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决凤眸微眯，清清冷冷地看着眼前女子：“澜婳，你贵为神界长公主，难道不知私相授受是何罪吗？”

    “私相授受？”澜婳愣了一下，随即笑问道：“殿下此言，澜婳实在不敢苟同，襄王有意，神女有梦，又怎能算得上私相授受呢？”

    “襄王有意？”

    离决被这话给刺到了，冷笑着不大良善地问：“六界人尽皆知，本神同凤衍帝神的关系，你此番痴缠帝神，是想同本神抢了？”

    面对离决这般咄咄逼人的姿态，澜婳脸色始终淡然，好似有什么底牌一般。

    果然，澜婳柔软地瞧了凤衍一眼，温声笑道：“可帝神却是和澜婳说，他同少神殿下不过是逢场作戏，既是逢场作戏，澜婳又如何不能倾慕帝神？”

    离决：“……”

    “你说是逢场作戏，便是逢场作戏了？”离决的脸色沉了下来，眸底暗潮涌动，有风雨欲来之兆：“凤衍，你看了这么久，难道就不解释一下？”

    “难不成真如澜婳所说，你同我只是逢场作戏？”

    “若真是如此，那本神还真是瞎了眼了！”

    离决眼底寒凉一片，目光灼灼地看着凤衍，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但是凤衍的神色依旧寡淡，眸色深邃，让人难以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离，你曾经问我，太阴幽荧是何模样，如今，我便告诉你。”凤衍唇畔微启，长袖轻挥，那幅画卷，便在半空中铺展开来。

    泛黄的画卷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头了，上面有位女子屹立在神殿之上，头顶上便是昭昭曜日。

    女子站在太阴神殿之上，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清傲冷淡，眼眸如同古井一般淡然无波，眸底一片睥睨众生之色，眉间的古神神印殷红如血，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仅仅用一根黑玉簪挽住，眉宇间那古老神圣的威仪，神圣不容侵犯。

    那容颜，更是胜过世间所有的风花雪月，比冷月还要清冷，比曜日还要光芒耀眼，樱色唇畔轻微勾起，弧度薄冷。

    古神之容貌，从来都是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可离决看到那张脸，瞳孔猛然收缩，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她感觉心脏破开了一道口子，冷风钻了进来，疼意和冷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疼得她身躯微微颤抖，甚至弯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离决难以置信地看着画中女子，如同收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些绕耳情话，你从来都不是对我说的？”

    “你对我这般，只是因为，我同幽荧有张相似的容颜？”

    “你心中爱的，从来都是幽荧？”

    离决如同泣血般的质问，声声颤抖，撕心裂肺的，心脏里的撕口已经越来越大了，鲜血唰唰地流了出来，遍体鳞伤。

    她仍旧充满希冀的看着凤衍，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能和幽荧长得一模一样，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凤衍冷漠无比地看着离决，明明心尖都在颤抖了，他却不得不狠心决然地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人，能和她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