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医生吹散粉末的刹那,我从窗外猛地钻进来,掏出索魂牌,借着惯性给老医生毫不设防的脑门后猛砸一下,顿时就把老医生的生魂砸出来了半边,见形势大好,我二话不说,掏出锁魂冥书便将魂魄封印。
“成了!”我目露笑意,朝小黑猫小月晃了晃锁魂冥书。
原本我还以为鬼巫苗的蛊师有多难对付,都做好恶战一番的准备了,没想到三两下搞定了,是我们三人太彪悍?还是这个蛊师实在太弱?
“这么简单就完了啊?真没劲儿。”
小黑猫不满的嘟囔道,瞥了眼躺倒在地的老医生,他的神魂已经被我封印在锁魂冥书内,肉身虽然还有生命体征却没了意识,从医学角度讲,相当于一个植物人。
我摸摸小黑猫的脑袋,笑道:“能顺利抓住他就不错了,那蛊针很危险,有剧毒,我身为魂体倒是无所谓,可万一你们俩被扎一下……妖族能扛得住蛊毒吗?”
“这我倒不清楚。”小黑猫歪歪脑袋,思索道:“我们妖族比你们人类毒抗性要高得多,普通蛊毒应该能轻松化解,可像苗疆金蚕蛊之类的重毒,估计扛不住。”
虽然想多问些关于蛊毒之事,可现在没空多与小黑猫闲聊,我掏出索魂牌摆在老医生眉心识海处,算是镇住他的肉身。
紧接着,我又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严实,不让一丝阳光露进来,等屋子里的阳气降到最低,这才深吸一口气,翻开锁魂冥书,准备再将老医生的魂魄放出来。
别问我为什么封住了还要放出来,我在把他带去幽冥殿前,还得问清楚阴灵蛊影的地方,先扫荡一番,顺便将他种下的所有蛊影都收回来,看看能不能攒齐十年阳寿……
锁魂冥书一阵儿翻动,老医生虚幻的生魂从中钻出,他先是茫然一阵儿,目光看见自己的肉身,顿时清醒过来,努力朝身体撞过去,企图神魂归位,可眉心识海有被我的索魂牌镇着,砰的一下就把他弹了出来。
他又尝试了几次,发觉自己无法归回身体后彻底慌了,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老医生看了两眼索魂牌,又看了两眼鬼气森然的我,惊讶道:“你是阴差?为何拘我,我阳寿还未尽啊!你这样做我可是会去告你阴状的!”
“少废话,拘你魂魄是上面的意思,你乱用蛊术害人,提前拘了你就是为民除害!”
哥们我义正言辞的说了几句台词,感觉在一个老头面前装逼有点无聊,兴致缺缺道:“说吧,你把蛊影偷来的阳寿都放哪儿了?都给几个人下了蛊?说出来还能减轻点你的罪业。”
“蛊影?”老医生神色一怔,连忙喊冤道:“蛊影不是我下的啊!你们抓错人了!我根本不会鬼蛊!”
“哦?不是你下的,有证据么?”
我听见老医生说蛊影不是他下的,皱起眉头,既没有全信也没有不信,因为刚才小黑猫小月跟老医生战斗时,他的确没用过鬼蛊之术……
老医生见我问他证据,叹口气解释道:“我这身蛊术,是年轻的时候在苗疆廉和寨学的,只会些虫蛊,而且这种事有伤天和,我已经有近十头不养蛊了。”
“近十年不养蛊,你说这话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我哭笑不得,指着地上的虫蛊以及陶瓷蛊皿,冷声道:“别狡辩,给你三句话时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到地府跟判官说吧。”
“别、别!”老医生急忙摆手,收起那副回忆脸孔,不再废话,直接道:“我知道是谁下的鬼蛊,我这些日子拾起戒了十年的养蛊术,也是为了自保的无奈之举。”
“是谁?”我这一刻才发觉,原来鬼蛊之事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是以前教我蛊术的师傅。”
老医生叹了口气,言语间充满无奈:“他的孙女两年前查出得了先天性心脏病,他听说我在长安城惠普医院当门诊医生,就跑来找我,让我帮他孙女进医院治病,他说我要是不帮他,他就把我练成人蛊……”
“你师傅?”
我皱起眉,惊疑道:“你们俩不是师徒吗,关系这么僵?不帮忙就要把你练成人蛊?”
人蛊是什么,很多人或许不知道,甚至在网上查也不一定能查得到,但现实中、或者说以前确实存在。
苗疆有十万大山,山中藏着许许多多古老的村寨,有着无蛊不成寨的说法,而每个村寨都有很多样独有的诡异蛊术,而人蛊,在苗疆中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种蛊术。
制作方法,我真的不想在此详解,因为太过诡异繁琐,我只简单说两句,细节场面大家自行脑补就行。
练人蛊时,活人必须全程保持清晰地意识,以特制蛊刀刺破身上77道穴位的皮肤,然后再施以各种仪式与折磨手法,等人不死不活后,放入阴湿水缸中,倒入麒麟蛊、蛇蛊、金蚕蛊等百种蛊虫,将水缸封闭,择阴气最浓之时埋入地中……(中间省略的折磨手法是最毛骨悚然的,不多说,至于是不是77道穴位,别太较真,我也不太清楚。)
“蛊师与蛊师之间能有什么师徒情分。”
老医生见我问他,摇头轻叹,一张老脸上露出讥讽的冷笑:“当初是他赶我出寨子,现在又跑来逼我帮他孙女,要不是我斗不过他,中了他的蛊,定要杀了他孙女报仇。”
我看着老医生冷笑的脸,暗叹一个老人残忍起来也如此狰狞,动不动就是杀了谁杀了谁的,仇恨究竟能有多大?才会让他甚至想杀掉他师傅的孙女来报仇?
这世间爱恨情仇,总是乱七八糟,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关我屁事?
这四个字蹦出来,我脑子瞬间理清思绪,对啊,想那么多顶个屁用,反正跟哥们我又没有半毛钱关系,直接抓人不就行了,多简单?
“所以说,那鬼蛊是你师傅下的?”
老医生点头道:“恩,绝对是他下的,自他和他孙女来后,医院里很多病人就中了蛊影,这事我也察觉到了,但是我被他的蛊控制着,对此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