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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秦隐:“那是专门定制的磁吸款,不需要打耳洞。”

    “…难怪。”

    “还有别的问题么。”

    “唔,暂时没有了。”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

    “不行。”

    “?”

    门后女孩眼神变得俏皮灵动:“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和变成我男朋友的liar相处。”

    秦隐微眯起眼:“那就按你昨晚计划的来?”

    “计划?”

    谈梨一懵。

    然后她似乎突然在脑海里翻到什么,白净的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什、什么计划?我不知道。”

    “昨晚我送你回来以后,你睡前说过什么,全都忘了?”

    “我我我都说我断片了,不记得!”

    “是么。”

    秦隐垂手,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指腹随意划了几下。

    谈梨心虚:“你在找什么?”

    “证据。”

    “啊?”

    秦隐没说话,将手机屏幕放在门外距离谈梨几公分的位置。

    是录音界面。

    在谈梨心中强烈的不祥预感下,秦隐随手点开了播放键。睡意朦胧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

    【你是liar?】

    【嗯。】

    【你真的是liar?】

    【嗯。】

    【你真的真的是――唔唔唔?】一阵衣料o后,女孩满浸着困倦睡意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人忍无可忍地捂住了。

    【已经2点了还醉着,你喝的是假酒么谈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别乱踢了。】手机收录进一声低低哑哑撩得人耳心轻颤的笑,【放开你可以,先说好,最后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说完就要睡觉。】

    【唔唔!】

    又一阵o后,有人松开了手。终于得了自由,被捂得小脸憋红的女孩眼珠咕噜噜一转,气不过地扭过头,吭哧一口就咬到了那人白净有力的手腕上。

    【…啧。】

    那人哑声里带笑,手腕动了动,拖着叼在他右手上的女孩跟着在被窝里虫状挪动了下。

    他低下头去,对着死死咬在他手腕上的某人那双乌黑眼瞳,男人在安静的夜里笑得低低淡淡地勾人。

    【这要算一句话了。】

    安静持续好几秒,女孩困得揉了揉眼,还不情愿地强撑着眼皮松开了口,她往下趴了趴。

    【你真的是liar吗?】

    【嗯,第二句了。】

    【liar……】女孩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像是满藏着难过的情绪。

    计数的人似乎怔了下,被料摩擦的声音后,他俯得离手机的收音近了些,像是去哄缩起来的女孩。

    【谈梨?】

    【你等、等着……】困得终于忍不住趴着睡下去的女孩声音细如蚊蚋,还有点梦里的磨牙,【等我醒了,我一定要……要上了你……】

    “咔哒。”

    录音播放完毕,自动停下。

    隔着窄窄一条门缝,秦隐撩起眼看向门后脸蛋通红的女孩。

    他垂手放下手机,勾了个笑。

    “说话算话么,梨哥?”

    第64章

    谈梨对着门缝外的男人沉默几秒, 真诚抬头:“这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嗯?”

    “现在的我是清醒状态的我, 手机里的我是酒醉状态的我,所以你要找说话算话的人,应该去找酒醉的我,和清醒的我没关系。”

    秦隐垂眸一笑:“你还能更无赖点吗?”

    谈梨回答得很严谨:“应该可以。”

    秦隐:“这可是你逼我的。”

    谈梨:“?”

    秦隐抬起手,十指抵上房门:“我很少回来住,所以房间里家具不多,其中能勾挪动用来挡门的,应该只有那把实木椅。”

    谈梨笑容一僵:“你要干嘛?”

    秦隐:“强行推开?”

    谈梨连忙扑到门上, 眼睛藏着慌张往门外秦隐的手腕上落:“不行。”

    “你不肯开门,我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秦隐作势用力。

    “不行!”谈梨急了。

    秦隐好像没听见, 身体微微俯低, 肩肘用力――

    “我开!你别推――我开还不行吗!”谈梨从实木椅上跳下来,慌慌张张的话声混着拖动实木椅的声音从门缝里溜出来。

    几秒后,谈梨气得闷红着脸, 用力拉开门。

    门外, 男人半倚在墙边, 正好整以暇地垂眸望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冷淡模样看得谈梨牙根痒痒。

    谈梨:“你故意吓我的?”

    秦隐垂下眼笑了声, 没说话。

    谈梨磨了磨牙:“你就知道拿手伤吓唬我!”

    秦隐眼尾轻勾:“那你怕吗?”

    谈梨:“……”

    闷了几秒, 女孩扭开脸,不甘心又诚实地小声憋出句:“怕啊,怕死了。你没退役的时候, 我一做噩梦就是你手腕上全是金针,医生站在旁边跟我说这手没救了, 要截肢了。”

    秦隐难得会被一句话噎住。

    回过神,秦隐失笑, 上前一步迈进房间,然后他抬起右手用力地揉了揉小姑娘沮丧的脑袋:“截肢?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

    谈梨气得拿眼神剜他:“我在梦里只差一边哭一边签字了。”

    “这样啊,”秦隐点了点头,然后抚着小姑娘的头发俯身,挑起个凉淡的笑,“所以以前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梦里就已经是我的签字家属了?”

    谈梨一顿,眼神微妙躲开。

    秦隐更加“温柔”地给她摸了摸头顺了顺毛:“那上周去看比赛,你跟我说只把liar当精神层面的信仰,原来其实是骗我的?”

    “做梦我也不能控制不是……”

    谈梨正心虚着自省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下一秒她就轻眯起眼:“不是你跟我说梦里什么都有的吗,干嘛,现实里不给想也就算了,梦里现在也要归你管了吗?”

    “……”

    谈梨问完,头顶半天都没给回应。

    她有点意外,正准备抬头去看看那人神情,就见眼前罩下片阴影。那人压着一声低叹吻在她额前:“对不起。”

    谈梨一愣,等秦隐直回身,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好像还残存着那人唇瓣温度的地方,脸颊慢慢热起来:“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突然这么正经。”

    秦隐欲言又止。

    谈梨没抬头,所以也没看见,那双平素冷冷淡淡的眸子里,此时像山雨欲来前的阴云密布,无数复杂又沉重的情绪在那里面郁积着,随时在等一场倾盆大雨的契机。

    但最后秦隐只是阖了阖眼,把它们压回心底,他像随意开口:“我听盛喃提过,说那时候是你……生病的时候。”

    谈梨愣了下,弯眼莞尔:“她怎么这么快就背叛我、什么都和你提了。”

    “是真的?”

    “可能是吧,我也不好确定,旁观者的观感大概会明显一点。”谈梨用一种不太在乎的轻松语气,像说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秦隐皱眉:“自己难以确定……发病?”

    谈梨:“嗯,轻度躁郁症的躁狂发作期,病人好像会因为病情本身带来的心理影响很有自信觉得自己很正常。就算察觉一点异常,说不定还会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样我比别人都棒。”

    秦隐点头。

    谈梨:“不过发作期结束后,病人再回顾那段经历,就能自查异常了……”

    谈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同时抬眸盯住秦隐,直到他察觉她停了话声,不解地低下头来找她的注意力。

    谈梨眼角弯下来,笑意深刻眼底。光落进她的眼眸里,晶莹潋滟:“你刚刚的模样,认真得就像在听老师上课的小学生一样。”

    秦隐一顿,抬眼,淡声重复:“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