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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开始怕了
    “还有,拿着我的黑金令,去请大理寺卿王大人来做个见证。”谢羌恒补充了一句。

    葛七斤一家子心一抖,大理寺卿?请他来做什么?

    “冯国老这是不想管了啊。”

    “话说,谢老和那小医仙是什么关系啊,那么维护她?”

    况且在场的几位在大周是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都在了,还请大理寺卿,这是要闹大的节奏啊。

    真是让人迷惑啊,但他们有耐心,觉得接着看下去,肯定能真相大白的。过瘾,真是过瘾,他们发现了一点,事情和葛如沫沾上边,都贼有看头。就是天冷了点,要是旁边能有壶热茶水,再搁上几把瓜籽儿,那就完美了。这样的想法,在后来一直持续了好多年,这也是他们这些吃瓜群众所料不及的。

    周围的议论声让葛七斤回过神来。

    “冯国老你别走啊,求求你留下来给我们做主吧。”葛七斤一扑,冲着冯鹤昌连磕了几个响头。

    葛七斤不算傻,自打从周围人的反应中得知了谢羌恒的身份,再加上他所说的那话,以及自已作贼心虚吧,他此刻真的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啊。好歹冯鹤昌也是能与谢羌恒抗衡的存在,刚才他不是一直都在帮着他们么

    闯楠不动声色地扶着冯老太爷后退一步,躲开他的磕头礼。

    周氏一个机灵,也跑到葛七斤身边跟着他跪了下去,“冯国老,求求你,帮帮我们家吧。”说完,周氏还示意葛如翠几个过来跟着他们夫妻俩一起跪。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想知道冯鹤昌会怎么处理,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立场就很明显。而且事情很稀里糊涂地发展到现在,许多人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鹤昌发现谢羌恒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冯鹤昌顿住脚步,抬手制止了冯楠的后续动作,“蛾扑火,火扑蛾,莫谓祸生无本。籽生果,果生籽,须知福至有因。这事老夫管不了。”

    谢羌恒鼻子发出一声轻哼,算他识相。

    两老都下意识地忽略掉道歉一事。

    冯鹤昌想走,白若仙不让,拉着他坐在了棚子里另一侧,“走啥走,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戏不看岂不可惜?这可比戏园子唱的还好呢。”这话活脱脱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他们想留,谢羌恒也不赶,正好让冯鹤昌看看他帮那么一家子人是不是瞎了眼。

    可冯鹤昌真不想留,都不傻,接下来的戏码会怎么演,都能猜到,他还留下,岂不是打脸吗?

    葛如沫突然说了一句话,“冯老,你还是留下来吧,不然一会你家人还得带着你出来。”

    冯鹤昌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诅咒他?果然是个人品恶劣的女娃!

    学医之人,对涉及到病情的言外之意就是敏感,谢羌恒和白若仙都看向葛如沫,见她神色认真,不似意气用事故意以言语来邀人心。然后两人又去看冯鹤昌,果然,二人在他脸上隐约看出了一丝端倪。

    “小如沫,你是说他竖着进去,呆会还得横着出来?”

    葛如沫点头。

    对于冯老这个人,说实话,葛如沫不是很喜欢,身居高位德高望重,做事却太凭自已的喜好。

    刚才他对自已劈头盖脸的批评之语,太过片面缺乏客观。

    对此,不是她不想替自已辩解,而是她不能。她的身份尚未公开,那她就一刻还是葛七斤夫妇的女儿。如果再和冯老爷子对上,甭管她有理没理,一个轻狂无理的名声就跑不掉了。

    而谢老爷子就不一样了,谢老爷子骂他,骂也就骂了,反正是俩地位对等的老头,而她却不行,正如冯宴坤之前怼人怼个不停,见了谢老爷子出声也得闭嘴。

    冯老爷子的那些话很重,如果葛如沫不是知道她后面有把握替自已洗清这些负面言语的话,在他那番犀利毒辣的评语之下,她这个人就毁了。一个姑娘家,被冠上不仁不孝的名声还有活路吗?况且给出这样评语的人还是那样高的身份!

    这也是谢老爷子跳脚的原因。

    他是文官,两朝元老,一任帝师,言语犹如杀人利器,手上握有利器之时,一定要慎用。

    如果他不认清他言语的份量,那带给别人的伤害是不可预估的。而他却偏偏不自知,是不自知还是放任自流,葛如沫不得而知。

    白若仙又给冯鹤昌摸了摸脉,似乎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他还说不上来。难道这冯老头真有什么隐疾他没察觉出来?

    她的望诊已经到了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白若仙复看向葛如沫的目光满是惊叹。对于她的判断,白若仙还是有些偏向于相信的,因为她的身份也不需要语出惊人,哗众取宠。

    嫡亲孙女有这本事,谢羌恒心里很高兴。

    白若仙这样的问话很不吉利的,冯家人顾不得生气。

    几人的表现让冯府的人心里发毛,冯鹤昌倒没什么,他本身就极为反感类似葛如沫这样的中医,觉得他们年纪轻轻的就喜欢危言耸听,就是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那一类人。

    冯家的人尚未来得及说什么,葛七斤那边又出状况了。

    “你这逆女,快让他们走!我命令你快让他们走听到没有!”葛七斤扑过来,冲着葛如沫喊,整个人歇斯底里的模样,把周围人都吓着了。

    知情人知道他为何如此,这是祸到临头狗急跳墙了啊,将人冯国老当成了救命稻草,人家不上他的当,他还仗着现在还是葛如沫生父的身份对她施压。

    不知情的只觉得这个人的情绪起伏大,有种神经病的即视感,有些胆子小的,直接后退了几步,远离他。

    谢明将葛如沫护在身后,这人是不是有病?刚才还好好的,小小姐一说话他就这样,跟疯了似的。谢明细心地注意到这点。

    王聿是个对人心知之甚深的,如果他在此,一定会告诉他:葛七斤那么讨厌葛如沫不是没有原因的,葛如沫的一言一行乃至她的存在,都在提醒着他是一个失败者,需要用那样卑劣的手段才能让自已的孩子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