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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他守着她,护着她。

    失去了高考,她得到了从未捕捉到的,对他的那份特殊感情。

    “季臻。”

    少女长发散开, 铺在枕头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季臻摁住身上这双不老实的手:“可可,别闹。”

    刚才逗逗她,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每一次稍亲密的时候,都会停在最后那一步。今晚她突然主动,他有点招架不住:“可以?”

    话音刚落,就被怀里的小姑娘拉下去,正正埋首在她颈窝。

    操。

    季臻单手撑在她脸侧,眸光灼灼,垂眸看着她:“考验我?”

    宁可说:“你不是想睡我。”

    季臻反问:“你不想?”

    宁可点头,复又摇头。

    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季臻没有强求。抬手覆在她眼前,将她的手拉向自己。

    *

    宁可完全没有想到,手还能这么借来用。

    高中时,常听男生们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宁可天真地以为,他们是真的艰苦朴素、自力更生。

    今日一过,她对这个词又有了新的认知。

    羞耻感从指尖蔓延,烧得她脸热,脖子热,耳朵热,全身都发热。

    季臻捉住她的手指,从食指到小指头,一根一根地帮她清洗。

    冷水从指间淌过,好似也变成了滚烫的岩浆。

    季臻弯腰,低笑着在她耳边说:“害臊成这样,还敢勾引我。”

    宁可别开脸,假装站着打起了瞌睡,木然地“哦”了一声。

    下巴被拧住,宁可被迫转过脸去,面对着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见他满面春风的神气,不甘示弱道:“刚才,你还求我叫你名字。”

    季臻:“?”记得倒是清楚。

    成功扳回一局,她再接再厉:“我叫你一声,你就止不住咬我。”

    从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声低哼,性感到了极致。

    她想了想,继续说:“还发抖,还——”手腕一紧,接着脚跟离地。

    季臻将她打横抱起。

    他笑,眼角眉梢都是流氓气,替她总结:“我家宝宝很回味呢。”

    听这语气,他是打算再来一次吗!

    手腕好累,手指也累。手臂都快要脱臼了。

    宁可飞快地找借口:“我饿了。”指了指肚子:“你听,咕噜咕噜。”

    “你怎么——”季臻抱紧她,抵着她的额,捏她鼻子,“这么可爱。”

    *

    季臻带宁可到附近的小吃店。

    服务员端来一碗臊子面。

    宁可看了看,说:“我没点这个。”

    “我点的。”季臻把碗推到她面前,“害臊的人,吃臊子面。”

    “季臻!”

    “宝宝。刚才辛苦了,多吃点。”

    宁可:“……你不要说话。”

    “怎么呢?”

    “要脸。”

    宁可说饿是装的,一碗面只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季臻也不嫌弃,端过去就吃。

    宁可突然想到他之前盯着那盒套问她尺寸,现在她似乎有了答案。抬起头,说:“你应该用大码。”

    季臻:“嗯?”

    “大码。”宁可垂下脑袋,指尖戳着肉夹馍,“就是,那个。”

    季臻愣了一瞬,似乎明白过来了,目光纯情得像个孩子:“大馍?”

    宁可:“……”

    她是傻掉了才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这时,手机正好有来电。宁可飞快接起。

    “呀,宁可儿,你这速度够快的。”

    宁妍汾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回国了,问:“你们还在欢乐谷吧?我马上过来,大约十分钟。夜场票已经买好了,你跟季臻一起来就行。”

    宁可诧然,抬眼看着季臻,应:“嗯。”挂了电话,转头说:“你还想再去一次欢乐谷吗?”

    季臻:“你想吗?”

    宁可:“你不想吗?”

    季臻:“你想我就想。”

    “……”

    宁可:“我想。”

    欢乐谷晚上十点钟结束营业。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了。

    *

    程子域和宁妍汾同时出现的场面,在宁可的记忆中,似乎不到三次。

    一次,宁妍汾意外怀孕,在医院。

    一次,元宵节那晚聚餐,程子域以为瞒天过海,骗到了宁妍汾。实际上,被宁妍汾耍得团团转。

    第三次,是宁可被张平勇绑架那天,程子域来交赎金。

    宁妍汾犯病后,两人就再无交集。

    入场后。

    宁可和季臻走在左边。

    程子域和宁妍汾走在右侧。

    四个人,安安静静地在欢乐谷内散步,和欢歌笑语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季臻抓起宁可的手,握在掌中,“冷不?”

    宁可回握住他的手,说:“不冷。”

    季臻:“饿不?”

    宁可:“不饿。”才刚吃完臊子面,都还没有消化掉。

    季臻望了望月色下的摩天轮,“去坐?”

    宁可扭头,看向宁妍汾。

    即便是入夜后,她也妆容妩媚,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宁妍汾穿着细高跟,裙摆在脚裸摇曳,围着一块薄得等同于无的披肩。

    怕冷得要死的人,偏要打扮得一身风度。宁可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宁妍汾:“穿上。”

    宁妍汾不接,“你不冷嘛。”

    宁可瞥一眼她的披肩,说:“丑。”

    宁妍汾赌气地穿上:“直女,不懂欣赏。”

    季臻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宁可身上。

    程子域看了看季臻,脱下外套,把宁妍汾身上的换下来,还回去给宁可。

    “……”

    “……”

    宁妍汾说:“我就穿他的,别让我女婿冻着。”连死法都替程子域想好了:“他着凉就感冒,感冒就发烧,细菌入侵五脏六腑,就死了。等他冷死,你就可以早点继承遗产。”

    程子域:“……”

    换完一轮外套。四人再度陷入沉默。

    借着披衣服的动作,程子域抓起了宁妍汾的手。

    宁妍汾碍于季臻在场,而且她今晚肩负使命,要给宁可儿圆梦。扯了几回,没有挣脱,也就作罢,任由这男人吃她豆腐。

    四人一同上了摩天轮。

    安安静静地坐进去,各怀心思。又安安静静地下来。

    也不知是谁当了谁的电灯泡。

    虽然相顾无言,但谁也没有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