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兮凝声笑了：“这也说不定的，古神不是能通晓过去未来吗，他只消掐指一算便知道了。”

    “梵音他们回来没有？”怕离决尴尬，重兮又扯开了话题。

    “你可别说了吧。”离决叹了一声：“我后来不是也下凡了一次吗，在人界碰到他们了，瞧着情况不大好呢，估计是不行了。”

    “猜到了。”

    重兮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一说起这两个人，她也是惆怅地说：“只不过咱们是和梵音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比跟雁归的情分深许多，自然是见不得梵音吃苦的。”

    她忍不住叹道：“不要说我了，就是锦瑟阿姨也私底下告诉过梵音的，三生石柱上没有他们的姻缘，可是阿音，她还是执迷不悟。”

    魔族姻缘，都是在神界三十三重天的三生石柱上，显现的。

    也唯有锦瑟，能够侦查得到。

    若不是真的毫无转机，锦瑟也不可能跟梵音说那样的话，她们都是看着梵音长大的，都把她当自己闺女看着，哪舍得她吊在雁归这人身上，吃尽众生苦啊？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梵音梵音，这名字倒是取得极有禅意，可是这个人，却是难以参得透这其中的禅理。

    自然也就舍不得了。

    只是话也说回来了，他们现在劝梵音劝得头头是道，但若是自己遇上了这事，说不定就和梵音一样，深陷在里面不肯出来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都过了几万年了，咱们这些局外人瞧着也心疼不是？”

    离决低低地叹着，语气沉凉地说：“阿音先前在人间也同我说过，若是这一世无结果，她便抽掉情丝，好好当她的魔族储君。”

    执着了这么多年，这件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他们这些人，和梵音一起长大，但又何尝不是跟雁归一同长大呢，只是他们当中离决重兮几人又是姑娘，和梵音的感情自然更好了。

    偏心梵音是正常的事。

    可真要他们站在哪一边，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劝他们各自安好。

    “这样最好。”重兮点了点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只是对阿音来说，这九万多年的年华，就这样耗费在雁归这臭小子的身上了，着实可惜。”

    作为姐妹，她替梵音委屈亦是常理。

    她也是姑娘，所以也更倾向于梵音，觉得梵音在雁归身上虚度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是梵音的悲哀，也是雁归的一种折磨。

    “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虞欢缓缓开了口，释怀地笑着：“对阿音来说，这九万年，等于是给她上了一课，叫她懂得了何为情字，只是这一堂课，上得太久了。”

    这一生的漫长岁月里，都不过是一场修行路，魔族能与天地同寿，活得越久，学会得便越多。

    而这个情字，便是梵音入世以来，上得第一堂课。

    时间的确是长了些，可对梵音来说，会让她彻底长个记性，让她能够明白不是爱，这个人便是自己的，若单单只是有缘而无分，那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徒劳一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