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的话让陆御深一愣,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车速不快,他也认出来了,坐在车里那个不是当年关敏静出事的那个肇事者吗?
那个肇事者判的是15年有期徒刑,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几年时间,为什么出来了?
陆御深眉心一蹙,眼神一冷:“小陈,追上去截住!”
“是!”
小陈车子利落的往前一拐,加速向前,直接一个紧急刹车,大幅度的一转,整个车横亘在那辆车的前面。
也亏的那辆车的司机反应迅速,不然就这么撞上去,非死即残。
“靠!谁这么开车!”
那司机惊魂未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肇事者更是吓得脸都白了,他刚想开口跟着骂几句,却已经被陆御深大手一拽,嘭的摔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
“你你……”
那肇事者才爬起来要骂人,却一下子认出了陆御深的脸,他吓得腿一软,咚的摔在地上,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陆,陆先生……”
“你怎么出来的!”
陆御深那张脸已经黑沉了一半,语气很冷,申瑾璇和肖毅还有刘沙沙都赶紧下车,只有小陈在车里看着东西。
“我……我……我减刑了……”
那肇事者吓得简直发抖,当初的事儿是他不对,但是……但是他也坐了那么多年牢了,好不容易能出来了,居然刚出来就碰上陆御深?
要知道,陆御深那会儿是想弄死他的,亏得有人帮忙周旋,才改判了15年啊。
“减刑?”
陆御深一双黑眸一点点的眯起,眸光中带起了危险,这个时候的陆御深没人敢靠近,申瑾璇咬咬唇,她虽然不知道当年关敏静的具体事情,但是她也看得出来这是陆御深心底的一道刺,他这样的人,至今都跨不过这道坎,可以想得出当年的状况是多么的惨烈。
如果这个时候还让他一个人面对,似乎太残忍。
才这么想着,申瑾璇的动作已经比脑子更快些做出指令,她上前站在陆御深的身边,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一只小手温暖的抚平他心里的焦躁:“叔,你别着急,我们都在。”
她的话很简单,可真的就这样,陆御深紧绷着的心一点点的往下落,回归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脸上的冷峻也收敛了一些,他不想吓到他的小璇子。
“嗯,我知道。”
陆御深回头朝她点点头,申瑾璇没走开,安静的待在他身边。
“陆,陆先生……我这是……这是这几年表现的好,真的减刑了……不然,不然也不能这个时候就出来了,不是?”
那肇事者咽了咽口水,好几次想要站起来,可惜了,腿软,又栽下去了。
“减刑,没有我的命令,敢减刑?”陆御深冷冷的勾起嘴角,他眯了眯眼睛,直截了当的问,“说吧,谁给你弄出来的。”
“这……这……”
那肇事者浑身发抖,真是太背了,怎么会这个时候撞上陆御深?
陆御深也不着急,那双黑眸就这么盯着他看,看的他冷汗涔涔,半晌,终于禁不住,只能脱口而出:“周家……周子清……”
呵。
果然,不是有人在背后运作,这家伙怎么能减刑?
周子清做这个,什么目的?
陆御深看向刘沙沙,不用他吩咐,刘沙沙作为首席秘书,完全了解陆御深的心思,她在陆御深转过来的前一分钟已经打了电话给周子清,这会儿周子清应该是往这边赶来。
申瑾璇叹口气,看来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她跟刘沙沙一比较,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她什么都帮不上忙,她还要多了解陆御深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么个念头起来,申瑾璇又觉得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想这些……
周子清来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开车到了,当然周启帆也是跟着来了。
车子刚停下,周子清和周启帆刚下车,那个肇事者就哭嚎着:“周小姐,周少爷,救命啊……”
周子清眉心一蹙,她不是交代了要躲着点儿陆御深吗?怎么他出现在这里?
周启帆倒是也稍微知道点儿这事儿,不过他没参与,毕竟当年关敏静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回来了家里人也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几句,他算是知道,但是不算太了解。
只是,眼前这个人,他见过,也是当年的事情闹得不算小,报纸都登过的,他记得眼前的这个人是肇事者,那会儿陆御深变着法子的想弄死他呢,怎么这会出来了?
“你倒是说说看,你费尽心思的把这个人捞出来是什么意思?”
陆御深淡淡的看向周子清,那淡漠的表情让周子清觉得心里很慌,她深呼吸一口气才稍微的镇定下来,挥了挥手,让人来想把那个肇事者扶起来。
可惜了,陆御深一脚踹过去,嗷,那个肇事者被踹倒,趴在地上,没人敢上前来扶。
周子清脸色一白,抿了抿唇,才上前:“阿深你……”
“我跟你很熟?”
陆御深现在脸上就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除了目光落在申瑾璇身上的时候稍微柔和一点之外,别的时候都是冷的跟零下几度的寒冰似的。
周子清咬了咬牙,周启帆看不过去:“喂,陆御深你什么意思,你……”
“启帆,不关你的事,站远点儿。”周子清训斥了周启帆两句,周启帆还是挺尊重这个姑姑的,虽然这个时候他满心的不爽,可是也不大清楚事情,他只能骂骂咧咧的退后站着。
沉默了片刻,周子清才说:“陆总,人是我弄出来的,我想着敏静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她那么善良,肯定不会想着让一个待在牢里过一辈子的,再说了,他也待了八年牢了,一切都够了,你……”
“够了?”陆御深冷笑,“一条命!换八年,你说够了?是不是死的不是你,所以你觉得够了?”
“我……”
周子清心里揪紧成了一团,果然,陆御深还在责怪她,当年的事情,还在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