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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也许……这一辈子就这一次,他只是不想他的人生有遗憾。

    很大程度上来说,陆家人的血液里都有那种不安分的因子存在,只是表现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他不知道,这感情会不会有坦白到老爷子面前的那天,可是就算有那天,他想他也能坦然面对。

    同性之间的感情,他以前从来没了解过,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恋人会是同性。

    如果他们知道……

    想着,陆斯远微微皱起了眉,抬起了一些下颚,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呢,想这些远了点,等真的到了那天再说吧。

    不过,希望应该不大吧,先不谈自己,那人……

    陆斯远摇摇头,想的够多了,这些事情到了那时候再说吧,不管什么结果,从他说出口的那天起,他已经做好准备接收了。

    顺手拉上窗帘,却在眼角瞄到进山谷口的那抹光束时豁然停住。

    有人进山了?这种天气?

    陆斯远皱眉,扯开窗帘,看到光束闪了一下之后消失不见,在他怀疑自己看错那光束再一次在空中扬起,照着天上还洋洋洒洒的大雪时,他终于确信那的确是有人进山了。

    山路能走么?

    如果山路能走,天亮他说什么也要出山。

    再这样耗下去,真的等到冬季的大雪封山,他今年大概要准备在这里窝到明天开春了。

    没一会儿,那束光线的主人出现在进山那处窄谷口,除了他手上的手电光,还有一点红火星子,那应该是烟头。

    陆斯远皱皱眉,这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这人还在走,应该是在找落脚的地方吧?

    想着,陆斯远回身去穿好衣服,转身出了门,悄声下楼,楼下一片漆黑。

    小旅馆的大堂里没人守夜,应该是想着这种天气也不会有人来住店,守也是白守,干脆就关门。

    打着旅馆老板特意给他准备的手电,陆斯远在地上捡了一截铁丝,轻而易举的漏开了旅馆大门的旧锁。

    也不知道别人看见堂堂陆市长居然有做小偷的这手艺,会是什么感受?

    打开大门,迎面扑来的雪花和寒意,让陆斯远打了一个寒颤。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随着那人越走越近,陆斯远的心跳频率也在不停的加快,直到那人离他不到十米的距离,他的手电光线打在那人的脸上,他愕然的瞪着,心跳直接破表!

    五十三章东子

    风雪中挺拔得像雪松一样的男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成了卫东这辈子铭刻在陆斯远心里最深的模样。

    他们相濡以沫一辈子,陆斯远见过卫东千百种模样,唯独这一次,在多年后,他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依然那么清晰的烙在他脑海里。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陆斯远除了傻张着嘴,杵在大雪中,看着风雪中的男人朝着自己走来,向来冷静的大脑直接当机。

    他甚至连一丝的神智都分不出来,去想这男人这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傻了,除了傻就是懵,那种感觉,一辈子也没有体会过。

    卫东以为他还要满山绕,到处折腾才能找到这个家伙,没想到,他居然会站在这里。他甚至以为,这家伙已经被大雪给埋了。

    带着一身风雪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大雪中傻站着的人,卫东伸出已经结上冰渣儿的带着手套的手,抬着陆斯远的下颚给他合上嘴,“不冷?”

    当男人带着有些清冷的声音敲击在耳畔,陆斯远还是没有回过神。

    卫东望了望陆斯远身后的建筑,想着应该是这人落脚的地方,一片漆黑的建筑看上去有些生冷。

    伸手拖着身边的人,卫东大步走进去,“哪一间?”

    “······”

    卫东用手电扫了一下,找到楼梯,拖着陆斯远上了楼梯。楼道里一片漆黑一片寂静,男人的脚步声一如既往的整齐极浅,其中还夹着毫无节奏的脚步声。

    推开房门,屋子里虽然没有外面的风雪,但是因为断电,屋子里也是一片凉意。卫东进了屋,背上的包都没有放下,直接把陆斯远压在门上,像头豹子一样迅猛的啃了上去。带着冰渣儿的唇,几乎没有温度。

    明明就是个冷静的人,可是这亲吻······

    陆斯远颤抖得牙根都在打颤,男人的唇很凉,连蹿进嘴里的舌头都带着冰凉,但是烧灼了他。

    怀里抱着的高大躯体,浑身的冰寒,头发、衣服、甚至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他摸到一手的雪水,提醒他,这个男人经历了怎样的路途,走到他面前来。

    男人强势的夺取了主动权,陆斯远被迫承受,除了承受,他连简单的回应都没办法做到,男人霸道的舌头搅着他的,吮得他舌根发麻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

    抓在卫东肩膀的手背上在黑暗中青筋暴突,却死死地不愿松手,眼前的男人这样不真实,他不敢放。

    直到感觉到陆斯远快要因为呼吸不顺差点昏厥,卫东才拉开短短的距离,两人鼻息和唇里粗喘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彼此脸上,如果不算刚刚那场差点要了陆斯远的名的亲吻,这气氛已经是一触即发在那边缘。

    陆斯远一边抖一边粗喘,手还在卫东的肩上死紧的抓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刚刚那疯狂得没有理智的亲吻。

    卫东两只手还死死的捧着陆斯远的脑袋,将一半的身体都用来把怀里的人压制在,门板上。

    黑暗中,两人相隔没有超过两毫米。

    过了一会儿,卫东先开口了,“陆斯远。”

    “为什么躲我?”

