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耸耸肩：“传染了也没啥。反正半个月休息，生个什么小感冒之类的也无所谓。”

    她简直无语了，可还是乖乖地依偎着他，一直低头欣赏那一枚漂亮之极的花戒。

    也许是白天睡过头了，那个夜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大半夜，终于闭上眼睛。可是，很快陷入了迷梦中。

    迷迷糊糊的，她发现自己在瑞典的颁奖礼台上，兴致勃勃地跟乔之一起去领奖杯。梦里，二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隔阂，仿佛姜月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二人珠联璧合，无比甜蜜，就像多年之前的梦想，一起登上科学的巅峰时刻。为了这一天，二人一起奋斗了好几年，有时候，往往三四个月几乎从来都会休息一天。生命都完全和工作融为了一体，以至于她以为人生的全部本来就是这样了。

    乔之接了奖杯，环顾四周，然后把奖杯递给她，满面笑容：“丽坤，我们结婚吧。”

    满座哗然。

    她羞红了脸，没想到乔之竟然当着天下人的面向她求婚。

    “我爱丽坤，爱了许多年了，一直打算获奖后就向她求婚，今天借着这个良机，请各位亲朋好友，各位科学界同仁，以及在座各位尊敬的来宾都做个见证，我会一辈子爱护方丽坤小姐……”

    台下掌声如雷。

    她羞红了脸，但心里无比甜蜜。

    风度翩翩的乔之把奖杯递过来：“丽坤，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自己找到被上帝取走的那根肋骨了……”

    全场一片欢呼。

    她在欢呼声里，竟然觉得不安，仿佛这求婚太突然了——尤其，一转眼，忽然看到一张漂亮到了极点的面孔。

    “丽坤，我爱你……”

    她伸手接奖杯并接受他的拥抱，忽然手一空，穆乔之双脚踏空，重重地就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乔之……乔之……”

    她惨呼，声音瘆人。

    曲存姿被惊醒：“小宝，小宝，你怎么了？快醒醒……”

    她睁开眼睛，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得厉害。

    曲存姿一把搂住她：“小宝，别怕，是做噩梦了。快躺下，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

    她茫然地靠着床头，任凭他去忙碌，不一会儿已经端来了一杯热茶。她不由分说，猛地喝一大口。

    “小心烫着。”

    她却不管不顾，一口气喝下去一小半。

    热茶下去，精神就好了，但是脸色还是很难看。

    曲存姿柔声道：“小宝，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她也凝视着他，就在他熄灯重新躺下时，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曲大人，我梦见乔之摔下台去了……”

    他心里本是有点难受，毕竟，哪个男人愿意在新婚蜜月听到自己老婆半夜三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在梦里醒来？

    但听得她这样一说，立即放松了一点儿。

    “……上次在演讲台上，乔之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他我就死了。从那以后，我一直觉得亏欠他，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弥补的方式，所以总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