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璇挽紧方烈的手臂,扬起小下巴,淡淡道:“我不跟泼妇计较!方烈,我们走!”
“站住,你给我说个清楚,谁是泼妇!”锥形脸女生蹬蹬地拦在前路,怒气冲冲。
在她身边,还有几位抱着相似敌意的女生分散开了,隐隐地扩大了拦截的范围。
“姓方?”人群中,郑副队长内心嘀咕道,“难道是他?”
然后,她拿起椅子上的手机,搜索着什么。
“诶,有话好好说。”
“对啊,我们都是同学,没必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吵架。”
“我们将来都是行业的精英嘛,要大度,何必因为小人物闹矛盾呢!”
几位男生站了出来劝解,言语中貌似打圆场,实则有意地贬低了方烈,更加给锥形脸女生一行人助长了嚣张的气焰。
“杨月璇、还有他必须给我们道歉。”锥形脸女生双手叉腰,指着方烈的鼻子骂道。
“你不配!”方烈冷漠地道。
“你……”锥形脸女生气得花枝乱颤,恨不得一口咬死某人。
“嘿,哥们,你这么说就不对。好歹我们是男人嘛!”某个挑染了金色刘海的男生,笑哈哈地道:“要大气一点,犯错了,向女人低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眼底的戏谑之意若隐若现!
“秦副队长,你跟金志泉关系好,谁不知道?”杨月璇冷着俏脸,戳穿对方的虚伪嘴脸,“你不就是想为他出一口气嘛?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秦海山笑容不减,平淡地道:“我是为了队里的团结着想。”
说完,他摆摆手,身后的部分男生,也踏前一步,虎视眈眈地围住了方烈两人。
“你必须给我们队员道歉,不然我们决不罢休!”秦海山厉声道,撕破脸皮道。
方烈神色不变,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配!”
一群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想让他低头?别开玩笑了!
“我们不配?你算个什么东西?”秦海山讥笑道,“有什么资格贬低我们这些重本大学的学霸?”
“说句难听的,你这种人再怎么往上爬,也爬不到我们的起点!”
听完,锥形脸女生等人猛点头,显然心里爽快得很。
“你错了,年轻人,你们的起点在他眼里,同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突地,一道低喝,瞬间打断了秦海山等人的自鸣得意。
众人表情一僵,扭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休闲服的中年大步走来,再往后一点,是他们学校的副校长亦步亦趋地跟着。
见状,秦海山等人眼神一凝,脸上流露出骇然。
他们心里明白,中年人一定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才能让副校长陪同。
如此人物,居然为那小子说话?
想到这,秦海山等人心脏不禁一颤,生出不安来。
因此,等中年人走过来时,他们纷纷做鸟兽散,让出一条大道。
“方先生,好久不见了。”刘齐佳无视两边观众,和方烈握手。
方烈眼带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哈,在停车场看到你的奔驰轿跑,所以……”刘齐佳爽朗一笑,道:“这一次,你总得去我们家坐坐吧!”
方烈无奈,刘家宅子位于戒备森严的地带,他一向能躲就躲,可惜被对方逮住了。
“我想起来,他是刘齐佳先生,经常在电视新闻上出现的。”某位男生认出了那张脸,顿时低呼出声。
一听这话,秦海山等人立即使劲张开眼眶,看清那种笑容和煦的脸庞。渐渐地,与记忆中那张威严肃穆的表情重合在一起。
噗通……
锥形脸女生第一个瘫倒在地,脸皮面无血色,和她同一阵线的几个女生也双脚哆嗦,快要哭了。
男生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海山嘴唇微颤,身子看似一动不动,却有着微不可察的颤栗,心道:“他居然认识刘齐佳,这下惨了!”
身为省城最好大学的高材生,他们这些当然清楚刘家在省城有何等的影响力!
不客气的说,刘家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自拟天之骄子的人群,处处碰壁。
而他们居然想要刘齐佳的朋友难堪,还被对方看到了?这不是当众打对方的脸嘛?
一念于此,秦海山顿时觉得前途一片昏暗。
别人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他这个带头压迫的,肯定没什么好结局了。
旁边,其余男生深深地垂下头,装起鸵鸟,竭力打消自己的存在感,哪怕是那些没有掺和的男生,也心生忐忑。
此次此刻,他们心脏猛跳不停,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体内蹦出来。
和刘齐佳寒暄了几句,方烈两人就和刘齐佳一同离开了游泳馆,全程看都不看秦海山等人一眼。
秦海山等人心里没有庆幸,因为还有一个人暂时没走。
“你们做的好事!哼!”副校长铁青着脸,双眸严厉。
秦海山等人低着头,唯唯诺诺。
“你们好自为之!”副校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追上刘齐佳。
这件事虽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涉及到刘家的朋友,他还得看看刘齐佳,以及那位方先生的态度。
以他的阅历,一眼就看得出,那位方先生和刘齐佳是处于平等的地位,多半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待副校长走后,秦海山等人才稍感轻松一点。
“原来,那位方先生说得对,你们还真不配让他道歉。”某个先前中立的女生目露异彩,幽幽地开腔,“我看到了,刘齐佳先生很尊重他的!”
此话一出,秦海山等人又感到如山般压倒肩膀上,喘不过气来。
沉默半响,某个男生面露不甘,低喝道:“那家伙,多半是靠家世背景的,否则,他凭什么让刘齐佳另眼相看?”
众人苦笑连连,眼里也满是憋屈。
“别人命比我们好,我们有什么办法!”秦海山断喝道,言语中充斥着悲愤。
“你又错了。”郑队长拿着手机,一字一顿地道:“方先生靠的是自己,不是什么家世之类的。”
秦海山眼角一抬,冷笑道:“你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