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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李檐
    四人快马前往天月教,此番行程紧密,并未透露他人知。不过半日,天尚没黑全,一行人便到了天月教,天月教的看守弟子见聂师兄与杨师姐回来了,他们并不知李檐去陆遥山庄抓捕杨含雪失败一事,只高兴的唤道:“聂师兄,杨师姐!”

    杨含雪问道:“李檐回来了吗?”

    守卫道:“李教主中午便回来了。”

    杨含雪听闻“李教主”三字,脸色一沉,不怒自威道:“自今日起,天月教的教主姓杨,再没有李教主,难道李檐没有告诉你么?”

    两个守卫讪笑道:“是,是,杨教主。”

    四人径直入了主月,主月的看守依旧是郑汇龙与周桐,李檐去陆遥山庄要人时,郑周二人一同去了,见识了杨含雪的厉害,因此并不敢怠慢。

    杨含雪入了主月,见李檐与薛晓轮在,李檐高坐在教主之位上,一副教主的作派。

    杨含雪沉脸问道:“李姑姑,我不是已经撤去你教主之职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檐此时有伤在身,又已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呆呆坐着不言语,倒是薛晓轮道:“我们二人正在商量呢,如何通知弟子们。”

    “怎么?”杨含雪问道,“怕说我逼你退位脸上无光?”见李檐不说话,她心生怜悯,便不再羞辱,想及她说自己是师父女儿的话,问道:“你说我是师傅的女儿,可是实话?”

    李檐斜眼看她,冷道:“你是不是杨宸月的女儿,你问你薛姑姑,问你徐爷爷。”

    听她直呼师傅大名,杨含雪不满道:“师傅在时,对你多有重用,你为何这般不爱护师傅?”

    “重用”李檐冷笑道:“你师傅对我好,那只是表面罢了。你可知,杨宸月杀了我最亲近的人!”说及此处,她的脸抽搐着,仿佛想起莫大的哀痛。

    杨含雪问道:“你最亲近的人是谁?师傅为何而杀?”

    李檐回忆道:“当年,曾有一男子对我百般疼爱,甚至特为我建了庄园供我们居住,我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哪知杨宸月却耍了手段,让郑郎以为我抛弃了他,硬生生拆散我们。杨宸月,误了我一生!”

    杨含雪道:“师父不可能……师父怎么会……”

    李檐恨道:“杨宸月她丧心病狂,见不得我过的好罢了!”

    杨含雪道:“你屡屡帮助师傅,师傅怎会不愿你好?其中定有内情。”

    李檐咬牙道:“她与逍遥子不得相伴,便嫉恨我获得幸福,这些年来我虽日日思念郑郎,却念在姐妹之情,努力放下对她的怨恨,日夜为她操劳天月教,可她呢?她竟只顾私情,毫不感怀我为她的付出,宁将教主之位传于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竟不曾考虑我,叫我怎能不恨!”

    杨含雪冷道:“李姑姑,我已经长大,不是小娃娃了。”

    李檐冷哼一声,“总之,我恨你,我恨杨宸月!”

    二人争辩着,聂楠丰想起曾问及郑康郑家庄园的来历,“等等。”他打断他们的对话,问李檐道,“你说的那位郑郎,是不是已有了妻儿?”

    杨含雪一愣,知道聂楠丰是想及郑家庄园,只见李檐与薛小轮同时愣住,李檐问道:“杨宸月,竟告诉了你这些么?”

    杨含雪与聂楠丰相视一眼,再看看陆一林,皆知道了郑家庄园的来历。

    聂楠丰道:“李姑姑如此说,那么便是真的了。”

    李檐早已眼含泪水,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冷道:“有妻室又如何?他与那黄脸婆不过是依父母所言才成婚,他是我生命中最爱我、最疼我的人……”

    杨含雪想起郑康曾说及他母亲之事,叹息道:“师父定也是为了你好……”

    李檐冷笑道:“你和杨宸月不愧是母女,连说的话都一样。”

    杨含雪问道:“你是说,我果然是师傅的女儿?”她转头看向薛晓轮,“是吗?薛姑姑。”

    薛晓轮早已眼含泪水,事已至此,再也无法瞒她,点头道:“正是,当年,我和你李姑姑是亲眼看着你出生的。你出生那天好大的雪,因此教主给你取名为含雪。”

    “师傅……真的是我的母亲?”泪水涌上双眼,杨含雪又是欣喜又是难受,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没有力气,幸得陆一林扶着她,“我还没喊她一声娘亲……”想及昔日师父对自己的种种,她将她当作母亲一般依赖,原来她竟真的是母亲……可如今我知道,她却已经不在了……

    李檐见杨含雪如此景象,冷道:“这下你知道了,她把教主之位传于你,全因你是她的女儿,她杀了我的郑郎,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却将至尊的教主之位传于你,何曾真心考虑过我?”

    听闻李檐语气中透着对师父的责怪,杨含雪怔怔道:“师傅,不,娘亲已经死了,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没有半句善言?”

    李檐道:“我咄咄逼人?我付出一生的心力助她壮大天月教,她给了我什么,李长老?甚至临死前何曾为我想过!”

    杨含雪见她执迷不悟,不欲与她多言,只道:“如今我是天月教教主,从今日起,撤去你长老之位,给你两个选择,一,尽心尽力去虎穴看守,二,离开天月教,今后与我天月教再无瓜葛。”

    “撤我长老之位?”李檐冷冷的看着杨含雪,继而阵阵冷笑,那笑声直教人毛骨悚然,“你以为,我在乎这个长老之位吗?”

    杨含雪皱了皱眉头,对薛晓轮道:“薛姑姑,把她送回她的房间。”

    薛小轮只得依言边安慰边搀扶着李檐往外走,李檐受了伤,此时已绝望失了意志,任由薛晓轮搀扶着,二人将出主月,杨含雪看着薛小轮的背影,镇定道:“送她回去后,通知全教弟子召开主月大会。”

    薛小轮闻言,应声道:“是。”

    留下杨含雪、陆一林、聂楠丰、陆小蒙四人在空荡荡的主月,杨含雪走上主月的宝座,令陆一林站在左侧,聂楠丰和陆小蒙站在右侧。回头望一眼陆一林,他也正瞧着自己,二人相视,陆一林给了她一个懂得的眼神,杨含雪这才安心许多,忽然什么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