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这话,听听,”丈母娘眼睛瞪了起来,“我怎么来了?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我苦笑,“我没别的意思,问候一下您老人家而已。”
“李阳,我早就听我们家怡然说你进了豪门集团,我看得出来,你现在脾气见长啊。”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打个招呼而已。”我强压怒气,说实话,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太礼貌。一来我喝酒刚回来,二来呢,见到丈母娘,我马上就想到她对毛怡然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有气。
当然,不喝酒,我可能还客气。喝了酒,借助酒劲,我的语气就硬了些。
“李阳,我对你说,怡然肚子里有孩子了,你要小心伺候她,注意营养,尤其,不要惹她生气。你,记住了吗?”
丈母娘说话语气及态度高高在上。活脱脱就是训斥我。
回忆我公司红红火火那时候,丈母娘的态度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她见到我,眉开眼笑,嘴里全是好听的话,比如说,“小李啊,你工作忙,别累着,我让怡然给你做了鸡汤,注意补补身子啊。”
还比如,周末到岳父岳母家吃饭的时候,丈母娘一个劲朝我碗里夹菜,让我多吃,说吃饱了才好有力气工作。晚上住在丈母娘家的时候,丈母娘还特意腾出房间让给我和毛怡然。记得有一年冬天天很冷,丈母娘把我和毛怡然睡觉的被窝用热水袋焐热,还悄悄对毛怡然说,要她务必让我尽兴,务必让我满足,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在外面花心。
世态炎凉,物是人非啊。
“记住了。”我简单应了一声,就换了拖鞋,去洗刷间了。
等我从洗刷间出来的时候,丈母娘忽然变了态度,只见她笑眯眯地帮我削了个苹果,递过来,说:“李阳,保健医院的刘医生是我跳广场舞时认识的,你今天陪怡然找她做检查了对吧。我听刘医生说了,怡然肚子里的胎儿还很小,发育的很好。我真替你和怡然高兴啊,鹏鹏很快就有伴了,多好啊。他今后不会孤单了…”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叠现金,“这是两千元,你拿着。”
我吃了一惊,丈母娘竟然给我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不要,我不能要你的钱。”
“不要也得要。这是给毛怡然买营养品的。好了,我得回去了。你们早休息。”说完,丈母娘把钱放到茶几上,走了。
两千元,在茶几上,很醒目。
我仿佛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拿着吧,去买营养品,伺候好我和毛怡然的孩子,伺候好…”
这是黄克宇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心口窝堵的厉害。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不确定孩子是黄克宇的还是我的,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做亲子鉴定了。
可是,孩子没有出生,怎么做亲子鉴定呢?用什么方式呢?
我正犹豫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竟然是江珊珊打来的。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江珊珊带着焦急的声音,“李阳,你在哪里?”
“在家。”
“方便出来一趟吗,我请你吃宵夜。”
“请我吃宵夜?”我看了下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十点一刻,这个时间,有人请宵夜,我是不回去的,但,邀请者是江珊珊,我就必须去。“好的,没问题。我去哪儿找你?”
“我开车去你小区门口等你吧。十分钟后见。”
放下电话,我马上换衣服准备出门。毛怡然见状,问:“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公司突然有急事,我需要过去一趟。”
“李阳,我劝你还是不要出门。”毛怡然很认真地对我说。
“怎么了?”我一怔。
“不要问为什么,反正你最好不要出门。否则,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毛怡然的话怎么怪怪的?
我看了她一眼,她说话的语气和一脸认真的样子,都是之前没有过的。毛怡然怎么了?她听说什么了?
“我马上就回来。”我没再理她,转身出了门。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尤其被牛士隆硬留在教室一天,实在难以理解,而今晚胡二狗又给我透漏了我不知道的信息,刚刚毛怡然又劝我不要出门…
会不会真的有危险呢?
不可能。
江珊珊不会害我的。她心底善良,为了替两个表格弥补对我犯的错误,她做的一切,都为我。我不应该怀疑她。
走出小区,站在路边,黑暗中的秋风吹过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很孤单,力量太单薄。可以这么说,此时如果黄克宇随便派个保镖对付我的话,我的命就会瞬间就可能没了。
不行!明天我得去找尤三,让他暗中对我进行保护。我太需要保镖了。
只是,不知道尤三跟田亮学功夫学到什么程度了。学武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短时间就能掌握的。亮子说的对,因材施教,尽快教尤三几个绝活是很有必要的。
我正想着,一辆红色的小车从远处黑暗中出现了。很快,小车在我面前停住,车玻璃摇下来,江珊珊急急地招呼我,“李阳,快上车。”
“出什么事了吗?”
“上车再说。”
我上了车,江珊珊没急着踩油门,而是转身仔细打量我,上下端详我。
我被看的狐疑,“江珊珊,你看我干吗?”
“李阳,今天有没有人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什么意思?”
“还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江珊珊收回目光,松了口气。
我糊涂了,“珊珊,你到底要说什么?”
江珊珊没回答我的话,用鼻子轻轻一嗅,“你喝酒了?”
“是的。”
“谁陪你喝的?老婆吗?”
我心说,老婆个头啊,嘴上道:“一个朋友。”
“我请你去吃夜宵,想去吗?”
“当然。美女请客,何乐而不为?”
“好,现在就走。”江珊珊一脚踩在油门上,车一溜烟走了。
借助酒劲,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今晚,就把她睡了,必须的!
你黄克宇不是江珊珊的护花使者吗?老子今晚间接地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