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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崔鹤戾解开嘉让的里衣,那似是白雪皑皑一片饱满的肌肤上,点缀着两瓣夏樱,纯洁又红情。

    少女的身子美好得令人发狂。

    几个月之前母亲就告诉过嘉让,成亲那天夜里会发生的事,可这必经的步骤来临之时,她觉得自己还是没能做好准备,好似她瞒了十几年的秘密被人知晓了那般难堪,她不敢动,任身上这个已经是她丈夫的男人为所欲为。

    “别怕...”低哑地声音带着热浪般的湿意喷洒在嘉让的耳边,崔鹤戾吻着嘉让的额头,眉眼,鼻子,脸颊和嘴唇,慢慢地到下巴,脖颈...

    最后停留在微微拢起的地方,身上的男人突然吮咬起来,粗砾的右手还不停的揉搓着。

    嘉让一疼,又被作弄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嘤咛一声。

    男人听得尾椎骨都酥了大半,实在受不了,他攥着她的纤细白腻的脚踝,将其强硬的分离,嘉让在惊呼之余,崔鹤戾便双手扯住她的腿弯,任那双修长玉腿被压制得像崔鹤唳手里的弓箭一般。

    ......

    没多久便传来女子因为受不住而啼哭着求饶的娇呼。最后一次,两人浑身大汗如水中捞出一般,嘉让脸上全是泪痕,轻轻浅浅说出一个字:

    “疼!”

    崔鹤戾猩红着眼抬头看她,亲了亲她的粉唇,怜惜她是头一次,便耐住渴望,过了良久才终于退了出来。

    夜间唤了两次水,才终于停歇了。崔鹤唳却还是食髓知味。

    不好强人所难,但也不由分说的抱着嘉让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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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李霁默不作声,烈酒入喉,刺激得整个人仿佛在灼烧一般,这是他第一回 在竹斋里饮酒,以往这处是静思冥想的清幽之地,如今倒是沾了朱门酒臭之味。

    两人从崔府出来后,便来到了此处,贺兰集懂他为何如此,好不容易有了个倾心的姑娘,却早早嫁做了他人妇,这换谁,心里都会憋着一口闷气。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兀自的摇头苦笑。却见李霁随手取过绿绮,这当真是他头一遭这般对待这架宝贝古琴。

    缕缕琴音乱人心,却是怎样拨弦都不对。

    李霁可能是有些醉了,眦者为狂花,目睡者为病叶。大概说的便是这般模样。

    他静坐于琴前,整整奏了三回,这曲子贺兰集知道,是李霁母妃经常弹奏的《兰藏谣》。

    他只要得了空,便会奏上那么两回,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可这个习惯仿佛几不可察的在发生着变化,贺兰集沉凝着,应嘉让便是在上元节弹奏了此曲,才引得李霁乱了心神,贺兰集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毕生所谋之事,随着应嘉让的出现,极有可能会成为防不胜防的变数。

    贺兰集坐立难安的怀揣着满腹心事,突然,琴声戛然而止,竹林间的飞鸟扑朔振翅,带走了静夜里的生机。

    贺兰集眉头一皱,立马看向了李霁,他周身笼着一团黑雾似的,沉郁得令人心惊,今夜是崔鹤唳与应嘉让的洞房花烛,他竟有这般喜欢她?

    “这古琴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李霁长吁了一口浊气,又轻轻摇头,“也不对,并不是她留给我的,是她不要的才对。”就像她不要了我一般...

    贺兰集听得心头一跳,李霁从不与人讲他的心里话,这一回大概是苦闷极了吧,竟然说起小时候的事。

    贺兰集是知道一些李霁儿时的事,他也听祖母讲起过那盘蓝王女,西域女子大多浓眉大眼,相貌极为浓艳妖冶,可李霁的母亲却有些不一样。

    祖母曾说过,李霁的母亲像是天边的月亮,就算一片黑暗,也能一眼便瞧见她。只有陛下那样的天下之主才能护得住。也幸好是贵为公主,若是身份平平,早就不知命途有多艰难了。

    可那样一个活在旁人回忆里的美丽女人,却在李霁六岁之时便撒手人寰,当真是应了祖母感叹时的那句话:贵而有损,艳极不寿。

    贵妃娘娘去了之后,修文帝烧光了她所有的画像,就连李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于他都无济于事,从那以后,修文帝便再也没有踏入过盘月宫。

    李霁看着贺兰集思绪偏转,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目光清明,哪还有一丝醉态?李霁沉沉开口,“所以你知道的,我讨厌背叛,一切形式的背叛。”

