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晓橙点了点头：“没错，我一直都想让你死。曲晓棠，如果你没有出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拿的奖，都不及你的三分，在别人眼里，我就是吃吃喝喝的二世祖，什么都不会。你这番话，也不过是安慰我罢了。在这段人生里，我简直是失败透顶。我比不过你，我也只能想方设法去比过你。”

    “曲晓橙，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也不强迫你什么了，若是你还念及我们的姐妹之情，那希望你回头是岸。听我一句劝，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人知道。你也别想着有侥幸心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抓到你的。”曲晓棠认真的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曲晓棠，反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之间的斗争，永远都不可能会结束。等着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曲晓橙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曲晓棠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从未想过曲晓橙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上次的事情，她本以为警告过曲晓橙后，她会收敛。

    却没想到，曲晓橙对自己的恨意却越来越深。

    似乎现在只需要轻轻推一把，这份仇恨就可以瞬间爆发出来。

    “曲晓棠。”

    罗浩穿着便服，大老远就看见了曲晓棠魂不守舍的站在一个酒店的门口，他连忙走过去，喊了一声。

    “罗警官，你怎么在这儿？”曲晓棠回过神。

    “我正好在这边巡逻，看见你在这儿发呆，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喊了你一声。”罗浩解释道。

    曲晓棠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刚刚在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所以就没回过神来。”

    “对了……”罗浩刚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那头不知在说些什么，罗浩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曲晓棠在一旁看着，心跳瞬间加快。

    挂掉电话后，罗浩用一种抱歉的眼神看着曲晓棠。

    曲晓棠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动，还没等她开口发问，罗浩就叹息道：“对不起，程葵去世了。”

    程葵去世了？！！

    曲晓棠瞬间站不稳，往后倒了倒。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罗浩，拼命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上次我去的时候，程葵还是好好的，怎么会？”

    “小四说，她是自杀而死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罗浩不忍心看曲晓棠伤心的模样。

    “不可能，我昨天还说要去平镇看她，怎么会……不会的，程葵怎么可能会自杀？”曲晓棠不停地摇头。

    罗浩叹道：“小四说他也不敢相信。我被借调过来的时候，还一直和程葵谈心，给她做了许多心理辅导。我还记得，她脸上的笑容是一天比一天多了。可是刚刚那通电话打来，却是说程葵自杀了。留了一张纸条，她说她撑不过去了。”

    她撑不过去了。

    曲晓棠听到这句话，心里的痛楚又加深了不少。

    那个残害她的人，她还没有亲手抓到。

    为什么？

    为什么不再等等？

    曲晓棠流着泪，抱着手臂蹲在了地上。她哭得双手双脚都在抽筋，浑身没有了力气。

    “程葵的家人也已经来了，但是没有责怪我们。他们只是说，孩子累了，也需要休息了。”罗浩抱歉道。

    “我知道她累了，她还那么小，就承受了本不该是她来承受的一切。她们都还是没有参加过中考的学生，怎么会……程葵还答应我，说要来桂城看一眼。可是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可以带她来看桂城的风光了。程葵，这个傻孩子。”曲晓棠咬着唇说道。

    罗浩也蹲了下来，拍了拍曲晓棠的肩：“我知道程葵去世对你来说是一场打击，可是曲晓棠，你要带着她的那份勇气继续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你想想，那么多的孩子，都还在等你。你不能倒下，你必须要站起来。”

    “我站不起来了……罗警官，我不想站起来了……如果我每次总在接近真相的边缘中要失去一个人，那我宁可永远不去揭开这些真相。我不是什么无坚不摧的人，我也有血有肉有心，我做不到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一个一个的死去，我还活得那么理所应当。我就是一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凶手一次一次在我面前嚣张的离开，我却只能摊开双手，无动于衷。罗警官，你明白这种无力感吗？”曲晓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