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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这行的,他们那些人要操你就操操怎么了?”
    第十二章

    天刚黑不久,温柯匆匆忙忙从酒店下来。

    她神情恍惚,单手扶着墙壁,太阳穴胀痛感持续扩大,强撑着力气走到酒店停车场。

    郝文宇并不怜香惜玉,从温柯赤裸身体跪在他脚下时,这个男人已经把她当成了发泄欲望的飞机杯,温柯感受到自己头皮层撕扯感,他单手拽着她的发,挺动腰挎,肉棒味道很重,凶猛且不留情在她口中撞击着。

    后来是魏子天买了很多吃的上来,郝文宇收拾肉棒,拉上拉链,仿佛并没和温柯做任何事情。魏子天听着温柯在浴室干呕,蹙眉说了句。

    “事办完了就滚,别影响老子食欲。”

    她没要钱,在帮郝文宇口交前跪下时说了,怕沉途后面找麻烦,郝文宇说话模棱两可,只是嗯了几声,温柯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事放心里去。而她跟魏子天这梁子算是结清,男人承诺以后不会在找她麻烦。

    外面风比较大,东哥那辆面包车停在很不起眼的角落,没鞋带的帆布鞋走路不顺畅,温柯缓慢挪过去,在东哥埋头点烟时一把抢过男人打灰机扔地上,扇了两巴掌过去。

    温柯情绪很激动,质问东哥,她不是发短信说了上去找她么。风大的吹乱东哥外套,他蹲下捡打火机,却被温柯一脚踢到了下水道。男人情绪从这里开始爆发,他扔了烟,起身拽着温柯脖颈,翻身压在车门边。

    “你再给我打一下试试,来,打。”

    “脾气大嘛,老子来接你还不乐意了。”

    东哥是他们那伙人是酒吧看场子的,各个面露凶相,温柯却没怕,她像个被逼急的疯子红着眼,感受着窒息的同时伸腿揣在东哥跨步,男人疼的变了脸,她张口呼吸,转身无数个拳头毫无章法落在他微弓的背部。

    “姜东,你不是人你,姜东你是个什么东西你。”

    “车停着,人抽烟,姜东这是你能办的出来的事儿?”

    温柯叫他大名,连个哥都不带,骂了两句脏话后,姜东起身给了温柯一个巴掌过去,她偏偏倒倒坐在绿化带上,半个脸肿了,样子看起相当狼狈。姜东周正着衣服,指着温柯骂道。

    “你干这行的,他们那些人要操你就操操怎么了?”

    叫温柯上酒店不就是等着挨操么,都是上面的公子哥儿,玩车玩表,人家脚上一双鞋都比姜东宝贝的面包车贵好几倍。他凭什么上去啊,给那几个男人添堵到时候自己惹麻烦?

    “你不就是卖的么,人家操你是看得起你,这会跑我这来耍横,没被人家搞舒服是不是?”

    姜东说话不留情面,也是男人面子作祟,被打耳光不行,以往他对温柯还是挺纵容的,这会出了事,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从姜东的眼神中看出浮躁与不耐烦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的噢了声。

    温柯入行这几年,在酒吧里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婊子,每晚五百块五百块生意拉客,都是姜东罩着她。有些客人耍横赖账不给钱,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姜东带一帮兄弟坐面包车给她撑腰打人。她算是有人罩着,罩习惯了,懂么。她意识清醒,想法却错了。以为姜东多少算喜欢她,两个人上了床,在暧昧边缘游走。

    没遇见魏子天之前,温柯觉着自己是婊子里的公主,遇见魏子天之后,姜东也不跟她两个装,男人摊牌了,说以后闯了事儿别找他姜东,一切跟他无关,开车来接她是因为大家在夜莺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是他最后的温柔,想让他顶在面前把温柯护在身后,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他命他自己看的比谁都中。

    “你她妈的还打我,还踢老子打火机。怎么不在上面当那几个公子哥儿耍横呢?”

    姜东呸出嘴里的血丝,没想到温柯两巴掌还挺疼,他转身怒骂,准备开车扬长而去时候,摊倒在绿化带边的温柯回过味来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冲过去跳上姜东的背,撒泼般咬着他耳朵,使了狠劲,姜东血往外涌,疼得连连讨饶,可就在温柯松了口时,姜东一个翻身把背上的温柯摔地上,他捂着耳朵,却听到温柯说了句话。

    “你操我快两年,总该给点钱。”

    “姜东,你要这么对我,我也就这么对你了。”

    温柯倒在路牙子边,旁边是酒店喷泉,她说话这时候也没什么力气,还想着钱呢。姜东知道温柯那脾气,他从兜里把所有现金掏出来,总共八百来块,全扔地上,八百块钱断了彼此情谊,姜东巴不得呢。那辆面包车尾气一开,温柯还有心情发笑。她也不知道笑什么,突然觉着自己样子造型都挺好笑。

    风吹过来时温柯又急急忙忙起身四处捡散落的钱,那个背影坐在酒楼窗边的魏子天看的很清楚,七楼距离,人就跟豆子般大小,为了风吹在车底下的一百块钱,趴在地上伸手去够。他看不清温柯的表情,觉着这女人特别滑稽,然后找了空易拉罐,塞了一百块钱进去,推开窗一扔,抛物线似的弧线对准滑稽的温柯扔过去。

    易拉罐滚在她脚边露出钱一角,她把钱拿出来时并不知道是魏子天给的。男人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吃着披萨,听郝文宇点评刚才那个婊子吃鸡巴的感受,一百块而已,并不是魏子天觉着温柯可怜,就像打发要饭的,给一颗糖,接她那男人不是走了吗,总得打车回去吧。

    她如同一个塑料袋,风来了被吹上天,飘啊飘,连个目的地与去路都没有。从这以后魏子天没有找过温柯一点麻烦,她眉眼长什么样,什么表情,什么声音,亦或是她与大众区别开引人注目的某个特征,没有。

    她如同路人一般迅速在魏子天脑海里淡忘。无数个女人的脸重迭取代着他的记忆,叁个月后,他记得特别清晰。

    在江滩路的洪崖庙下,他又见着温柯了。膝盖流着血,满身碎玻璃渣,小步小步走着,嘴里哼着歌。

    他跟鬼似的倒在草丛里,叫了声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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