    贺兰集一顿。他知道以李霁的足智,定也知道是他从中作梗,让三皇子举荐他去淮地,从而错失应嘉让。

    “你知道的,我与你不过是各取所需,你要高位,我求家族繁盛,我们本就以身犯险,若是有任何意外,我都会将它一一铲除。”贺兰集眼神坚定,哪怕是应嘉让的出现,他也会将其遏制。

    定国公府已经不似当年老国公在世时那般满门荣耀,如今的定国公病弱,也只能堪堪担个虚职,若不是贺兰集是这一脉最出众的孩子,在定国公府这人才青黄不接的时候,恐怕很难维持现状。所以家族担在贺兰集身上的分量,就可见一斑了。

    随后贺兰集给自己猛灌了一壶酒,神色不明的说道:

    “姑苏的人回了话,发现了那位掌事姑姑的行踪...”他本来想等到抓了那掌事姑姑之后再告诉他,却没想到可以用这事来揭过他的“背叛”。

    听了这话,李霁不再审视的瞧着人,仿佛拨云见日般,恢复了以往的沉静:“莫打草惊蛇,我明天便动身前去。”

    果然,还是只有这事才能撼动他的心绪,将他抽离。

    贺兰集离开后,山中已经可以瞧清楚日出了,李霁望向东方日出的方向,想着这事也要马上浮出水面了吧。

    ......

    第二日天光微亮,嘉让是被身旁的男人摸醒的,那双作乱的大手时而轻时而重的在她的脸上作乱,昨日夜里本就被他闹的晚,眼下更是困得不行。

    嘉让还以为在自己闺房,撒娇般嘤咛一声,让兰荇别再闹她。

    崔鹤唳看着眼前这张有些娇憨的莹润小脸,忽而想起了昨日夜里,这张脸明明是隐忍的,潮红的,双唇紧咬的,面上是泪痕与宿汗,那汗,是她的,也是他的。只这么一想,身下便有了反应。

    崔鹤唳无奈极了,看着每一处都生的极勾人的她,不由感叹,这副小小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容纳自己的?又是怎么给了自己销.魂.蚀.骨般的快感?

    终于,被他灼灼目光盯着的嘉让睁开了眸子,那一刻,迷蒙着水雾的眼睛像一只初生的小鹿一般,惶惶不安的又直直的闯进了崔鹤唳的眼中。

    男人食髓知味,自是很不老实的要动手动脚,所幸外头传来一阵恭敬的女声,“将军,奴婢们服饰您与夫人更衣。”

    崔鹤唳屏了几息,这才放开嘉让,翻身下榻穿上了鞋。

    应嘉让松了一口气,崔夫人安排的几个伶俐的丫鬟鱼贯而入,新少夫人要用上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浑身酸软的应嘉让由着她们摆弄自己,一旁的梳发的丫鬟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夸赞道,“少夫人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这三千青丝是奴婢见过得最漂亮的呢。”

    应嘉让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她来到正堂向崔夫人敬茶。

    崔夫人念她年幼,又被儿子抢婚,怜惜不已,便没有立马给她立规矩,反而是拉起手来好好安抚了一番,“昨夜可受苦了,肃玠他没有弄伤你吧?”

    肃玠是崔鹤唳的表字,下聘的时候婚书上便有他的表字。

    应嘉让微微红着脸,轻轻摇头,一副小女儿情态。崔夫人很满意,又叮嘱了她几句,认完人之后,也没了其他要事,崔夫人便让她回去歇一歇。

    又过了两晚水深火热的夫妻敦伦,应嘉让是彻底怕了晚上的男人,无论白天多正经多正派,到了晚上,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坏人。

    终于到了第三日,是嘉让回门的日子,崔鹤唳特地为她换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两人坐进去之后,还是显得有一些拥挤,应嘉让不自在的盯着阖窗处,其实这马车按理来说能坐下四个人的,但崔鹤唳实在太高大了,只堪堪坐下她之后便没什么空余了。

    马车缓缓前行,里头的空气不流通,身旁坐着个火炉般的男人,应嘉让不由得鼻尖冒汗。

    崔鹤唳目光虽没聚焦在她身上,可眼角余光里却全是她。小小一团的女人,站在他身前也只有他胸膛那般高,却哪哪儿都让他喜欢,稀罕。

    白嫩得像块玉豆腐一般的脸蛋,也渐渐渗出了汗意。嘉让脸上渐渐泛着红,便想着转移注意力,她丹唇轻启,“妾身听母亲说,将军四月后便要启程前往中甲关...”

