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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花田应该开发一个“撤回”功能,让搭讪者有反悔空间。

    韩彻在m市的最后一晚,我们难得没有嗨,我穿着他的丝绸衬衫当oversize,与他一道看了话剧。

    我只看过《恋爱的犀牛》,韩彻说他也看过那个,看不懂,要不是旁边妹子看的认真,他早溜了,我握手表示赞同,我们大概确实没有文艺细胞。

    他说,你不是自诩文艺青年吗?

    “自从了解了真文青的世界,我简直是钢铁直男。”

    开心麻花这个招牌我是第一次听说,韩彻说前两年回成都聚会,有个同学在剧院工作,拉着大伙去看,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看的话剧叫《夏洛特烦恼》,名字挺奇怪的,不过开场前的主持人热场很有意思,把我给逗乐了。

    结束时我还沉浸在剧中,拉着韩彻感叹,真搞笑,我以前当话剧都是恋爱的犀牛那样,读一整场热血沸腾的情诗,酸到人尴尬泪流,没想到可以这么好玩。

    “下次再带你来看。”

    “好啊!”

    告别前我从后座取了蓝色圆号抱在怀里,“帅哥,一路顺风啊,x市日照很厉害,买顶帽子吧。”

    韩彻立在车旁,静静看着我,好似无波无澜,又好似万语千言。

    心倏然被一只无形的掌捏住,爆出酸泛,我上前两步欲要张口。

    不料唇舌如有磁力般,顷刻吸附在了一块,也没什么缘由的,就这么亲了,还难舍难分,愈演愈烈。呼吸困难时我嘤咛出声,大喘了口气又吻上了,我不记得身边有没有人经过,只感觉到怀里的蓝色圆号越来越重,接着被他拖住。结束时我还尤在氧气中复苏,韩彻为我抚去吻渍,瞥了眼怀里这wingman的荣誉奖杯,咬牙不满地嘀咕了声,“真他妈碍事。”

    然后,韩彻真的消失了两个月。

    “他把我微信删了。花田显示他已经一周没有上了。”同事悄悄在茶水间与我聊天,“你说的没错,这男人真的是渣男。”

    一周后,同事和手机都快产生超越物种的感情时,幡然醒悟自己遇上了渣男。我心中悄悄庆幸同事不了解这其间的渣变催化剂。

    只是转身点开花田,我那也没有动静。

    我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机长是个渣男啊。

    我问韩彻,最近约着炮了吗?

    他拍了张戈壁图,【人类都没几个。】

    他寂寞时分会给我打电话,多是夜半,有回他听见闹声,问我你在哪里?

    “酒吧啊。”

    “和谁?”

    “肥仔他们啊。”

    韩彻没想到我迅速融入了他的社交圈,他一走,肥仔会叫上我一块。我多好叫啊,随叫随到,一点不拿腔调,来了还能热场,贼好使。但韩彻显然不太高兴,当即切了电话打给肥仔,手机倒口在桌上,肥仔和他女朋友出去买烟了。

    就是这一晚,我又遇见了机长,这一刻距离上一次见他过去了一个月,我的花田也卸载半月余。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相见,那一眼我惊得即刻高出2公分。

    “嗨!”我走至吧台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是一个人来的,闷着头一口酒接一口酒地灌,见到我有些许茫然,我将头发拨至耳后,含笑调侃他:“你视力不是很好吗?”

    他恍然,失笑地冲我招呼,“不好意思,那天太黑了,没认出来。”

    “哦?我见光不好看?”我故意讪他,见他尴尬,皱起眉头思考措辞,主动替他解围,“好啦,我开玩笑的。”

    他松了口气,转头往躁动的男女中扫了一眼,“你常来?”

    “我经常坐那里,”我指了指二楼,“你呢?”

    “我很少来酒吧。”

    我歪头,“是嘛?那你交友都通过什么方式?”

    “交友?”他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爱社交。”

    我努力在他眼睛里找到伪装的痕迹,但都失败了,他淳朴得还真像一张白纸,于是我问:“花田听过吗?”

    他问什么?我凑到他耳边,大声说,花田!

    他依然不解,我又觉得自己失策了,这个男人应该很会,我继续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儿说,听过王力宏的《花田错》吗?

    他呼吸一下粗重,但控制住了,只点点头。我说前两个字的一个app软件,我在上面看到你了,还跟你打招呼了呢。

    机长先生低头想了想,又打开手机,半晌他告诉我,这个软件给海外留学生发过邮件,一键注册,他当时用了几天,觉得没意思便没管。

    他打开花田,在几百条搭讪对话框里找到了我,笑得特别温柔:“哈哈,你好可爱啊。对不起,我没及时看到。”

    我半杯长岛冰茶下了肚,遗憾地鼓鼓嘴,道:“我等了好久回复。”

    他低下头,思考片刻,似有挣扎,但终是抬起头,真诚地看着我,说:“可以请你一杯酒赔罪吗?”

    “不行!”我斩钉截铁,他喉结局促的上下滚动,“那......”

