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司命说，雁归的确是把情魄给封印住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会对任何一个神女动心，便是当初说心悦少秧，也是感念少秧救命之恩。

    离决等人从龙宫回去后，便一直在太古界界门处等着梵音，她们知道，梵音一定会来太古界的。

    她们等了许久，才等来那红衣烈烈的女子缓步走来，那女子还未曾近身，她们的眼眶便已经红了，笑着张开了怀抱：“阿音，你回来了。”

    “让你们久等了。”梵音上前去抱着她们几个，嗓音微微哽咽：“我在人间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在他逝世后，我便也没有留在人间的必要了，便也回来了。”

    她下凡是为了雁归，雁归凡人的寿命到头，已经回了神界，她留在那里也没有多少意思了。

    梵音刻意避开了雁归的事情，说起了谢如云：“我还活着的时候，谢如云便已经薨逝了，那个女人到了死，也还在念着轩辕湛。”

    “她也是苦命之人。”离决叹了口气道：“谢如云不知道，在轩辕湛驾崩之后，便转世了，初淮也转世了，为南海鲛人，两个人还是没有善终。”

    “不，她知道的。”

    不料梵音摇了摇头道：“那已经是在轩辕湛驾崩的十几年后了，太后偶然间听闻他国有为靳宸少将军，得了位鲛人，珍之爱之，太后便派人打听那位少将军的模样。”

    “太后最终见到了靳宸将军的画像。”

    “和当年的轩辕湛，一般无二。”

    那个时候，谢如云便知道靳宸少将军，就是轩辕湛的转世了，而那只鲛人，便是已经化为泡沫的初淮。

    初淮的画像，被轩辕湛一直挂在寝宫之中，谢如云怎么会不知晓呢。

    后来，谢如云一直关注了靳宸将军的事情，即便知道靳宸有难，可也从来都没有出手援助过，对靳宸来说，他不再是轩辕湛，是新的开始。

    那是靳宸的人生，不会被任何人插手。

    直到最后，靳宸死于战场之上，而明月早已经死了。

    谢如云听说靳宸死时，口中还念着一句诗：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当时就病倒了。

    那一病，便也没有好起来过了。

    究其原因，谁都清楚。

    梵音嗓音缥缈的说：“我在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即便轩辕湛和初淮这一世结果不好，可下一世，也许还能好一点。”

    缘分都是自己修出来的，这一世他们能够同室相处数天，也算是修到了一丝缘分，来世哪怕是擦肩而过，也算是缘分。

    缘分修到了，自然也就能够结为夫妻了。

    “下回让司命，给谢如云一个好点的结局吧，那个女人也挺苦的。”梵音有些黯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都没有提起过雁归。

    大抵是在逃避。

    离决她们也没有去问，只是静静地听着梵音，说起在人界的故事。

    梵音眯了眯眼眸，语气平静地开了口：“我曾经在凡间看了一出戏，是关于南海三太子和西海龙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