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能跳,没死就行。
平白被刺了一剑,卫敛也是有点怨气的。
“孤身经百战,受过的伤不知凡几,和你能一样么?”姬越没好气道。
卫敛哪怕是破个口子他都要如临大敌的。
卫敛客气道:“那也请陛下回宫早些歇息,臣要睡了。”
姬越:“你就这么急着赶孤回去?”
卫敛讶然:“不然您还想留下来?”
他轻叹一口气,十分哀戚:“恕臣身体有恙,无法伺候陛下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未来百日内也不能服侍陛下了。”他极力藏住语气里按捺不住的兴奋,“您还是回去罢。”
他忽然想起来了。他受了伤,姬越也受了伤,他们就可以禁欲了!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尽管一开始是卫敛勾着人上榻,可后来姬越食髓知味,折腾得狠了,卫敛也很恼火。
难得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卫敛十分开心。
他忍了忍上扬的嘴角,真诚道:“陛下也要早日康复。”
姬越看着戏精上身的卫敛,无语凝噎。
别以为孤听不出来你很开心。
姬越快气笑了。
他转身:“孤走了。”
卫敛恭送:“陛下慢走。”
姬越忍不住回头:“孤真的走了。”
卫敛颔首:“慢走。”
姬越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了次头:“孤……”
卫敛面无表情:“走快点儿。”
“……”姬越说,“那你好好睡啊,别压到伤口,记得按时换药,这几天不要下地,宫里的事也不需要你操心了……”
他桩桩件件地叮嘱着,比宫里的老嬷嬷还操心。
卫敛直接埋进被子里不理他了。
姬越静静望他良久,推门走了出去。
外头夜凉如水,冷风扑面。
姬越心头沉甸甸的。
再怎么插科打诨,也难逃自责的侵蚀。
他哪里看不出来。卫敛表面没事人,脸白得跟纸一样,还将受伤较重的左臂藏在被子里,不让他看见。
一定很疼。
姬越还不敢当着人的面红了眼,卫敛还没哭呢他先哭上,也太丢脸了。
他游魂似的飘回养心殿,进门第一句是:“拿酒来。”
李福全一愣:“这么晚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不好好睡觉养伤,喝什么酒啊?
“让你去就去,少废话。”姬越低声,“孤要借酒消愁。”
李福全:“……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