    下一秒,我朝他两眼一弯,笑得春|情盎然,贴近他半分,娇声说:“我酒量很好,一杯不够。”

    他后退了半分,避开我的眼神,呼吸都紧了。

    他叫苏宇鸣,真机长,在墨尔本拿的执照,属大学毕业半路出家。

    “上次我就想要电话的,”我两手撑着高脚椅,左右晃动,撒娇似的,“可是你走了。”

    “是吗!”他腼腆地笑笑,“那我们真的错过好多次。”

    我默默看他,直到把他盯得再度低头,我简直到要捂脸了,这个男的也太害羞了吧。我高跟鞋尖若有若无地擦碰到他的裤脚,“那今天可不可以......”

    我有一种中头彩的快乐,表示自己打车回去,肥仔不同意,说韩彻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要是不送你回去,估计他要飞回来揍他。

    我大着舌头,嫌弃道,“我一不是他女儿,二不是他女朋友,他手也伸太长了吧!”抱怨归抱怨,还是很鸡贼地阳奉阴违了,“你告诉他我安全到家了,他又不在,难道还要监控我们的行|踪|轨|迹吗?”

    肥仔还没玩够,也不是很乐意喝到一半中断了,于是我俩一拍即合,各奔东西了。

    我跑去吃了顿烤串才回的家。和韩彻说我已经洗完澡了,准备看集美剧就睡,他还自恋道,这么早就撤了?没我到底不够嗨啊。

    【是啊,今天我环顾酒吧,不得不提,我们韩主任的颜值,绝对能排第二!】

    他问我:【第一是谁啊?】

    终于轮到我自然地带出我的机长大人了!我抱着圆号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才稍稍稳了下心情,向他汇报:【啊啊啊啊啊!韩彻!我今天遇见机长了!啊啊啊啊啊!】

    【......】

    第36章

    我把我一帆风顺的出师路给韩彻口述了一遍, 分了8条60秒语音。中间一度乐笑了场,估计那头听了不少我笑到打鸣的片段。

    等我洗完澡,韩彻发了条语音来:“就这也能上钩, 这男的饿急了吧。如此饥不择食。”

    【他饿极了更好, 我这也嗷嗷待哺呢!】我急色得很,天天与一个大帅哥搞暧昧,动手动脚还要动脑子,同时憋住底线不动摇,耍心机搞报复,太艰难了。我擦着大腿根长吁一口气,本人急需阴阳协调。

    韩彻问我:【那你下一步准备干吗?】

    我很自然地回复他:【推倒,强上。】

    韩彻很久没动静,我还在心头掂量, 这吞吞吐吐是几个意思呢?心念一动, 指尖都开始在床单上画圈圈了, 韩彻回了:【白教了, 一夜情才是这么个步骤。】

    【我就是要一夜情啊。】不对不对,我赶紧补充,【我要几夜情, 一夜睡不够。】我惦记了这么久,按照韩彻的说法, 少说得翻来覆去睡好几回才能回本。

    【那我算什么?】

    【?】

    他不爽:【我还没睡够呢!】

    我嘴炮:【没事儿,我们是朋友嘛,这种事情可以互相帮助。】反正他现在也不在,何况我确实没耍够韩彻呢。

    【林吻你变了,你以前是有长远打算的。】

    我疑惑:【什么打算?】

    【你以前是想认真谈恋爱的......】

    我心中咯噔,【我以前这么俗?你赶紧失忆, 游戏人间多好玩啊,不好意思,不怪你当年看不上我,我确实太肤浅了。】

    韩彻没有再回我,我看了眼时间,一点,不行,太早了,我看了部电影,等到两点半发了条微信给机长。

    【真糟糕,失眠了。】

    机长的微信头像是一架f-15鹰战斗机。

    昨晚,他给我介绍了一下这架参与过越战的机型,估计三句不到便打住了,“你们女孩子肯定不爱听这种吧。”

    “怎么会,你知道吗?”我撑着脸,二郎腿将腰线勒出,稍稍前倾,“你讲飞机的时候,人会发光。”

    我看见他眼睛一亮,心道,可真好骗。

    我一夜睡得喷香,第二天早上,收到了韩彻的一条消息,给我整笑了——【我失眠了。】

    我为这巧合的深夜消息发笑,问他:【为什么?】

    他回的很快:【我以为我是带你识别渣男,免于受骗。但没想到你把盾当矛,变成了一个渣女。我为少女失|足心痛。】

    我边刷牙边思考,最近的行为和尺度确实与以前大相径庭。可这也不能怪我,师傅就是邪门歪道,指望我学出什么名门之风?

    【世界上的好女人太多,不差我一个。各有各的活法,以前挺好,现在也不赖。】

    机长的消息被群消息压到了底下,他很老实地问我:【睡眠不好?】

    【本来还可以的,但是如果夜间遇到什么刺激的事情,我就会失眠。】

    我疯狂暗示,机长却一板一眼。

    【是吗?那你其实不太适合去酒吧。】

    【下次少去。】维持完乖巧的形象,想到自己犯了个大忌,我赶紧补上:【但有时候晚上无聊,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转转。】

    【可以去环湖夜跑。】

    【你喜欢吗?】

    【喜欢啊,你喜欢跑步吗?】

    我望向镜子,眼睛笑成一条线,这兜兜转转的。

    恭喜你,林吻,勾搭健身男人,这点体力输出是跑不掉的。

    最近健身有成,我特意穿了露半腰的运动背心,外面兜一件网格运动衫,纤腰半隐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