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呵斥醒悟

    我无奈地摇摇头，儒老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听得出来，儒老其实算是在赎罪，当年那位儒家的长者做错了决定，导致一个时代的年轻人无法学习到知识与礼教，最终怨声载道，而传承图轴图的原型人物的执念，也跟在了这字画上，如今儒老陷入了梦魇，那字画上的执念居然也跟了进来，将儒老留下，想要让儒老永远留在这里。

    “可是，儒老，这并非你的错误，也并非是儒家的错误，只能说，是那个时代的潮流的错误罢了。”我开口，我说的并没有错，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与儒老无关，只是儒老看到这传承图轴图，再陷入梦魇之后，有些想不开而已。

    儒老摇摇头，我的脸色逐渐变化，儒老其实很固执，我也在儒家姐妹那里了解了一些，但是据我所知的，儒老虽然固执，但是别人的意见，他还是能听进去的，可是现在那固执就像是被放大了几十倍，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壁，将我的话阻隔，根本听不进去。

    “既然如此，你不是大儒吗，我就将你骂醒！”我的脸色一沉，儒老实在有些固执，我虽然很尊敬这位老人，但是为了他的生命着想，还是决定做些让他难受的事情。

    儒老自知是在梦魇之中，但却固执地不愿离去，仅仅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丝悲天悯人。

    但是在我看来，那悲天悯人，就是一个笑话。

    这些人本身就是梦魇根据儒老心中的愧疚创造出来的，并非是真正的灵魂，或许可以说，这其实更像是儒老心中的执念，而非那字画上的执念。

    “你逃避什么？你觉得躲在这里教导那些虚假的幻影，就能填补你心头的愧疚吗？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让你的愧疚将你吞噬，最后陷入深渊之中不可自拔！”我的眸光冷厉，此刻，他更像是一位老师。

    儒老身体一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哀伤：“这些孩子都很可怜，他们求知若渴，就这样抛弃我的学生，我做不到！”

    我的脸色越发阴沉，儒老知道自己陷入了梦魇之中，但是那梦魇却同时也将儒老的所有情绪都放大了数倍，若是以前，以儒老的睿智与才智，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但是现在他的心头完全是对于传承图轴的愧疚感，这是千百年来，一直都在所有儒家弟子心头缭绕的伤痕。

    “可是你想过外面的世界吗？”我开口。

    儒老瞬间愣住了，双眼之中闪烁着精光。

    “你可知道，因为这无谓的坚持与固执，现在所有的家人与朋友都在担心你，你所谓的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哪里？你所谓的儒家教义在哪里？仁义礼智信都被你抛却了吗？你的品格呢？”我连串的发问，让儒老眼中精芒不断闪过。

    儒老不仅仅陷入了梦魇制作的梦中，而且，还被梦魇蒙蔽了双眼。

    我的一席话，像是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让儒老意识清晰了起来，原本梦魇将儒老的情绪放大了数倍，但是现在却再也没有了用处，因为儒老的固执已经被我的一席话击破。

    “华先生，我儒山受教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儒老笑呵呵地朝着我行礼，但是这种长辈行礼，我可不敢接受，连忙躲避。

    之前，儒老的固执被放大数倍，但其根源，还是儒老的心。仁义礼智信，这是儒老做人的基本准则，而梦魇，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能够让儒老一直留在这里。

    不过现在被我的一席话破坏，这构筑的梦境正在逐渐消失，那些求学的孩子也在消失。

    整个世界都在崩溃，不过让我脸色难看的是，这个世界崩溃了，但是他们还是没能够离开梦境。

    我大概明白梦魇的意思，我是不能亲手杀人的，尤其是杀儒老这样的大儒，而我因为身上的符文原因，邪灵更加难以接近，所以，梦魇是想要在梦中将我与儒老活生生耗死在里面。

    而梦魇接下来的动作，也的确验证了这一点，在一片乌黑的空间之中，突然传来无尽的呐喊声，突然传来无尽的咆哮，像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儒老脸色严肃，他也是身怀绝技的，只不过被梦魇带入梦中，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不过现在，却有了可以施展的地方。

    在黑暗之中，逐渐出现了几道色彩斑斓的光芒，这并非是什么灯光，而是鬼魂的双眼，有血光，还有幽蓝的鬼火，或者幽绿的眼睛。

    这光芒越来越多，最终，将儒老与我包围，光芒闪耀间，庞大的阴气笼罩降临在儒老与我的身上，如同一桶冰水，直接从他们的头部灌下去，浇个透心凉。

    我警惕地看着四周，我现在是在梦魇创造的梦中，尽管是虚幻的，但是如果在这里受了伤或者死亡，恐怕在现实中也会受到影响，甚至再也难以醒来。

    周围的黑暗渐渐褪去，这是一片尸山血海，有数不清的鬼魂包围着我与儒老，那一双双嗜血的眼睛，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光芒，预示着他们的强大。

    “我，我也并不想这样做，但是这是鬼王的命令，我没有办法不遵守。”梦魇的声音在这个梦境之中回响。

    “鬼王？”我皱起眉头，梦魇并没有出现，但是声音却在整个梦境世界之中回荡，而鬼王这两个字尤其响亮。

    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可不是第一次听到鬼王这个名字了。

    当初在货柜区，我就曾经从中介人口中听到过鬼王这个名字，只不过却因为中介人透露的事情太多，而被杀人灭口。

    “鬼王不是后山那个老鬼吧！”我双眼微微眯起来，几乎闭合的缝隙中央，闪过一道道的精芒。

    梦魇显然对于这件事有些忌惮，没有再开口，而我反而凝重了一些。

    他不开口，却相当于是默认了我的话，这样的话，真相实在有些恐怖，本来我只需要对付老鬼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鬼王，让我有些苦恼，真相被这重重的邪灵彻底埋葬，究竟是什么，恐怕就连那些站在真相上的邪灵们，都已经无法得知了。

    “有些话我说不得，反正你们总归是要被杀的，害何必在意那么多无所谓的细节呢？”梦魇开口，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虚幻，而周围的鬼魂也开始躁动。

    整个梦境是梦魇诱发并且控制着的，但是却也很考验梦魇本身的实力，如果实力不强，是不可能自己化生出这么多恶鬼的。

    “可是有些事情，我只想得到一个真相，就算是死也无憾。”我双眼之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两道符文在闪耀着，而我身上的符文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瞬间如同化作了一个小太阳。

    就连一旁的儒老都在侧目，他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会有这样强大，当然，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这样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