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的卧室里处处都是体现她少女心的布置,粉嫩的色彩布置和玩偶随处可见,同她的明艳动人反差极大。
“我都说了,我的卧室真没什么好参观的……”
把丢人的心思暂时放下,盛雀歌只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样令人尴尬的状态,这也算是她藏了许久的小秘密,本就没打算让别人知道。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喜好会将她撑起来的强大与坚硬打破,被发现实际上都是她的伪装,她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也没有那么冷然通透,许多时候,只是因为必须要成为什么模样,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还不错。”
贺予朝看了几眼,简单平静的评判,几乎不见情绪波动。
他转过身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问:“一个人住了多久?”
他的语气太云淡风轻,致使盛雀歌无法判断他话里的用意。
男人此刻显得很有耐心,半点不着急,好像个早已铺开天罗地网的猎人,只需要静静等待目的达成。
盛雀歌答得囫囵吐枣:“有几年了……”
要说具体时间,她也没计算,母亲去世以后她长期呆在寄宿学校,除非必要回家的假期,都住宿舍。大学时同样也在学校里生活,但开始断断续续实习之后就搬来这里了。
这套房子的存在,那两个女人是不知道的,盛雀歌母亲当初留下的许多东西都被占走,早些年要让她们知晓了盛雀歌名下还有这么一套房子……那时候的她是保不住的。
好在如今盛雀歌也不用忌讳她们了,她成年之后就不需要再受到她们的制约和欺辱,生活彻底掌控了自己手里。
她不想在贺予朝面前提起这些往事,便再次摆出了送客态度:“时间不早了,我送贺先生出去吧。”
贺予朝走近她,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美妙磁性,可惜盛雀歌此时也没有多少心思来欣赏。
这个家是她的避风港,也是她最脆弱的地方,留贺予朝这样一个聪明到可怕的男人在这里,盛雀歌心很慌乱。
她在他面前本就没有多少秘密可言,这下难不成要被剖光了把一切都放到他面前去?
盛雀歌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发生。
但贺予朝这样说不明道不清的态度实在叫人忐忑,就怕他再刨根问底……
为了不让担心的局面出现,盛雀歌咬了咬银牙,心一横,彻底豁出去了。
“贺先生现在不打算离开,难道是觉得我这里环境很好?”
盛雀歌家里干净,她平常都是光脚,即便不穿鞋也是快一米七的身高在贺予朝面前还是差了一截,于是男人站直了和她说话时,会微微垂眸,正好能看到盛雀歌抖动的睫毛,又卷又翘,无端的可爱。
“我若说我非想要再留下呢?”
他眼底好似有一小簇火焰,开始晃晃悠悠燃烧了起来。
空气里的气息也莫名变得黏稠、湿润,还混合着旖旎与灼热。
盛雀歌笑了,她抬起眼,杏眸丛生着勾人魂儿的娇意。
她说:“贺先生想留下,可就不能参观房间了,而是……”
话未完,两人已经靠得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