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劝说起来:“爹别冲动,我们家完全不适合养猪啊,养猪多累,把我娘累着怎么办,还有啊,这粪水也不一定需要养猪嘛,我们可以去山上割草,然后丢进粪池里面,这样也一样的。”
郭长江无奈的瞪了一眼郭香荷:“你是不是不想扯猪草。”
郭香荷连连摆手:“可不是啊爹,你别误会我,我这么勤快怎么会不想扯猪草,我说的是事实嘛,你想想我们家什么地方适合养猪?”
这也是困扰郭长江最大的问题。
吴氏一直笑看着两人,见两人不说话了才道:“我们家的确不适合养猪,至少现在不适合,房子太破了,我们住都勉强,那里还有地方盖猪圈。”
她也很无奈啊,养猪的话家里会多一份收入,这么多年她动了无数个想要养猪的念头,但最终这样的念头都被她压了回去,实在是家里太不适合养猪了。
还有一点地就种完了,春花婶这个时候却急急忙忙的跑来。
“大江你们快回家,朱家人居然上门提亲了。”
郭香荷立刻站了起来,满是愤怒:“朱家人也太过分了。”
朱白石什么东西,她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他,居然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当她眼瞎?就算是自戳双目眼瞎也看不上朱白石那种人。
现在还厚颜无耻的上门提亲,谁给他们的勇气?
郭长江脸色一变:“太过分了。”
他把粪桶一挑就往家走。
吴氏也拿着锄头跟上,郭香荷很不想回去,但最终还是跟着一起离开。
春花婶跟在后面低声道:“香荷你等会站在我旁边,有什么事也有婶子罩着你。”
她就怕朱家那些不要脸的动手动脚。
郭香荷点点头没有拒绝,但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事。
等她们回到村里的时候,他家门口早就热闹非凡了,朱家来的人很多,还挑着聘礼上门,可以说隆重得很。
朱白石站在人群最前面,吊儿郎当的站着,一看就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痞子。
对朱白石她当真没有一点点好感,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也没有底线。
之前砸白大夫医馆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朱白石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种东西敢上门来提亲?谁给他的脸?
邬氏站在最前面,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精心准备的,而此刻正在和郭老太太争执什么,两人说得很小声,但看得出来郭老太太似乎很生气。
两位老太太此刻各有心思,本来是说好郭老太太出面让郭香荷嫁给朱白石,但没想到邬氏居然亲自来了。
其实邬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通过郭老太太的话还得给郭大山找一门亲,对这个外孙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从小就是有好事的时候上门,没好事从来不去看她,自然,郭大山成不成亲她都不在乎。
所以她亲自带人上门提亲了,白大夫收了郭香荷为干女儿她们村子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都说这是郭香荷的福气,很多人都在暗中羡慕,说郭香荷好运。
听到这里她哪里还能忍,必须在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前提亲啊,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郭香荷能顺利成为她们家的媳妇。
今日不管怎样也要把这事弄成了,她都把聘礼带来了,郭长江一家难道不心动。
郭长江此刻已经冲到了人群前面,冲着邬氏就吼道:“赶紧把你的东西抬上走。”
他怎么会让自己女儿嫁给朱白石那种人,朱白石坏事做尽,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就是个二流子,居然还敢妄想他的女儿,实在是可气。
邬氏的脸色一变,但旋即她的脸上噙满了笑意:“长江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谁是你看着长大的,要不要脸。”吴氏冷声呵斥。
当初朱氏嫁过来的时候郭长江都成人了,那里有看着长大这一说,套近乎也想一个好一点的词啊。
村里人那里不明白这个道理,轰然大笑。
春花婶在一旁阴阴的道:“妹妹这还不懂么,不过是想套近乎罢了,就朱白石这种人想要娶香荷,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她说话压根就不在意邬氏怎么想,这一家人实在是太能折腾,居然还想娶郭香荷,以为抬着聘礼上门郭香荷就要答应了?天真!
邬氏顿时不喜了,站在邬氏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王氏火了,她是朱白石的娘亲,自己儿子被人这样说怎么能忍,上前一步指着春花婶的鼻子就开骂:“那里来的疯婆子,你是觉没睡醒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春花婶嘲讽的看着王氏波澜不惊:“我劝你最好把你的狗爪子收回去,再在我面前晃悠可别怪我把它折断了。”
王氏本来气势汹汹,但也是懂得看人眼色的,春花婶这毫不介意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茬子,真要是招惹了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虽然现在收回去很没面子,但还是硬着头皮收了回去。
春花婶更是鄙夷起王氏了,淡淡的道:“说话就说话,别在我面前耍横,这可不是你们郭家村,还想来我们村耍横你算老几。”
邬氏知道王氏不是春花婶的对手,她抬起头道:“这不管你的事别在这里多管闲事,我们找的是郭长江和吴氏。”
春花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也没睡醒呢,你难道就不打听打听,我们两家好得跟一家人一样,吴氏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是吴氏的大姐,你要是不信问问村里人啊,大伙做个见证,我们两家关系是不是好得很。”
三婶子做事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道:“要是别家管郭长江家的事我们还得说一句多管闲事,但春花婶不一样啊,她们两家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孩子也都是一起长大的,另外啊,两家关系真的好得很。”
这分明是在说,春花婶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就算管郭长江家的事也没什么。
邬氏觉得脸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道:“就算关系好又怎样,关系再好还能干涉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