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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我心里切了一声,还能有比你还坏的男人吗?嘴上识趣:“知道知道!”

    他抓住我的手臂往身边一拽,我踉跄地差点撞进他怀里。

    酒嗝上来,他皱着一张帅脸,抵住气口,艰难挤出一句:“记得要戴套。”

    我没反应过来。

    他一副怒我不争的表情:“女孩子随身也带一个,这样男的找借口你不会很被动。”

    我这才明白他跳跃到什么了,蹬了他一脚。什么嘛,联系方式都没交换呢!

    当然很快,聚会结束前我和胡闵交换了联系方式。

    胡闵也是北方人,从小在m市长大,我们每天都聊,但不温不火,主要是没有激情,真如韩彻所说,工科男挺无聊的,无聊到无语。

    换作高中大学,我聊聊可能就没耐性了,但那会同学朋友多,跟谁都能玩,现在我孤苦伶仃,珍惜陌生城市每一个新结识的人。

    胡闵约我吃了两顿饭,还非常实际地袒露自己的财政状况,一套两居室独居,和父母分开住,小有存款,平时没处花。

    我看着他离开昏暗ktv后暴露的月球表面皮肤,机械地啃着大盘鸡。房子是很重要,但是脸也不能太丑吧。

    表姐知道我在努力社交找对象,一听胡闵工作稳定有房有车,人还老实,劝我,男人关了灯都一样!

    我知道这有几分道理,但一天只有10个小时是天黑,就算家里不装灯,那还有14个小时我咋活?要这么说,还不如韩彻呢,好歹观赏性和时效性强一点。

    我知道自己非常务实,不然不会被人一张鸟笼照片给吸引,见着男人总想考量硬件,也知道自己不实际,碰着一点儿忍不了的便打退堂鼓准备撒手,这次我想试试,治治自己的臭毛病。

    我和胡闵在认识第一个月结束时,进展到了拉手的程度,我以为我会适应这类生物,但低估了男人的乏味性,也忽视了他们小心眼起来有多尖酸。

    我性格偏活泼,且越处越外放,聊着聊着,他在我的带领下话多了起来。先是对上司的不满,再是对合作公司的吐槽,这些我还耐心劝解,年轻人嘛,压力大,但他说起韩彻的不是时,我有些尴尬。

    我推说过和韩彻不熟,主要是我和他的关系也不便细说,于是胡闵松了口气,说韩彻这个人不行,离远点。

    我不知道怎么接,回了个表情包。

    他说韩彻恃才傲物,说好的合作临了指出一堆问题,导致他们上半年错失了最大的一单,辛苦付之东流不说,季度奖也泡汤了。那天ktv聚会主要是领导间打圆场,买卖不成仁义在,但他们底下的人都不爽韩彻。

    这是工作上的事,我不好插话,就看着屏幕上一条条铺满他的吐槽与抱怨,负能量溢出,搞得我中午午休都眉头紧皱。

    而韩彻,自我跟胡闵聊上后,便默默退出了我的生活圈,有回晚上他发来一张酒吧嗨图,惋惜了句,要是你没恋爱就可以一起了。

    我心头刚涌起热流,他马上给自己挖了个流氓坑:【记得我说的事儿。】

    呸。

    最终,和胡闵的关系没能维持超过两个月,我对着日历惋惜,又觉得怪不到自己,是真的不合适。

    好在我处理的不错,他说以后还是朋友。

    这段关系和我过去的那些一样,食之无味,弃之无所谓,只是这六十天把我和韩彻的趣味暧昧性关系洗成了白水。

    生活起起落落,室友和男友也进入了关系疲乏期,他们开始吵架,吵就算了,吵完了还要床尾和,每到隔音差到我恨不得自己聋的时候,都想换房子。

    终于有一天,我崩溃了。

    那天室友不在,房门估计没关严实。我下班到家,那只金毛上下跳跃要和我亲近。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一只温柔的狗狗在示好,而怕狗的我看到的是一只变异巨型怪兽披着金色披风预备袭击我!

    我腿一软,尖叫地跪倒在地,使出吃奶的劲推开它,还碰到了它湿漉漉的鼻子,一边逃一边叫救命。

    我吃完街边摊,蹑手蹑脚回家,想看看室友回来没,却见家里灯火通明防盗门大敞,两个警察正在问询,室友见我回来忙问我今天回来没?

    我这才知道自己出门时门没推上,狗跑了。室友隐有责备的意思,马上又收住,揶了揶眼角的泪,违心道:“都怪我自己没锁好门。”

    我又失眠了。

    室友和男友找到半夜,还查了监控,我听着客厅他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说起明天影印寻狗启事的事宜,埋进被窝懊恼起来。

    人在异乡会有很多个孤独的时刻,这一刻我对于这二字感受最为深刻。

    凌晨两点,室友睡了,我主动联系韩彻,【能聊两毛钱吗?】

    在被窝看了半集美剧,切回主界面发现他一刻钟前回复了,但这狗手机吞了提醒:【没流量了,面聊省钱。】

    我转手给他充了100话费,【这样可以吗?】

    我又等了会,每看五分钟美剧便切回主界面,总觉得可能来消息只是手机又吞了,但实际没有,直到半小时后——

    【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不长

    第12章

    下楼时我摸黑左顾右盼,希望那只狗聪明点,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但实际这鬼黑的深夜只有一道清廖的修长立在几米外,浅浅月光投下半片影。

    韩彻刚从外地回来,我坐上车发现副驾上放着一包卫生巾,两指拎起“咦”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送到他眼前:“这是?”

