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城某医院。
凌晨1点。
走廊上,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
高跟鞋的主人最终停留在了其中一扇病房的门前,推门进去,随后迅速把门关上。
冷眼暼了眼床上还在吊着点滴的女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旁的沙发上。
“别装了,这里就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我知道你还没睡着。”
床上的苏雨珞一下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么?”陆歆瑶冷笑着,翘起二郎腿,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粉扑仔细补妆。
陆歆瑶的话虽然难听,苏雨珞却不敢有一句话反驳。
因为,她身上的所有把柄,全都紧握在了陆歆瑶的手里。
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天苏雨珞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的彩信,放大照片以后,是她曾经那最不堪的过去。
苏雨珞吓坏了,自己明明几年前就已经把那些踪迹全部抹干净,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照片?
彩信下还有一句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和陆歆瑶碰面以后,她也不跟苏雨珞绕圈子,直接摆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放在苏雨珞的面前。
这么大一张支票,苏雨珞当然心动,可这钱,也不是能白拿的。
陆歆瑶紧接着又拿出了一个厚实的信封丢到苏雨珞面前,当她打开,里面全是关于苏雨珞这些年的不堪照片和她所有的经历,就连她交过几个男朋友,连父母的工作也全被扒了出来。
苏雨珞吓得不轻,一个毫不相干,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为什么要突然这样调查自己?
陆歆瑶直接跟苏雨珞开门见山,只要她为她办事,办得好,五百万就是她的,额外还会有更丰厚的报酬,如果做得不好或是拒绝,关于苏雨珞的那些污点,陆歆瑶会一字不落,一张照片不少的送到弦洺宇的手里。
等到那个时候,弦洺宇若是知道了苏雨珞的真面目,她会死得有多惨,陆歆瑶就不详说了。
她知道苏雨珞的野心,也知道她所有不堪的过去,与其哪天真的当上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弦太太,生怕那天被人拆穿了老底,不如,收下这些钱,过上几年奢侈的日子。
面对这样的诱惑和要挟,苏雨珞不得不答应。
从割腕自杀吸引弦洺宇的再次怜惜,再到今晚宴会上无赖白小若推倒自己,这些,全都是苏雨珞的戏码。
只是今晚的事,只是苏雨珞一个人的擅自主张,陆歆瑶并不满意,甚至觉得她是把自己原本设计好的计划全破坏了。
所以她今晚才这般匆匆来病房找苏雨珞。
“这一个月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养你的伤,不要再擅自行动,也不要再想方设法套弦洺宇出来,我自有别的安排。”
“可是......一个月这么长,万一......”
“万一什么?白小若肚子里的那个贱种还能在一个月里破壳生出来?我看过她那个肚子,最多不过三四个月,她就算要生,起码也要几个月以后。”
这好几个月的时间,谁知道,是不是真能生得出来呢?
“那行,我听你的,可是我们能用什么办法让她生不下来?宇把她保护得那么好,连她住的地方都有那么多保镖把守,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白小若想要生出孩子来,简直是轻而易举,根本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她。
“谁说,一定要近她的身才能让她生不出东西来?哼,我最近调查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白小若,可不仅仅是那个濒临倒闭的白氏集团二小姐,她的外公,还是当年l城的一代枭雄凤致远,可你猜怎么着?现在,那个老东西早就葬身火场了,连骨头都没找到。而据我所知,弦洺宇把消息封锁得极好,白小若还并不知道她亲爱的外公已经死了的事,到时候你就......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顺嘴再把她外公的死讯告诉她,加上白家彻底从l城消失的好消息,以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得伤心欲绝死,只要再轻轻这么一推波助澜,她和弦洺宇的关系,就算是情比金坚,也会立刻四分五裂。”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弦洺宇再舍不得她,和亲情相比,白小若可就未必再念旧情了。”
“只要白小若和弦洺宇疏远了关系,接近她,还会是难事么?”
苏雨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这些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有了陆歆瑶的助力,事情可就简单得多了。
“对,你说对......我就按你说的做,到时候,只要白小若离开了弦洺宇,没有了保护盾,弄死她,就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了。”
“当然。好好动动你的脑子吧,到时候,该怎么再把弦洺宇约出来,可是你的本事了。”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宇只要一天还对我有旧情,他就一定会再愿意见我......就算是赌上这条命,我也要把白小若那个贱人从宇的身边彻底赶走!”
***
一个月后。
这些天的弦洺宇似乎特别忙,白小若想要见他一面都难。
虽然每天晚上他都回来睡,可起码都是凌晨两三点以后的事情,大清早的他早饭也不吃就出去了,很匆忙,白小若都没能来得及叫住他。
她也想过做点好吃的拿去公司给他,可是门口的保镖拦得很死,说什么也不让白小若出去。
无论她怎么生气跺脚,还是打电话给弦洺宇,连他都不放心她来公司。
原因就是,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白小若已经怀孕四个半月了。
肚子是越发大得明显,就算穿着外套也能看得出来她的肚子凸凸的。
弦洺宇不许她再出来走动,就怕她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
这一个月来,白小若并不像大部分的孕妇一样,能吃能喝,她虽早就不吐了,可是每天都很烦躁,什么食欲都没有。
腿开始一点点肿大了,走路都觉得好艰难,疼到不行的时候,家里又没别人,她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一边哭一边难受,身边也没有人陪着。
她常会一个人坐着发牢骚,思考:嫁给弦洺宇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用?
既不能帮她分担痛苦,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也不舍得提前早回来看看她。
肚子里的小家伙是越来越活泼了,睡觉的时候不时踢她两脚,害得白小若整日整夜地睡不好觉,有时睡着睡着还会腿抽筋,难受得不行。
爷爷奶奶还在环球旅行,据说下个月才回来,白小若都想好了,等爷爷和奶奶回来,她就去跟他们告弦洺宇的状,说他欺负她,天天就知道忙他的事业,一点都不在乎她。
那个混蛋,当初话说得多好听,通通都是假的!
等生了这个以后,打死她以后都不要生了。
这天,白小若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吃着自己刚烤好的小点心,门外就响起门铃了。
“来了。”她扶着腰,拖着笨重的身子慢慢起身去开门。
才四个月大的肚子,也不算源滚成球,腰就快受不了了,白小若真的难以想象,要是七八个月了自己估计得卧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