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咳了一声后,问道:“说实话,我也是学会通幽术不久,你们是我第一次见到的……离世之人,咱们也算是有缘分啊。”
说到这里,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两声,他们却没有丝毫反应,我稍觉尴尬,就继续说道:“如果两位有什么未了心愿,需要我完成的,那没有任何问题。”
矿工缓缓转过身子来对我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去帮我们?”
“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这件事,比方说,如果你们需要有人将自己的骸骨代为安葬、通知家人这些事都没问题的。”
矿工苦笑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父女俩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你浴室的地下埋着?”
“是啊,我正准备问你这个问题呢。”
“那是因为一个叫鲁辛维的人,他杀死了我们父女俩,然后将我们的尸体埋在了这栋房子下。”
“这人,难道是房子原来的主人?”
“他是这栋房屋的开发商,我们的尸体被他埋在浇铸了水泥的底基层中,只是刚好位于你家卫生间的位置而已。”
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要取出尸骸,就得先把这栋楼给推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这手段也太狠毒了吧,难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真的不太可能,这幢商品楼,两梯8户,共总21层,怎么可能因为我这样一说,就推倒呢。
如果我真说出去了,人们只会把我当成神经病。
矿工叹了口气道:“若非如此,怎么会在十年后,我们还念念不忘此人呢?只是人鬼殊途,我们再也无法报仇了。”
听了这个消息后,我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虽然与这对父女俩只是萍水相逢,并且还阴阳殊途,但人总是有同情心的,面对着他们如此悲惨的遭遇,我想:任谁听到、看到,心里都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我就说道:“那个姓鲁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呢?这也太毒了吧?”
矿工迟疑了会儿,接着说道:“丫头,你先出去待会,这位先生看样子人也不错,我想和他单独聊会儿。”
从他说话的语气,感觉和正常人没有丝毫分别,而那个只穿内衣的女孩则悄无声息的穿过墙壁,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忽然,旷工跪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哭诉道:“小伙子,我们父女俩死的不明不白,这孩子的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俩的死因,还当我们只是失踪了。我求求你,为我们伸张正义,鲁辛维这个王八蛋实在太狠毒了。”
我赶紧起身扶起他,只觉得旷工身上潮湿阴冷,不过这次我已经不觉得害怕了,就对他说道:“你别激动,把这件事详详细细地告诉我,然后咱们再说怎么办?或许,我就能够帮你做成。”
旷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好不容易,托关系把女儿送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原来只是做一些文案工作,后来,因为工作出色,她被分配进了建设部门,做了建设部总监鲁辛维的秘书。我当时就没看出来,这个王八蛋是个色狼,过了一年后,我才知道,丫头被他霸占后,因为性格懦弱不敢伸张,反而成了鲁辛维的把柄。在这之后,他多次伺机对我的女儿动手。直到后来,她怀孕了。”
“当时,我知道了这条消息后,简直要被气疯了。于是带着女儿去找鲁辛维理论,还动手狠狠打了他,这狗日的。这小子当时答应的挺好,说一定做好善后事宜,然后就投案自首。我呢,也就相信了他,谁能想到,他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因为他手上有正在建盖的住房项目,而且正好到了浇筑地基的时候,所以,我们去找他的当时,实际上,他就做好了准备杀死我们俩,然后将尸体扔到地基中铺上水泥层,这样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觉了。
于是,我们离开后,他找机会,亲手勒死了刚刚怀孕的丫头,然后又借口找我谈话,乘我不备,在矿道深处杀死了我,之后一切完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警方甚至想找到我们的尸体都不能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妻子早就不抱希望,我们两个还活着,只能为我们建了两座衣冠冢。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下场。除了鲁辛维这个王八蛋。”
我听得简直是血冲头脑,怒不可遏,怒道:“这个鲁辛维,后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当然没事了,虽然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可因为我们的下落不明,所以这案子没法立案调查,加上鲁辛维这人平常一惯衣冠楚楚,也算是潞城的知名商人。后来,我们顶多算是失踪人口吧。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知道的这样了。”
“那么你需要我怎么办?报警吗?”
“报警没用,首先,这件失踪案子已经过去十年了,接手的警察都换了几拔人,没人会因为十年前的无头案就把这栋房子给推了。再说了,你说出去,怎么可能有人相信你。退一万步讲,就算警察相信你,这栋楼的居民也不会同意的。”
“那该怎么办?”
幻首大声在我脑海中说道:“你是不是傻啊?解决这件事的手段有很多种,报警是唯一不可用的,因为你没任何证据证明,这父女俩,是被鲁辛维杀了。你报警,只能是浪费警察的警力,白跑一趟。
你要真想帮他就得拿出诚意来,想当大侠又怕沾血这有可能吗?你别忘记了,傻蛋,你是在跟一个鬼魂说话。这是巫师世界,巫师世界,弄死一个人,那跟玩儿有什么区别。笨。”
我脑子都被他吼疼了,看来,这位从来只会为自己打算的“老油条”这次也怒了,这条虫子恨不得自己出来,把鲁辛维给弄死。
这孙子,真是该死,十条命,都该死没了。
只听旷工“幽幽”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伸冤无望,也没存这方面的念头,只是希望你能带个口信给我老婆,幸好,这些年,她根本没有搬家。我存了点私房钱在床头柜的夹层里,你让她取出来用了。我这辈子没法子照顾她了,让她自己好好保重,好好活着。”
我听得心里一阵阵发酸,平静了一会呼吸,继续说道:“说罢,你想怎么对付鲁辛维,这种人不遭报应简直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