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在一旁看他俩气氛诡异,虽然有些蒙圈,但到底和宋紫柔室友情深意重,她无条件站宋紫柔。她看出宋紫柔有些颓丧,似乎不想与曾世芃多说什么,巧妙打断他俩的对话,提议要逛商场借机带宋紫柔脱身。
宋紫柔正愁如何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向陈羽投去感谢的眼神,急于与曾世芃告别。她害怕自己再与他多说两句,她会忍不住想问他要一个答案。而答案很可能不会是自己所希冀的那个。
她跟着陈羽,双眼低垂宛若无主游魂。陈羽虽难掩八卦之心,见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也不敢多问,好奇在心里吹气球般涨大,却找不到出气口,简直快要爆炸。
“诶?今天商场做活动!”陈羽瞥了眼扶梯边的活动牌,终于找到宣泄口,拉了拉宋紫柔的衣角,“商场内女装、首饰区任意购物满299元即送精美礼品一份。紫柔我们去看看嘛。”
宋紫柔点点头附和,强打精神跟随她前往女装区,认认真真为陈羽提供建议。陈羽最后买了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她拿着小票去商场活动中心兑换礼物。她兴高采烈地排队领礼品,回来时宋紫柔只看她垮着脸,手里拿着礼品虚晃一下,抱怨道:“什么嘛!我就知道商场这种促销手段都没什么好东西。精美礼品就是个胸针,一点用没有。”
饶是她平日里神经大条,但抱怨着抱怨着陡然看到宋紫柔脸上的神情也能察觉出不对劲。
“我,我可以看看你手上的胸针吗?”陈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宋紫柔说话觉得她快要哭出来一样。
陈羽有些谨慎地将胸针递到她手里。宋紫柔捧着胸针翻来覆去地看,仔仔细细地检查,希望只是自己看走眼。
可不是的。现实总是残酷,那上头的纹路、花色如此相近,就连做工都是如出一辙的粗制滥造。
她突然笑出声来,却比哭还难受。哈哈,精美礼品。
哇哦!“精美”礼品。宋紫柔笑着,下巴却克制不住颤抖。不能哭,不可以。
吃饭那天的画面掀开面纱一般在记忆里清晰起来,当时被她忽视的角落里,曾世芃来时手中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袋子,刚落座没有把袋子放在桌上而是遮遮掩掩地藏到身后的椅子上。而那个小袋子上的logo她见过,是这家商场一楼的一家饰品店,店内商品均价在千元。她的闺蜜曾经送过她这个牌子的一整套首饰。
在他心里原来自己就只配得上几块钱的赠品吗?她的生日也要到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纪念日,是她还被大家记得的证明。她也是被父母朋友爱护着长大的人。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只是去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对他好而已。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在他心里会变得这么廉价?她是将自己看得很重要的人,从小到大也是被大家拥在手心的人,可她被曾世芃一次次看低、漠视。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从中撕裂开,全身经历着断骨碎肉的疼痛。
宋紫柔不能再忍受了,她再容许他看低她就对不起那些一直爱她、保护她的人。
她什么也没说,安慰似的轻拍陈羽的手,示意她不要为自己担忧。
宋紫柔:“该回去了。”
……
宿舍里舍友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陈羽对刚刚的事只字未提,在自己的座位玩手机。她舔舔嘴唇,偷看了一眼宋紫柔。只见她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盒子发呆。陈羽知道那个盒子是宋紫柔朋友送的,她会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宋紫柔其实不是在发呆,她只是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和曾世芃的所有点滴画面。她看着被自己郑重地收在盒子里的东西,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那么珍惜、那么宝贝的礼物,原来是赠品。
没什么好比的,她在他眼里只是随叫随到的工具而已。眼角渐渐湿润,她想到就是红灯区的女人都没她这么卑微。
他想要她就张开双腿。多廉价啊。
那个牌子她不配吗?不是的,是在他心里不配。
她从盒子里取出胸针,手指抚过上头粗糙的纹路,其实可以看得出胸针做工并不好。从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就像从前怎么一直没发现曾世芃有多么恶劣。她始终记得那天他撩起刘海,目光炯炯。她只是骗自己去忘了那些他对她不好的一切。骗自己不去在意,骗自己……