    陆斯远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不是你说心动的么?为什么要躲?”黑暗中,卫东眯了眯眼。这个人前脚说着心动,后脚马上就躲他,这算是什么?故意耍他?如果这人真的是耍他的话,他只能说,他的本事够本了!

    “我没有。”陆斯远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耍他了?他们才多长时间没见?说的话都对不上号了?

    “那你默认什么?”卫东瞪眼。

    这个欠揍的!

    “我······什么时候默认了?”即使看不到,陆斯远也知道这个男人在瞪眼。可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那天晚上,床滚到一半,这男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期间他们没有联系过一次,他回来在机场待了短短半个小时,没有说上十句话,他回去家里那晚打了电话也没有超过五句话,进山的那次简短通话,十句他听全五句就不错了,所以?

    “你不知道?”

    “我······”陆斯远深吸一口气,吸进肺里全是男人的气息,那是他已经很熟悉的气息,那种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特殊味道,搅得他没办法正常呼吸。咬着牙,陆斯远推着卫东,“可以稍稍离我远一点么?”

    “嗯?”卫东这个向来恳切的单音词这一次转了一个弯,听着警告意味十足。

    “如果你想现在跟我上-床另当别论。”说完这句话,陆斯远几乎立刻马上就后悔了。

    那个行动力恐怖的男人,甩下背上的包,也顺道把陆市长给摔倒床上,还绑在他手腕上的手电差点把陆斯远的下巴骨头给敲碎。

    “呃······”黑暗中陆斯远捂着下巴,痛得脸都白了。

    这个野人!

    “很痛?”卫东欺上前,摁亮了手里的手电,看着陆斯远捂着下巴,掰开陆斯远自己的手,看见他的下巴上红了好大一片。

    “还好。”最初那股痛意缓过,即使痛,陆斯远也没有说出口。

    卫东粗鲁的揉了揉陆斯远下巴上被撞红的印子,扯下手腕上的手电,扑上去直接把陆斯远压住。

    陆斯远微微皱着眉,没有出声阻止男人把他本来就很痛的下巴揉得更痛。

    在男人动手撕碎他身上穿戴整齐的衣服前,陆斯远抬手按住了他的手,有些无奈的开口,“我现在只有这一身可以穿的衣服。”

    这个男人是不是跟人上-床前都习惯用撕的?

    上次,那进行到一半的情-事,他就用撕的把他的衬衣给解决了,现在他还准备用同样的方式?他进山太急,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衣服也只有身上这一身,虽然已经穿了两三天了,可是很显然,他只能继续穿。

    卫东皱皱眉,“麻烦。”

    卫东嘴里出来的这句话绝对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下巴虽然很痛,可是陆斯远还是笑了。这个耐心和脾气都差到极致的男人,只是脱一下衣服而已,他到底在急什么?

    很快,陆斯远知道了,这个男人不是不会脱,他只是嫌麻烦而已。

    因为冷,陆斯远穿得相当保暖,从最外面的外衣到最里面贴身的,超过了五件,可是男人只用了一分钟不到,就给扒得只剩下最贴身的保暖内衣。

    “唔······”被剥了衣服,身上的凉意冷得陆斯远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很快伏了下来,拥抱下来的身躯带着比空气更凉的温度。

    “草!”卫东豁然抓狂。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一个干净,“陆斯远,天塌下来,老子也一定要上了你。”

    陆斯远一把抓住卫东的手腕,“为什么不是我上了你?”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卫东本来就濒临抓狂的心情就像刚刚陆市长看见他一样,直接破表了。

    男人的身体凉得不像话,从头到脚都凉的,那是风雪中带来的。

    陆斯远被卫东强制的压倒在床上,男人就像一头攻击力凶猛的野兽,每一下的亲吻都带着撕咬,每一口下去都是痕迹。陆斯远叹气,抬手拥住身上的男人,也拥住了男人一身的凉意,微微扬起了脖子,交出主动权。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雪地里走了多久······

    黑暗中,两具修长的身躯交缠着。带着一身的凉意,却燃起了心底的狂热。

    “······卫东······卫东······”卫东身上除了皮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抓的了,头发是寸板,他抓了两次之后,在男人再一次狠狠吮咬他的乳-头时,他弓着腰,颤抖着叫出男人的名字。

    “东子”男人低沉着嗓,吐出两个字。

    “······”

    “叫我东子。”

    五十四章能反悔么?

    黑暗中,因为看不清楚狂野掠夺的男人,陆斯远有了可以喘气的空间,如果,他是说如果,他能看见身上男人那疯狂的样子,说不定他已经一脚把人踹下床了。

    该死的!不要说和男人上-床,就是女人······

    当卫东那带着老茧的手掌划过他的背,抵到他的尾椎骨时,陆斯远头皮都麻了,很没勇气的想撒腿就跑。

    “陆斯远,你在抖。”感受到怀里人有些不正常的反应,感觉异常灵敏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我知道。”陆斯远很诚实的点头,没错,他是在抖。“怕了?”卫东问。

    陆斯远深吸一口气,身体还是在不能自抑的轻抖,可是出口的话很平稳,“能反悔么?”

    “你是指哪一方面?”很明显,卫东是个冷静地商人,也是一个自持力强悍的男人,这种关头这种时候,他还能停下,和自己床上的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