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大抵明白了玄华的意思。

    他原本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冷漠无情，是因为将灵残留的意识，附在了那颗心上，而她的执念过于强大，从而干扰了心脏的封印之力。

    导致玄华，心情起伏不定。

    曼殊眼底情绪复杂得很，咬了下唇才开口：“玄华……你已无心，心脏再怎么受到干扰，也不会有如此反常，你这般，是不是因为当真爱上她了？”

    玄华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淡定如斯地道：“阿殊，我心动是什么情况，我怎会不知，对于将灵之爱，的确是源于她为五界苍生。”

    “这颗心离开我身体太久，依旧鲜活，你且看看心脏跳动的频率。”

    玄华意有所指，曼殊眯眸看向了心脏，虽然心脏离开玄华体内太久，可到底是他的东西，哪怕是和他分开了这么多年，心脏依旧鲜活如当年。

    可是曼殊清楚地看到，心脏跳动的频率，和她来时一般无二，甚至在他提到将灵的时候，频率都是一点也不曾变过的。

    曼殊知道，一个人脸上装得再怎么淡定，但是心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颗心，没有心动的频率。

    就像是曼殊听到了陵霄这个名字，仅仅是一个名字，她都能够感觉到心脏，如同小鹿乱撞一般，乱了一切频率。

    而陵霄也是如此。

    所以，曼殊很清楚，心动是什么样子的。

    纵然心被封印住了，可那是玄华体内的东西，和他依旧紧密相连着，可现在将灵的意识还在上面，她能够干扰到玄华本体，可干扰不到心脏。

    曼殊更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哪怕是古神自己，都压不住心脏跳动的频率，而玄华的个性她十分清楚，若没有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说谎。

    “你确定你真的要毁了这颗心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心。”曼殊轻声地询问玄华，虽然她知道玄华决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但是她还是希望，玄华能够回心转意。

    神袛能活很长时间，他们四人诞生也有一百万年了，在这百万年里，玄华还是一如既往地走着当初的步数，而她和陵霄情深似海。

    玄华是他们当中，最先降生的那个人，是他们几个人的兄长，当初玄华将自己的心取出来，她才刚刚诞生，没办法阻止他。

    但现在，玄华想将心毁掉，那便再也没了心。

    若是他日，玄华后悔了可怎么办？

    “你知道的，玄华要做的事情，从不后悔。”

    玄华温淡浅笑，声色缓缓：“就像是当年我将将灵带回来，后来她闯下了弥天大祸，我也没有后悔，神袛是没有资格后悔的，你是，我们都是。”

    曼殊知道古神不能有情爱的，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和陵霄相爱，难道她后悔吗？陵霄后悔吗？

    还有祁天，明明知晓曼殊心悦陵霄，他还是默默地守护着曼殊，从来不会拿感情一事去困住她，祁天后悔吗？

    显然是都不后悔的。

    玄华是古神，本来就不能有感情，他没法和曼殊他们一样，反正这颗心已经离开了他那么多年，毁不毁掉结果都是一样的。

    与其让将灵继续干扰，还不如连同心，一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