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是那天在太医学院的痴情汉,觉得其中有猫腻,八卦问道:“怎么说?”
大一还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表妹在汴京医馆帮忙的时候,见过两三回太子和宋大人私下相处,据说早就……早就……”
早就什么大一没说完,但大家都脑补了宋以真和太子早就有一腿了。
纷纷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有人说,其实宋大人嫁给太子挺好的,以后肯定能母仪天下。
这番话传来传去,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未来太子妃的耳朵里。然后未来太子妃就跑进宫里找宁宗哭诉了一番,宁宗觉得头疼,当即就把太子召来好生训斥了一番。
面对宁宗的训斥,太子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说自己对宋以真献殷勤,没别的意思,就是宋以真三番四次把宁宗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他作为儿子就是想对宋以真表达一下他的感谢之心。
宁宗怒:“有甚好感谢的!她是太医朕是皇帝,这都是她的分内之事。”
太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宁宗:“父皇说的是,儿子知道错了。”
从太极宫出来,太子压下心中的爆戾,亲自挑选了一套翡翠头饰给未来太子妃送去,安抚好了未来太子妃之后,晚上回到东宫自是折磨了几个幼童发泄这才完事。
宫里发生的事情,宋以真自是不知道。
她此时还在太医学院内和老大夫一起批阅试卷,当试卷批完。
宋以真看了眼天色,猜测此时大约才晚上九点左右,便提议两人去酒楼里吃些宵夜垫垫肚子。
正好老大夫有些饿了,便欣然同意。
两人走出了太医学院,却见前方站着一个打着灯笼的男子。
宋以真愣了一下,那男子渐渐走来,借着门口的灯笼的光,这才看清是太医院的杨隐。
宋以真蹙眉,他来干嘛?
正在思考的时候,却听老大夫出声唤了一声:“少东家。”
宋以真愣住,杨隐这时却拿着灯笼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扶住老大夫唤了声“秦伯”。
宋以真诧异指着老大夫秦伯道:“您说的少东家就是他?”
秦伯点头,神色慈祥的看着杨隐道:“想比你们二人早就见过了。”
宋以真笑了笑,何止是见过,那还结了梁子呢。
杨隐在秦伯面前收敛了许多,得知两人要去吃宵夜,忙让车夫驾着马车过来。
宋以真迟疑了片刻,杨隐的眼神便看了过来:“怎么,怕我?”
“…………”
宋以真抽抽嘴角,白了他一眼。杨隐见状忽然挑眉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时那痞坏痞坏的模样。
宋以真搓了搓手臂上的汗毛:“是坏人就不要装成好人,看的我很尴尬啊!”
杨隐:“…………”
宵夜几人吃的是混沌,宋以真本想吃快点,好早走人。
奈何混沌吃到一半,杨隐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在宋以真面前:“听说秦伯说你要请我去太医学院讲学,这是我拟的教学课程表,你先看看。”
宋以真默默地看着杨隐,心想,就你这样去教,只怕会把那些学生都教成和你一样的坏蛋吧?
“有问题?”杨隐见她不回答,忙问。
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宋以真现在真不好意思当着老大夫秦伯点头,说不要他教。
于是低头展开看了看,然后就黑线了,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她嘴角抽搐的把纸展在杨隐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这是什么?”
杨隐眉梢一扬:“这是要告诉你,你让我教什么我就教什么。”
宋以真挑眉,那就得好好想一想要跟杨隐安排个什么任务了。
老大夫秦伯没察觉到两人之间那不怎么对付的相处模式,反倒是笑呵呵的拍着杨隐的肩膀,让他多和宋以真学习学习。
“秦伯,放心,我一定和宋院判好好学习。”杨隐脸上挂着的笑容非常漂亮,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人。
吃完了宵夜,从食肆出来。
杨隐眸光朝门口一落,继而坏笑起来:“看来不用送你回家了。”
宋以真微微一愣,跟着看去,却见门口停着秦真那辆奢华的软轿。她心中一定,秦真已将撩开车帘,露出那张精致好看的面容。
他眼神凉凉地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宋以真脸上,薄唇微启,冷道:“宋院判,本座有些不舒服!”
紧跟着他的话落,孙琅连忙从一旁走了过来,轻声道;“宋院判请上车。”
宋以真心思一转,和秦真单独准没好事儿,于是打着哈哈笑:“车上不方便把脉,不如请督主出来,咱们进食肆坐着看?”
秦真眸光一转,见宋以真已经做好随时准备逃跑的动作了。他薄唇微勾,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意。
宋以真心下一紧,吞了吞口水。在秦真那冷刀子似的眸光下,艰难的挪动脚步,准备跑。
秦真冷哼一声,一粒石子临空打中她腿上的穴道,宋以真立马跑不动了。
她心有戚戚焉的抬头,准备暂时投靠杨隐那边。结果一抬头,现场哪里还有人?就连身后的食肆也在秦真出现的那一刻麻利的把门关上,熄灯打烊了。
看着宋以真那‘该怎么办’的焦灼神色,秦真眼尾一撩,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瞧着竟然有些孩子气。
宋以真愤愤地瞪着他,秦真却下了马车,准备把她拎上马车。
“秦督主!”
一旁传来华恒那清越温和的嗓音,宋以真立马大喜过望地看了过去。几日不见的华恒打扮的像个侠士一般的骑在马上,他腰间还佩戴着一柄宝剑,此时正握紧缰绳,眸光淡淡地落在秦真身上。
秦真唇角一勾,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华恒骑马走近,他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马牵到秦真和宋以真中间挡着,随即手腕一动,解开了宋以真是身上的穴道。
宋以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华恒眸光微微一暖,温声道:“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本座不准!”
秦真冷冷开口,目光越过马匹,像刀子一样刮在宋以真身上:“宋院判似乎忘了本座体内的寒症还未拔完!”