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戾气逼人

    我表面上表现很平静，但是心底却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居然会有这么强的戾气，这是积累多少年，才能够积累出来的。

    “哦，老长老真会开玩笑，你天玄宗可是修身养性的门派，可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门派，要那么多的戾气做什么？”我面上依然是在微微笑着，不动声色。

    老长老的眼神阴沉地看了我一眼，低声笑道：“你也别装了，能够找到这里来，想必也是对我有一些怀疑了吧，还说那么多的废话做什么？”

    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股冷意浮上了眉梢。

    “老长老，装好人很爽吗？”

    我的话让老长老大笑起来，笑得很猖狂。

    “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而且，我做的坏事可不比邪灵少，只不过你们没有看到而已。”

    在所有天玄宗门人眼中那德高望重的老长老，此刻说到做坏事的时候，脸上充斥着的，不是悔意，而是满脸的畅快，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寒。

    我脸色很不好看，若不是老鬼他们逼迫我参与游戏，我恐怕到死，都会认为这位老长老，是一位宅心仁厚，德高望重的老人呢。

    “我，你最好不要乱动，这个怪物可是我逮捕了十头精怪，将他们肢解，然后连接在一起的，几乎拥有所有精怪的能力，如果你放了它，它发起狂来，你我可都是要遭殃的！”老长老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我也明白了这个怪物与青蛙精怪的关系，看那丑陋的头颅，我就明白了，这个怪物是青蛙精怪的亲人。

    我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寒意。

    眼前这个满脸仁义道德的老人，作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透他的心，到底是有多么冷酷，多么冰寒。

    “不过还要感谢这只精怪的母亲，若不是她华死拼着伤到本源，也要从大殿走过来，救出小精怪，我们也不会成功。”老长老依然在狂笑，那个大怪物在怒吼，就连鸣叫的声音都变了，低沉而让人心酸。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在大殿里看到的那个蒲团上面的黑色印记，是这个怪物的，或者说，是小精怪的母亲的。

    我几乎可以猜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为了做实验，天玄宗的老长老抓走了小精怪，而精怪的母亲为了救回小精怪，不顾自身的安危，华可拼着自己被那种神秘力量击杀，也要跪着走过大殿，救回自己的孩子。

    而天玄宗的老长老，却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将小精怪的母亲抓住，做成了试验品。

    想到这些，我脸色就变得铁青，这天玄宗长老所做的事情，几乎与邪灵相差不多，甚至可以说，一些邪灵都要比这位长老更善良。

    “那李向将的父亲呢，你抓他做什么？”

    老长老笑眯眯地，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杀气，就像是一位老人在亲切的与后辈交谈一样，开口道：“这本是秘密，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天玄宗被人称为湘西赶尸人，其实这个名字名副其实，我们天玄宗最为核心的力量，并非驱邪，而是驾驭僵尸，还有驾驭精怪。”

    看到我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老长老又笑了笑，开口道：“这些能力很强，但是并不对我们传授，只有历任的掌舵人才能学习，而老掌舵人已经死了，只有李家这两位未来的掌舵人了，我可以肯定，老掌舵人在临死前，必定将统御邪灵的方法传授给了自己的后人......”

    老长老并没有说完，但是我也已经明白了。

    老长老口中的掌舵人，正是李将的父亲，也就是李向将的爷爷，而老长老的猜测之中，掌舵人在离世之前，必定将那最后的秘诀传给了他的后人，所以，他想要得到这秘诀，只能趁乱，将李将带走。

    不过我却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寒月他们说过，带走李将的是一群阴灵，再联想到老长老身上这滔天的戾气，我就感觉这件事似乎有些不正常。

    “你做这些事情的原因，恐怕不简单吧！”我眯起了双眼，脸上的刀疤微微抖动着。

    我有一些猜测，但是如果为真实的话，那么真相就有些恐怖了。

    老长老一滞，而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双眼闪过一道杀意，开口道：“没错，既然你也猜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身份，就算告诉你也无妨了。”

    其实说到这里，我就已经明白自己猜测的是真的，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打断老长老，继续听下去。

    “我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是天玄宗的人做的，他们在追捕僵尸的时候，却是有意地将僵尸堵在了我的家乡，一个美丽的小镇上，仅仅一晚，我的家人，朋友，还有小镇上的所有人，就全都成为了僵尸嘴中的食物，而只有我躲在了家里后院挖下的地道里，逃过了一命。”

    顿了顿，老长老的眼神有些飘渺，他似乎回忆起了不堪的往事，脸色狰狞：“直到当时那两个天玄宗的人发现了我，他们以为我昏厥了，所以说话也不顾及什么，很多事情，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明白的。原来，僵尸杀了人，屠了镇，天玄宗的人消灭了，才会长天玄宗的威名！”

    说到这里，老长老已经老泪纵横了，年少时候经历的事情，在他的心头，就像是一根刺，永远扎在他心底，不能除去。

    我也沉默了，发生了这种事情，任谁的心里也会发生一些扭曲，老长老这样的表现，反而算是比较正常的，如果碰到一些走极端的人，恐怕会直接忍受不了，而变成杀人狂魔。

    但是，理解归理解，青蛙精怪的家人又做了什么？仅仅是因为报复？这样的做法与当年那些天玄宗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的眸光依然很冰冷，而且，我也能从老长老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恐怖的杀意，与那些戾气相合，隐隐指向自己。

    在老长老选择将一切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意，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够真正的保守秘密。

    “怎么，长老，这么快就忍不住想要杀我？”我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我并不担心青蛙精怪母子的安全，因为被改造后的精怪，可不是一般的符文就能够降服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