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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旁练剑
    聂楠丰很早便去溪水旁练剑,这是他除了那水塘,寻得的第二个好去处。他素日勤奋,在郑家庄园的这段日子,从未放松过对武学的追求。

    杨含雪如今婚嫁,自己又找到了弟弟,他觉得人生似乎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廖申崖一直关心着他,一早不见他,便来寻他,“果然在这里!”廖申崖道。

    聂楠丰道:“你也来了?不如我们比试剑法如何?”

    廖申崖笑着拱手道:“那弟弟便不相让了!”

    青山翠黛,微风徐徐,溪水一如往常的清澈。二人临溪舞剑,聂楠丰的剑法深沉稳健,廖申崖的剑法亦踏实有力,二人交战良久,仍不分上下。

    五个回合过去,廖申崖停下手中的剑,对聂楠丰道:“都说天月教的武功邪魅,我与你交手,却觉稳健的很。”

    聂楠丰道:“邪魅或指我师傅自创的‘月香烟’功夫,那是天月教绝学,只有教主才可以练,我练的剑法与之无关。”

    廖申崖道:“都知道天月教以“月香烟”这门功夫闻名,你不练月香烟,剑法竟能如此高深……”忽然,他灵机一动,问聂楠丰道:“你可知道你师傅从师于谁?”

    “这个我竟不知。”聂楠丰道,“从未听人提起过。”

    廖申崖道:“这便怪了,武林中人素来注重师道,你师傅武功高深,怎的从未听人说过她师从于谁。”

    聂楠丰细想,果真如此,因道:“这倒确实是。”又问廖申崖,“那你说说,你的师傅从师于谁?”

    提及师傅,廖申崖一脸骄傲道:“我的师傅廖无尘自幼为无崖山弟子,自然从师于无崖山。你别看我们无崖山平日里少于武林接触,事实上连现在的武林盟主陆安行事都须看我们的脸色呢。”

    “哦?这么厉害。”聂楠丰揶揄道。

    廖申崖道:“可不是。可我看你的剑法稳重高深,该也是道行较深之人所创剑法,绝非你师傅那般邪魅功夫所能创的。”

    聂楠丰不满道:“你可千万别小看我师傅。”

    廖申崖道:“我并非小看她,你自己想想便知。”

    聂楠丰心中迟疑,道:“那你倒是说说,不像我师傅的剑法,像谁的?”

    廖申崖道:“这便奇了,我常奉师命行走于江湖,通常看人使的什么招便知是什么教派,可你的剑法根源我当真是没有见过,不仅没有见过,与那日你师傅所使招式也不像是承同一门派。”

    聂楠丰笑道:“这样说来,终究是你见识浅薄了。”

    廖申崖望着他,玩味道:“我忽然对你师傅师从于谁感兴趣了。”

    廖申崖的一番话令聂楠丰也不禁细想,师傅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她的师傅是谁,她一身武功,绝不可能全靠自己钻研,更不可能凭空而来。

    再说“月香烟”的功夫,教中除了师傅一人,无第二个人习得,唯有现在的杨含雪作为继承掌门人有其秘笈。

    他想到薛李二位姑姑,二位姑姑自建教以来便跟随师傅,她们是怎样相识的?二位姑姑虽不会“月香烟”,剑法和内功却也敌得过现今武林的大部分高手。那么,他们的武功到底从何处习来?

    他陷入思绪,直到廖申崖打断了他。“想什么呢?”

    聂楠丰道:“没什么。”随即话风一转,说道,“秦婶说杨含雪近日胃口总不好,不知这是怎么了。”

    廖申崖道:“还说没想什么,不就是在想你那师妹么,大概是与怀孕有关,不会有什么事的。”

    聂楠丰微微一笑,这回他是真的错了,只是并不揭穿,“你说秦婶能照顾好她吗?”

    廖申崖道:“放心,不是还有陆一林么。”

    聂楠丰道:“放心,哪那么容易,关于杨含雪,我对我师傅有过承诺。”

    “哦?什么承诺?”廖申崖问道。

    聂楠丰道:“我答应过我师傅,照顾杨含雪一生一世。”

    廖申崖道:“我真的很奇怪,你师傅似乎对杨含雪过于好呢。”

    聂楠丰想起曾偷听薛李二位姑姑说起杨含雪是师傅亲生女儿的事,稍有迟疑,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含雪乖巧聪明,师傅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廖申崖道:“你和杨含雪同一师门,杨含雪的武功差你不是一点半点,一看便知平日习武不如你用功,若我是你们的师傅,当然是喜欢你多一些。”

    “你似乎对我们天月教十分感兴趣。”聂楠丰眯眼看着他问。

    廖申崖道:“武林中人,谁对你们天月教不感兴趣?平平白白杀出一大邪教,还没人奈何得了,说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

    聂楠丰道:“你忘了?如今天月教在我李姑姑的带领下,已经归顺陆盟主,不再是邪教了。”

    廖申崖道:“邪教如何,名门正派又如何。”他不正经的看着聂楠丰,“名门弟子陆一林还不是被你那邪教师妹迷的死死的?”

    “哎……”聂楠丰道,“我可不愿意听你这样说。”

    廖申崖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继续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