣,一言不发。从上次的事情来看,沐易臣确实有一喝醉就不认识人,或者认错人的习惯。

    阿竹见她沉默不语,便径自说了下去。

    “少爷说了,只要有人敢阻拦他喝酒,一律马上开除。现在所有的下人,都站在少爷房门口不敢进去,七嘴八舌的,正商量解决办法呢!连周管家都被赶走了,其他人也不敢进去劝。有人出主意打电话给老爷,又担心被少爷知道了,自己的饭碗不保。”

    顿了顿,阿竹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再这样下去,对少爷的健康是十分不利的。我一想,在这里唯一不会被开除的,只有赵小姐您了,所以就来找您帮忙了。另外,平时周管家对我们这些佣人十分照顾。他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顺便再为他说几句好话,让少爷网开一面饶了他?”

    赵冬寒微微摇头,她去能管用吗?她倒是不会被开除,可未必不会被沐易臣给赶出去。

    想到这里,她轻轻抬眸,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瞧见周管家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出现在了门口。他走到赵冬寒近前,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沉重地说:

    “赵小姐,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来向您告个别。我十六岁认识了老爷,在沐家服务了二十几年。少爷的性子,我是最了解不过的。方才阿竹的话我听到了,您不必为我的事费心。如果可以的话,您最好去劝劝少爷。如果再继续喝下去,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看上去少爷很强大,实际上他内心很孤单。他有时脾气不太好,希望您能多迁就他一点儿。”

    赵冬寒沉默了半晌,站起身来:

    “阿竹,你不必担心。周管家,你也先别走,我去试试看吧!喝酒的事,我也没把握能劝得动他,但我会想办法将你留下来的。”

    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是因为她和沐易臣起了争执。周管家被赶走,也算是被她给连累的。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周管家离开,更不能任由沐易臣任性胡来,糟蹋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