    “ed久了就变态了,”他打开车顶灯,冲我挑眉,“你们女人这玩意还挺好用的。”

    我两条眉毛波浪扭动,一时不知他是真话还是玩笑。

    他啧了一声,可惜道:“还是有缺点的,就是不透气。”

    “你一般都垫哪儿啊?”我努力设想了下他身体能用的部位,一片空白。

    “哪儿都能垫。”他说着打开来,噌地一下,小天使便在我眼前张开翅膀。他手拂过棉柔表层,给我细数起来,“我比较喜欢下面用网面,上面用绵柔。”

    我人生第一次面对一个男的举着卫生巾毫无羞涩感,还好笑地弹了弹,“上面是?”

    “和你们一样,贴内裤上。”

    我大脑当机,“下面呢?”

    “脚。”

    我的表情应该很丑。

    韩彻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这行要跑现场,都是荒郊野岭,方圆几十里渺无人烟,地势也是坑坑洼洼,出差有时候特别临时,叫了就走,来不及整理行李,到那儿就开始徒步几十里,这个东西方便,搁脚底当鞋垫很舒服,不然就是一脚泡。”

    “那上面呢?”

    “我也说了,没人就没超市,好不容易找家旅馆只能问他们要女性用品当换洗的内裤。”

    好吧,听起来他的工作也挺辛苦的。

    韩彻将座位放下,我们面对面半躺着,他开完玩笑见我依旧不语,手朝我伸来,拨开碎发,手指挠挠我下巴,“妹妹,失恋而已,至于嘛?”

    我拍开他的手,不屑地强撑:“我从没为感情难过过。”

    “哟,比我还牛啊!”他难得认真,捏着我哭丧的脸问,“那怎么苦着脸?”

    “我估计在狗找到之前,我都抬不起头来。”我三两句讲完,扁嘴生闷气,总觉得自己也是无辜的一环,却莫名其妙背了大头的愧疚与罪恶。

    我说要一起找,室友摆手说不用,我这么害怕狗看到狗也不敢领它回来。虽然说有道理,但看他们忙碌我好尴尬。

    “有个方法可以解决此事。”他食指竖起,在空中勾了个圈。

    “什么!”我情绪一震,单手撑头凑近他半分。

    “换房子。”

    “说得容易。”像他们这种人把中介费、房租、搬家费当毛毛雨才说的这样轻巧。

    “你呆在家也帮不上忙,还徒惹人烦,这么郁闷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这样,先找认识的朋友去借住几天。”

    他说的容易,我想了一圈却没想起谁,都是合租或者和父母住,失望地摇摇头,“算了。”我皮厚厚,忍忍吧。

    “你瞎吗?”他突然贴上来,将我眼前微弱的车厢灯全数挡去。

    我同他的唇瓣仅0.5厘米的距离,一张口便会挨上,我努力冷静,抿着唇嗫嚅:“这......不方便吧。”

    “拿我当外人?”

    我摇头。

    “拿我当男人?”

    我噗嗤一笑。

    他亲了我一下,笑得无比魅惑:“乖。”

    我上去简单拿了两件衣物,拎了化妆包便下了楼。我估计也就住一两天,狗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没想到我真的会到韩彻家,也真的见到了那个鸟笼家饰,悬于客厅一角。

    “我住哪里?”同一个男人回家,我多少局促。

    “你想住哪里都行?”他将鞋一脱,躺倒在沙发上,疲惫地揉起额角,丝毫没有要带我参观的意思。

    我站在玄关环顾一圈,三室一大厅,看起来本来是两厅,后来被打通了,二十多米的大客厅直通出去是个不大的露台,摆着一张竹藤圆桌。由露台探窗出去,是独属于月光湖旁三十三层的风景。

    和老城区青瓦白墙的古典风貌不同,新城区才是真的21世纪,凌晨三点望出去,高楼林立于城市中,霓虹在黑夜将其勒出轮廓,周围几栋楼的窗玻零星亮着灯火,cyberpunk之感猛然撞入。

    我没出息地张着嘴,站在十一月的冷风里升华眼界,直到打了个喷嚏,方才回到现实。

    我趿着软牛皮的男士拖鞋,蹲到韩彻身边,轻声说:“有一间客房,我睡客房啦。”

    他揉着山根,嗯了一声。

    “你早点睡。”已经三点多了。我刚起身,他一把拉住手腕沙哑地说:“妹妹,我已经睡了两天担架床了。”

    我问:“为什么要睡担架?”

    “加班赶图,”他闭着眼睛,比了个二,“先跑了两天施工地,又熬了两天夜,还大半夜去接你,三十岁的男人真不容易,你要不要考虑报答一下我?”

    这个臭男人真是,刚升起感动和温暖,他就来索要东西,时时银货两清的样子,真是存不住一点好。

    我反身,没好气地捧起他的脸,嘴巴一嘟用力盖上了去,狗男人,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只是舌刚探出抵上唇缝,他便扶上我的肩,脑袋一偏避开了,还故作惊诧:“我是让你给我揉揉腰,你想什么呢。”

    我:“......”

    “不过你要是想接吻也行,”他嘚瑟起来,嘴角刚勾起坏笑,我翻了个大白眼一把将他推倒,膝盖抵上他的腰,超大力地给他“按摩”。

    他得理不饶我,吃痛地扭曲着表情还坚持挖苦我,“三十岁男人真不容易,又ed,腰又不好,还引狼入室,下面不行就压榨我上面。”

    他一说我更羞了,彻底没了轻重。

    “卧槽——”韩彻触电一样绷紧身子,猛地将我翻转,压在身|下,一手捂着腰,一手压住我,痛得嘴直哆嗦:“林吻你真他妈狠。”

    我不自在地扭了一下,嗔道:“让你胡说!”

    空气中一时只有我们擦|撞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