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离开灵溪教的？”沐心问。

    狮子想了想，浑浊的眼睛没有一丝生气：“有十几年了，具体是十二还是十三年，我记不得了。”

    “可你给洛伊提供情报却是两年前，那时候你已经不在灵溪教了，怎么还会有他们的情报。”

    “那存粹是巧合，以及我对穆勒的了解。”狮子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光亮，“我在街头看到了一个女孩，从她的言谈举止判断出她一定是灵溪教的。我跟踪了她，看她经常在地铁站晃悠。直觉告诉我，她一定在筹划着什么。我联系到洛伊，把我的判断告诉他。可是军情处那帮混蛋以为我是个疯子。”

    “但是洛伊相信了你。”

    “没错，洛伊是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狮子的大胡子抖动了一下，他好像在笑，“我们阻止了地铁的爆炸案，但没能阻止广场上的爆炸。南天广场正在举行一个摇滚明星的演唱会，现在依然无法知道炸弹是怎么带进去的。他们还是没有抓到人。”

    “你没告诉他们女孩是灵溪教的？”

    狮子犹豫了一下：“那些只是我的猜测，猜测不能成为证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爆炸和灵溪教有关系。”

    沐心拿出了一张照片：“这人你认识吗？”

    狮子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抖：“不——不认识！”

    “她叫法拉玛。”沐心说。

    “不，她不叫法拉玛。”狮子毫不犹豫地说。

    “你刚刚说你不认识她？”沐心紧追不舍，“怎么知道她不叫法拉玛？”

    狮子的表情在大胡子的掩盖下也变得慌乱起来，一阵沉默后，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沐心的胳膊，把她往楼下推：“要说的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走，快点离开这里！”

    沐心一手牢牢抓着楼梯的扶手：“霍顿先生，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这不关你的事情！”

    “你知道凭你阻止不了他们！”沐心盯着霍顿。

    霍顿的手突然松开了：“你说什么？”

    “像两年前一样，地铁的炸弹不过是个烟雾弹，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广场。他们利用你女儿把你迎到地铁，让你相信行动计划在地铁站执行，其实真正的目标是广场。”沐心说，“你一直不肯说出背后主谋就是灵溪教，因为你女儿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她也被穆勒控制了，成了他杀人的工具。照片上的那个人确实不是法拉玛，她叫艾微，就是你的女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是我要问你的，为什么那次爆炸之后你一直守在这里，你在等待什么？”

    “我在等待末日之战！”

    沐心瞳孔逐渐放大：“末日之战？”

    霍顿突然笑了，笑声比哭声还难听：“穆勒宣称这世界污秽不堪，有一天灵溪主会进行一次大清理，到那时候所有人都要下地狱，只有信奉灵溪主的人才能得到救赎。”

    这次霍顿是真的哭了：“那些孩子居然相信了！她们认定只有跟着穆勒才能得到救赎。”

    “那法拉玛呢？”

    “法拉玛？”霍顿如同一只受伤的狮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法拉玛，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