    崔鹤唳长眉一挑,嘴角微微扬起,却有些不满,“啧,你该唤我什么?”

    “将军?”应嘉让怔怔的看着他。

    哪知崔鹤唳微微侧过身,直接用双手按住应嘉让单薄的双肩,摇着头说道,“不对。”

    这副姿态是上位者一贯强势的表现。

    应嘉让迟疑的叫了一句,“夫君?”

    崔鹤唳这才稍稍松了手,将她抱在身上,有些打趣的说,“夫人这是舍不得为夫?”

    嘉让面上烧红却没有反驳,声若蚊呐,“我可以和夫君一起去吗?”

    她想离开檀京,想去更远阔的天地间瞧瞧这世间。虽然知道他不可能会带自己去边塞,可还是没忍住,到底是说出了口。

    崔鹤唳一怔,还以为这个小妻子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而要跟着去边关,一时之间心中窃喜,看来,她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意。

    “中甲关苦寒之地,你一个女子定是不习惯的,改明儿等我回来后,为夫便带你去一趟草原...”以后的日子总是憧憬的,连崔鹤唳都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便是草原,恐怕也是想带她去见真正的母亲吧。

    到了应府,应有期带着两个儿子一起站在门外迎接。见一身玄色青竹锦云的劲装男人沉稳下马,身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绾起发髻的女儿。

    见崔鹤唳面色如常的将女儿小心翼翼的扶出来,应有期心里稍微有些宽慰。

    岳父与女婿寒暄且客套了两句,便将人迎了进去。

    应夫人见到女儿,自是高兴得眼睛通红,他们父子三人同崔鹤唳一道说话,母女二人便来到了应嘉让的闺房。

    “年年,他对你好不好?可有让你受伤?”应夫人在嘉让出嫁的那一天心里的担忧就没停过。

    那么龙精虎壮的一个男人,又是杀伐果断的猛将,在床上若是不悠着点,弄伤了年年可怎么办?

    说着便从一旁拿出两个瓷瓶,凑在嘉让的耳边低语......

    第13章

    回到将军府后,崔鹤唳见嘉让脸上还是绯红一片,不由担心她是否是发热了。

    嘉让却是支支吾吾的说没事,恰逢门房的管事匆匆赶来,皇上召崔鹤唳立即进宫面圣,崔鹤唳沉声叮嘱了一旁的兰荇照顾好嘉让,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昂首阔步转而往外走去。

    进了屋子之后,嘉让才从广袖中拿出那两个瓷白的小瓶子,面上一阵窘然。

    阿娘悄悄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嘉让双颊绯色.欲滴,她是吃了很多苦头的,崔将军那处天赋异禀,她头一回见的时候可是被吓住了。可闺房里发生的事她也羞于向阿娘细说,她盯着这瓷瓶,轻凝着秀眉,用了以后果真能减少些痛楚吗?

    这时,屋外的丫鬟恭声问道,“少夫人,将军吩咐前院的管事送了些字画书籍前来。”

    嘉让一顿,送书画?她朝兰荇点头,兰荇捧着书画走到嘉让面前,待翻阅了几道,里头都是她喜欢的,郭熙先生的字画,还有李光先生的山川游记。

    竟还有好几册孤本,一时之间,嘉让欣喜不已,面上的笑真心实意的婉转着绽开,直叫人恨不能一手抓住珍藏进衣兜里。那圆脸小丫鬟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不禁被那笑给迷得晃了眼,竟敢忘了规矩,目光直视着主子。

    “你们都下去吧。”话语里都是轻快之意。

    两人退下之后,兰荇便训导着小丫鬟,“流玉,下回不可再盯着夫人瞧了。”

    流玉面色一紧,忙慌张道,“流玉知错了,还请兰荇姐姐莫怪。”

    兰荇点点头,流玉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下回见着夫人,一定不能抬头看了,不然她哪里忍得住不看这仙子一般的人啊!

    应嘉让极为认真的端坐在书案上翻看着游记,一点也不受外界干扰,简直能用如饥似渴来形容。

    “将军。”兰荇守在门外,恭声见礼。

    “夫人在做什么?”虽是疑问,心中也了然,他从年前便按着二舅子打探的情报,给她搜罗了一筐绝版的杂记话本,费了不少功夫,估摸着现在是正看的起劲的时候。

    对别人,他哪里有这般上心得时候,也只有他这个心尖上的小妻子才能使他这样甘之如饴了。

    “夫人正在...”兰荇住了嘴,总不好说夫人正在看话本吧?这多不端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