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子和三皇子得知宁宗传唤的消息,两人惧都一惊。不同于太子的神色仓皇,三皇子只慌了一瞬便稳定下心神,脚步匆忙上了马车往宫中而去。
东厂内,秦真正坐在屋中批阅奏折,便见孙琅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跪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道:“干爹,三皇子那边的事情没捂住,被华恒查出来,连同太子下毒一事全都禀告给了陛下。”
秦真浑身气息一冷,厉声道:“废物。”
他起身越过孙琅朝门外疾步走去,孙琅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在秦真身后朝太极殿方向而去。
他垂着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冷冷一笑,便是督主有通天的法力也救不回作死的三皇子了。
太极殿内,宁宗高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两个混账儿子,只觉自己心口痛,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在了两人的狗头之上。
如今证据确凿,这两个混账竟然还敢声称自己冤枉。
胆敢下毒谋害朕,亲生也必须杀!
勃然大怒的宁宗,当即让人把太子和三皇子拉下去就地正法的时候。
一身玄色衣衫,手中拿着浮尘的苏越泽从珠帘后走了出来:“陛下,且慢。”
“国师,救我。”太子喜出望外地朝苏越泽求救!
自打他一出现,现场的气氛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华恒和四皇子目光防备地盯着他,而太子脸上闪过一丝生机,至于三皇子则跪在地上,目光不时瞧着外面,等待着秦真的到来。
宁宗见他出现,神情有些不悦的问道:“御弟,难不成想为这两个忤逆之子求情?”
苏越泽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宁宗的眸光闪过一丝幽暗的光。
他走到宁宗面前,漫不经心地扫了扫了拂尘这才道:“臣不是前来求情,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如今刚踏入长生不老的境界,委实不能杀生损坏命数。”
他站在宁宗的龙椅前,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太子和三皇子脸上,嗓音缓和的道:“陛下,太子和三皇子虽然是死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将两人囚禁起来如何?”
苏越泽回首,含笑宴宴地盯着宁宗,眸光慈悲的像是寺庙里供奉的菩萨一般。
宁宗目光呆滞了片刻,脑子里一直有道声音在魅惑着他听从苏越泽的话。
“御弟说的不错,此事就按你说的办。”宁宗点了点头,嗓音机械的道。
苏越泽勾唇一笑:“陛下圣明!”
“父皇,不可!”
一身孝服的四皇子跪在了大殿之中:“太子和三皇子两人意图加害父皇,又害得母妃和文武大臣惨死过半。若是就此放过他二人,只怕会寒了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的心,导致江山不稳!”
“陛下,此事不妥!”华恒也站了出来道:“谋杀陛下乃十恶不赦的大罪,陛下若是就此放过二人,只怕后人都会争相效仿!”
“请父皇裁决太子和三皇子!”
四皇子对着宁宗扣头跪拜,沉闷的声响落在大殿中,让人心中也跟着一沉。
苏越泽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与此同时,宁宗已经暴跳如雷地指着四皇子责骂他是冷心冷眼的白眼狼,心思恶毒的竟然想要了两个哥哥的命!
四皇子满心受伤地盯着宁宗:“父皇,不是儿臣狠心,是父皇昏庸!”
“啪!”
宁宗抓起御案上的茶杯就砸在了四皇子身上,鲜血顺着额头流进了四皇子的眼里,他睁着血目,不顾华恒的阻拦,直勾勾地盯着宁宗:“父皇一意孤行,难不成想做葬送江山的昏君不成?”
“反了天了!”宁宗气急败坏怒道:“来人,把四皇子拖下去,狠狠的给朕打!”
“陛下!”华恒上前一步挡在四皇子面前,求情道:“四皇子一时昏了头,口无遮拦还请陛下赎罪!”
“口无遮拦?”宁宗冷笑,盯着华恒怒道:“只怕这孽子心中巴不得朕和他母妃一起死。朕倒是觉得那毒是他在背后下的,故意栽赃给两个哥哥的!”
跪在地上的四皇子目光一暗,盯着眼前的地面,只觉心中悲怆不已!
华恒还要说话求情,宁宗已经让人把他拉开,手执长板的锦衣卫将四皇子按在地上就杖责起来。
四皇子紧咬着嘴唇,染了血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宁宗身上,像是要把宁宗看穿一般。
四皇子这目光瞧的宁宗心中烦闷,恼羞成怒的宁宗下令让锦衣卫把四皇子往死里打。
一旁的太子和三皇子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得意,本以为今天是他们的忌日,没想到反成了老四的忌日。
太子紧紧握住拳头,目光兴奋的盯着四皇子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背脊。打,狠狠的打,当场把老四打死才最好。
三皇子则垂下眼,似乎不忍心去看四皇子的狼狈一般,那眼里却含着一丝诡异的光。
“陛下,再这样下去,四皇子只怕会没命的!”华恒焦急大喊。
宁宗闻言心中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但一对上四皇子那倔强透彻的目光,顿时气急败坏的吼道:“打,给朕狠狠的打。直到他认错了为止!”
趴在地上的四皇子只觉身躯彷如被万马踏过一般,可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不及心里的悲怆。
他的母妃,一朝承欢帝王恩,含珠殿的风流多情,羡煞了多少人。如今红颜变白骨,只落得一个恩情消失殆尽,君心薄情的下场。
四皇子死死咬着牙关,目光直直地盯着宁宗。眸中血泪翻涌,却被他强自压下。却因太过用力,口中尽尝血腥!
不知过了多久,锦衣卫发现面前的四皇子再无反应,于是停下板子上前查看,见他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神智。
“陛下,四皇子已经晕死过去!”
听闻锦衣卫的禀报,宁宗甩袖冷哼:“把他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