虽然做工并不精细,但胸针临进垃圾桶前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依旧优美。
宋紫柔决定把这一切连同对曾世芃的喜欢一并扔掉。
她不再天天捧着手机秒回消息,也不再主动找话题谈天,甚至不再主动联系他。
她知道曾世芃很聪明,当然能觉察到她的冷淡,以他的自尊心顶多头两天会热络点,只要她不搭理很快就会冷淡下去。
他们有半个月没再联系。宋紫柔每天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图书馆,直到图书馆闭馆才回宿舍。她把时间表安排得满满当当,慢慢地她有些遗忘了曾世芃这个人。
她不再同他联系,曾世芃本来是有些明白的。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问清楚,最后还是忍不住到她宿舍楼下等她,恰好看见邹靖送她回宿舍。
曾世芃怕闲话自然不会在她宿舍楼里等她,而是站在楼旁的阴影中,旁人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到宋紫柔微笑着同邹靖道别,她柔润的嘴唇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看不惯,一把火蹭地上了头。
他从阴影中伸出手,像个可怖的恶灵将她陡然扯进深渊。
“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原来是和别的男人上床去了。我说最近都不来找我,原来是有新欢。”
宋紫柔还有些懵,轻声同他解释,“我在图书馆没看手机。”
曾世芃正在气头上压根听不进去,只觉得她在扯谎骗人。他伸手捞她发丝,“头发上沾什么了,我看看。他射你头发上了?”
宋紫柔挡开他的手,听他这样胡搅蛮缠也恼火,“你在说什么胡话?放开我!”
她厌烦的语气更是火上浇油,曾世芃捏住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另一只手直接伸进她裤子里。
宋紫柔吓坏了,气都不敢喘,只一个劲儿地推他,可曾世芃比她重了大几十斤的肌肉也不是白长的,她根本动他不得。她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瞬间笼罩。
曾世芃的手在丛林中搅动,猛烈地揉搓那粒珍珠,他太心急、太想证明些什么,反而引起她的抗拒。
他揉得手都酸了宋紫柔也没到,他心急同时更多是愤怒,出言嘲讽,“怎么?刚刚爽过了,所以现在这样满足不了你?”
宋紫柔虽没到但下面依旧泉水泛滥,她还没来得及辩解就感受到有什么猛地捅进来。
那个尺寸不是手指,只能是他。她哭着推搡他,却被他顶到墙上。
他贴着她耳朵故意刺激她,“水真多。是不是现在不管谁碰你,你都能流这么多水?”曾世芃发狠,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
“说!他有没有碰你?”
“没有……没有!呜——嗯,你出去。啊啊——”宋紫柔不敢大声喊,颊边布满泪水。
曾世芃捂住她的嘴,腰间不断发力,深入再深入,最好永远钉在里头,别的男人一个也别想碰。
宋紫柔好难受,从身到心。这是强奸,宋紫柔从这一刻开始,彻彻底底地恨他。
最后的感觉很奇怪,她抵不住强烈的快感,腰身挺向他,颤抖着接纳他,然后一股温凉的液体突地淋洒在内壁。她顾不得其他,猛然瞪大眼睛质问他,“你是不是没戴套?”
他在她身上彻底发泄完,拔出来的时候有白浊从她腿根缓缓滑下去,小脸上泪痕早已干涸。曾世芃没有回答她,而是替她将裤子拉上,帮她收拾好再来整理自己。
啪——
曾世芃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记耳光。
两人相对无言。宋紫柔觉得心脏快要炸开,她很不舒服,觉得一阵阵恶心。
“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讨厌你!你真恶心。”
曾世芃侧着脸半天没有言语。黑暗中宋紫柔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双手握拳在袖中,身子止不住发抖。
她在害怕。面前的男人突然好陌生,她突然想不起那时他全身是光的样子。
“明早有课?”曾世芃似没事人一样,“我来送你。”
宋紫柔一把推开他,逃命般冲进宿舍楼。
疯子!他是疯子!
她没有向后看,只想立刻逃离。她不会知道,曾世芃站在黑暗里像一个没有灵魂、见不得光的影子。
宋紫柔一整晚都没能睡好,半夜从梦里惊醒,脑中回荡的全是曾世芃按着她进入的场景,而自己在他身下呻吟娇喘。耻辱和悔恨通通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她不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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