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梁煜月连连摆手：“我们打车，最近公司给涨生活费了，很晚了你们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叫的车还没来，粉丝们便陪着四人一起等，黎越的情绪被粉丝的到来带回兴奋状态，一直说个不停，还无视了梁煜月杀人的眼神，拉着她们一起拍照。
    作为一个有偶像包袱的偶像，卓然给她翻了个白眼：“黎越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了！还好意思跟别人拍照！”
    “那怎么了，憔悴了我也美丽，你们更美丽，快来快来。”黎越不由分说就将卓然和梁煜月拽了过去，拿着粉丝手机：“笑一下，3,2,1！”
    “来换个pose。”
    “非常好，再来一个。”
    无力抵抗的卓然和梁煜月只能认命，加入顺从的宋弗，和粉丝们拍了不少照片。到底是队长，梁煜月在把黎越塞进车里后，没忘记跟粉丝说：“今天状态不好，照片别上传呀。”
    葡萄让她放心，目送趴在车窗上一直跟她们挥手的四人离开，觉得鼻子有些酸。
    真好，她的宝贝们终于被人发现了。也有一点点不好，葡萄看了看身边这些志同道合的小姐妹，幽幽叹了一口气。
    抢idol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偶像团体回归的第一个活动是各家公司自行举办的发布会，一般会请部分粉丝以及媒体在现场，采用网络直播方式，在音源发布前半小时进行，新曲首秀与对新曲新专辑的介绍都会在这时候进行。
    时隔两年半，Dreamer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发布会。
    各大媒体的采访在发布会直播前提前进行，黎越四人久违画着浓厚的舞台妆出现在众多镜头前，不同于平时在一起时打闹的轻松氛围，此刻的四人用偶像职业化的微笑掩饰自己的紧张，镜头下的手却紧紧握着。
    一般发言的任务都是交给队长，黎越和卓然因为是音乐制作的主力军，帮着梁煜月分担了不少压力，等几人中规中矩完成了采访回到待机室，才不约而同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身体。
    卓然到处翻纸巾擦手心的汗：“黎越你一手心的汗！”
    黎越翻了个白眼：“……你血口喷人也要尊重基本法好吧，我都没站你边上！”
    宋弗跟着擦了擦手，看好戏：“我觉得你俩这个相爱相杀CP应该挺多人喜欢磕。”
    “采访挺好的，别紧张，等会儿的舞台也没什么，你们休息一下，”经纪人笑走过来安抚四人，又拍拍黎越的肩膀：“黎越，你跟明晗联系一下吧。”
    黎越一头雾水：“啊？联系明晗前辈干嘛？”
    她随即恍然，勉强勾了勾嘴角：“不了吧，前辈挺忙的。”
    赵姐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又恨铁不成钢：“现在是你讲面子将自尊的时候吗？你以为上了几期节目就火了？你们团还是糊团，你清醒一点，全国偶像团体排名都排不上号，不抓着明晗的热度，你就打算当这是最后一次回归了？”
    “她忙不忙是她的事，帮不帮忙也是她的事，你开不开口是你的事！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她人又好，你说一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听我的，这就跟她联系。”
    说着，经纪人就从她包里翻出手机强行塞到她手里，还有几分痛心疾首：“你说你们个个实力这么强，就是轴，傻乎乎的，这个圈子不是靠实力就可以的，还要拼关系！”
    黎越拿着手机，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见她表情就知道是不愿意，卓然连忙打圆场：“我们不是一直都蹭着热度么，观众肯定都记得，不用再说了吧。”
    宋弗也附和：“对对对，我们最近微博粉丝涨了可多了，大家肯定都记得的，而且我们歌这么好，肯定会好的！”
    赵姐气的恨不得拍她们的脑袋，手举起又恨恨放下：“大半个月过去了谁还记得你们，别傻了，好不容易要来的机会，万一错过了你们去哪儿哭！”
    黎越低头将手机关了机，随手扔到沙发上，表情舒缓开来，看向赵姐的眼神清澈坚定，她微微一笑：“您不用说了，我不会让她帮我宣传的，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我想和她做朋友，也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为了她的热度才接近她，这是我决定的事情，您说我顽固也好，冥顽不灵也罢，我就是这样。”
    “不是，你们倒是劝劝她，煜月！你是队长，你劝劝她！”
    一直没开口的梁煜月看着黎越，见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似是有几分释然，微微扬起嘴角，劝赵姐：“她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改不了，不说也没什么，我也不想我们团队一直和明晗前辈的名字捆绑在一起，我希望我们是因为舞台和音乐被观众记住。”
    “你们真是好队友！算了我不管了，随便你们吧。”
    赵姐生气在一旁坐下，看都不看四人。
    黎越看卓然和宋弗，两人不约而同朝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再看梁煜月，梁煜月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微不可察叹息一声，凑到赵姐身边去哄她，宛如班长被逼无奈替三个捣蛋朋友去哄生气的老师。
    三个捣蛋鬼背对着赵姐和梁煜月，不吵不闹看似认错，实际上在彼此做鬼脸互相逗对方，给了梁煜月百分百的信任，有队长在，对付赵姐就不是问题。
    三人正无声闹腾着，待机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橘子探进一个头来，还抱着花，兴奋道：“Hello仙女们！”
    黎越来了精神，笑眯眯迎上去：“橘子姐你怎么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队友：卓然、宋弗，队长梁煜月，这位是我们的经纪人，赵姐。赵姐，这是明晗前辈的助理：橘子。”
    “赵姐你好，成员们我当然知道！”橘子兴高采烈跟几人握手，挨个将几个人夸得天花乱坠，又将拎着的袋子分给四人，俨然一副亲妈粉的状态：“我今天放假，刷脸来追星的，保安就放我进来了嘿嘿。回归期特别累，站子给你们买了点保健品，什么维生素补品都有，晗姐行程多的时候就靠这些续命了，你们也吃点，还挺好的，接下来还得辛苦，我们都很期待新舞台，加油嗷。”
    发布会即将开始，橘子将东西送进去后便回到观众席，她环顾四周，一百人的小场子座无虚席，虽然跟当红偶像的发布会比起来，这点小规模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好歹是自己第一个真情实感追的偶像，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路跌跌撞撞，从年级倒数第一终于往前爬了一截。她满是兴奋，和身边的粉丝一起高高举着手幅，在灯光暗下来时大声喊着Dreamer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