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漪把你的本源送给你了吗？”离决趴在他怀里，把玩着他垂下来的头发，问道：“你的本源，怎么会在我帝染姑姑那里？”

    被离决问着，凤衍有一瞬间的慌乱，抱着她的手，也有些僵硬。

    但很快，他便淡定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说：“大概是曼殊的本源神力吧，她的混沌本源，能重塑万物，能够和其他古神的神源相融合。”

    “原来是这样。”离决了然，她就说嘛，帝染怎么可能会有凤衍的本源神力。

    她把玩着他的袖子，软软地说：“你不在的时候，出了许多事情，沉漪她……”

    “我都知道。”凤衍轻柔地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浅浅地说：“从当初我见到沉漪第一眼开始，便知晓她心中有心魔。”

    “因为是异世界的人，我便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我也不曾想到，有生之年，我还会去三千大世界。”

    “而当初的一面之缘，也成了孽障。”

    于凤衍而言，和沉漪之间的这一面之缘，也不过是个孽障罢了，渡得过自然是好，渡不过，那便只能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他贵为古神，心中要容纳的是万物。

    自然不能够兼顾到每一个人，有些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受因果法则牵引，他是不能够扭转的。

    他要做的，便是守护世界之安定。

    “沉漪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可强行来到这个世界，只会遭到反噬，渐渐迷失了心智。”

    “若不让人引导这她，她终将会害了自己，害了三千大世界。”

    凤衍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其实这是异世界的事情，他本不需要插手的，但到底是和沉漪有过一面之缘的。

    即便不看在沉漪的面子上，也该看在云笙的面子上。

    他修行了这么多年，也懂得了慈悲，见不得生灵涂炭。

    凤衍虽然是古神，可却是天生天养的，冷漠无情是他原本的性子，除了幽荧之外，他可以以这副凉薄的性子面对世间万物。

    哪怕万物覆灭，他或许都能够不动如山。

    也不会伸手去挽救。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万物衍生依靠法则而来，既然万物会覆灭，那便该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即便挽救了，来日也会有其他劫数。

    万物繁衍生息，也是有自己的定律的，覆灭也是按照定律而来。

    可若是涉及到星辰天地崩塌，宇宙面临危机，他才会出手。

    就好比当年太古界尘封，他在裂天兕未曾出封印之前，是有能力出手的。

    可凤衍知道，混沌之劫和曼殊陵霄二人有关，那个劫难是因他二人引起的，他出手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大道之母并未真的想要曼殊死，等再孕养个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曼殊自然会再度回归，他若是出手，反而会损了曼殊未来的天命。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曼殊陵霄的劫难方才过去，他和幽荧的劫数便来了。

    已经过去了四十多万年，如今幽荧也回来了，但他再度和幽荧纠缠到了一起，想来这一次，这全部的劫难，也应该是应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